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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页

 

  永恒?她竟在这一刹那,在他眼中看到。

  “你的疤什么时候去磨皮?”她爱惜地轻抚他在额头上的疤痕。

  “我不介意,他们说要磨平。也许要等新肉长好些时才行,现在它还太嫩。”

  “这么日以继夜的工作,你太辛苦。”

  “那是肉体的辛苦。每想起有你,什么辛苦都忘了,他们答应我——”他停口不说。

  “谁答应了你什么?”她关心地问。

  “不提工作。”他立刻转题目。“阿奕——周子奕说你搬了家。”

  “是。没办法通知你,但你总找得到我,公司总在那里。”

  “告诉我,你总会在那儿。”

  “我总会在那儿。”她想也不想。爱他,要给他信心。

  “周子奕是我唯一可信的人,”他说:“以后,我们靠他联络。”

  “你岂不等于失去自由?”她说。

  “做这一行原是失去自由,像困在笼子里让人参观的动物。”

  “不要贬低自己,你已非常成功,很少人能及得上你的成就。”

  “成就。”他轻轻地笑,一下子就转开话题。

  “回来之前我又累又紧张,拍了三十几小时的戏,又不知道阿奕接不接到你,进门时心都快跳出来。”

  “他们为什么要有人在楼下看守你。”

  “谁说的?”他呆楞一下。“你没听说过以前林青霞在台北拍戏时,三组人拿着武士刀抢她的期,那才叫精彩。”

  “香港也变了当年的台北?”

  “林青霞还告诉我,以前有个黑道人物叫刀疤小蝴蝶什么的很保护她,帮她不少。”

  “你是在编故事,你认识林青霞?”

  “下次有机会你问她。”他笑起来。

  两个人定定地凝视一阵。

  “我们这——是不是真的?”他不能置信。

  “休息,好吗?”她的头枕在他臂上。“明天一早我们都要工作。”

  “答应我.永远等我。”他慎重的。

  早晨醒来,令刚已失去踪迹,浴室有他换下的衣服。灯台上有张纸条。

  “我早班。等我。爱我。”

  没有称呼,没有签名,字写得很孩子气,像个小学生。可若心甜地笑一笑把纸条放进手袋,匆匆梳洗而去。

  这就是他们以后的相见方式?

  *_*_*

  那天回到办公室,爱咪手握若可若勿勿留下的“线索”纸条,压低声音说“是不是四十八小时见不到出现就报警?”

  怎么大家的言语行动都愈来愈戏剧化呢?

  心情大好,做起事来得心应手,可若策画的一个广告被客户大大赞好。人逢喜事,可若开心地大叫。

  “爱咪,中午吃鱼生。”

  “我宁愿加人工。”爱咪笑得暧昧,顺手递上一封信。“私人的。”

  幼稚不成熟的字体,可若一把抓在手心。

  “小心开心过分,被百万女影迷在街上追斩。”爱咪说。

  “等我五分钟。”可若返转身,下意识关上遮不住一切的玻璃门,立刻拆开信封。

  “从来怕演感情戏,昨天把对手当成你,一次OK。为什么她不是真的你。看见电视里你替我拍的广告,你仿佛在我身边。”

  但是没有称呼没有签名,信也无头无尾,是匆忙中写的吧?

  走在路上,可若轻盈快乐得像跳舞。

  “如果把这信公开,你猜会有什么后果?”爱咪又笑又摇头。

  “血流成河!”可若居然在大街上旋转一个圈。

  “喂喂喂,三十出头啦。”

  “没试过,真不知道竟然能好成这样。”

  “什么?”爱咪瞪眼。

  “恋爱滋味。”

  “下个广告恐怕得加成吨蜜糖。”

  “快马加鞭,爱咪,不要浪费青春。”

  “晒命,全世界只有一个方令刚。”

  “嘘。”可若吓一大跳,立刻恢复正常。“别把名字讲出来。”

  “敏感成这样?有人监视你?”爱咪摇头。

  走进日本餐厅,好不容易等到座位,对面桌子生着的竟是梁美仪。“嗨。”她抛来一值不冷不热,不笑不怒的眼光,继续吃她的食物。

  可若和爱咪都有了警惕。无意巧合?刻意安排?

  不不,食鱼生是可若的临时动议,不可能预谋。

  可若勉强跟她招呼。但是面对面的对着爱咪,两个人都没有聊天的心情。

  和梁美仪一起的是个中年男人,普通模样,引不起任何人注意。他们先来当然也先走,站起来时,梁美仪故意绕到她们这台。

  “慢慢用,嗯。”她用手轻拍桌子,转身这才扬长而去。

  “这女人——她以为她是谁?”爱咪气不过。

  “理她是什么人,和我们没关系。”

  “那模样好象方令刚是她的。”爱咪骂。

  令刚是她的?可若心中一动,把视线投回梁美仪背面,她正好转头,抛来一个似不屑又不怀好意的冷笑。

  但是——不可能的。她是阿嫂,是儿时玩伴,令刚说得清清楚楚。可若对令刚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回到办公室,梁美仪的模样挥之不去,那个示威的冷笑一直威胁着她。

  “你说,我怎么可以找着他?”可若竟然也孩子气上来。

  “登报、上电视、上电台都行。”爱咪说:“你想我帮你做哪一样?”

  “工作。”可若狠狠地打自己的头。冷静一点,疑心生暗鬼,她有信心。

  信心在黑夜来临时最软弱。

  可若在她的陌生新公寓里坐立不安,什么人才能帮到她呢?什么人呢?

  她想到有次在美国读书时发高烧,独自躺在宿舍里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在最无助时她打电话给立奥,是他来到把她送到校医室,是他帮了她。立奥。

  立奥的手提电话是个女人接的,唐碧江?

  当然。

  可若硬着头皮说:“对不起,我是林可若,立奥在吗?”

  “请等一等。”成熟有教养的声音。

  “可若?你有什么事?”立奥立刻接听。

  “我——”一个字才出口,一向坚强独立的她居然哭了起来。莫名其妙的。

  “可若,可若,你怎么了?”听得出真心关怀。“你在哪里?我立刻来。”

  “不不不,”可若努力收拾泪水,但力不从心。她不想令唐碧江误会,怎么会对着立奥哭呢?又不是在美国念书时,她只想找立奥帮忙。“你不必来,我没事,我——”

  “把你新地址告诉我,立刻来。”立奥肯定地说。有难以推拒的力量。可若只好说出地址。

  半小时,立奥赶到。这对相交十年又分手的人又面对面了。

  “什么事,你从来不流泪的,”立奥抓住她的手。“只有那次在美国生病。”

  他也记得那次,她颇惑动。她早知道他绝对不是坏人,她对他仍有信心。

  “我怕她误会。”她说。

  “不会,她是极成熟的人,”他摇摇头:“我要怎样才能帮到你。”

  可若凝望着立奥,无论如何她知道,他是可以信靠的,虽然他们已分手。

  “我想找方令刚。”她说。

  立奥脸上一抹难懂的神色。“别再替他找麻烦,可若,”立奥慢慢说:“你找他有重要事?”

  “不——”她垂下头。“我想见他。”

  “最近圈子里都在传他的风风雨雨,你不想他再受伤吧?”他说。

  “什么?”她完全听不懂。

  “受伤,被打的。”他叹一口气。

  “不——不可能,”她大吃一惊。“拍戏受伤,我看到额头的疤痕——立奥,你听到什么事,请告诉我。”

  “只是这么多,”立奥爱莫能助的摊开双手。“拍戏时了一个龙虎武师说的,我只在一边无意中听到几句。”

  “他们说什么?”她瞪圆了不能相信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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