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乔羽一愣,抓住她的手问:“什么将床铺睡得暖和一点?”
“工作书上是这样写的啊。”早知道会遇上这种事,她就不接这份工作了。
商乔羽一把将她拉起来,“什么工作书?”
“商老板给的。”她揪着被子,急急后退。
“哪个商老板?”他忍住气问,她就不能一次把事情说清楚?
“你姑妈。”
“什么?!”
欧阳婵觉得屋顶快被震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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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妈,您搞什么?没事帮我雇请什么‘管家’?”商乔羽对着无线电话筒吼。
“听你的口气,你跟小婵见过面了?”商默玫有些讶异,小婵动作这么快?
“小婵?姑妈跟人家多熟?叫得这么亲切?”
倚站门边打盹的欧阳婵听见自己的名字,清醒了下,双眼懒懒一抬,眯见商乔羽还在讲电话,她不由暗叹口气,又垂下眼脸。
还没说好吗?她好累,很想回去睡觉耶!
“也没很熟啦,姑妈中午才面试到小婵,不过姑妈满喜欢这个女孩……”
“我管姑妈喜欢谁,我不需要管家好吗?中午才面试就给人家三十万,姑妈钱多?竟然还叫人家帮我暖床?您是什么意思?”商乔羽气得牙痒痒的。
“咦?小婵都告诉你啦?其实姑妈也没什么意思,你一向怕冷,现在才初春,姑妈要人帮你暖床被有什么不对?而且小婵说她做得来啊。”商默玫脸不红气不喘的装胡涂,
“做得来?该死,她……喂!老天!”
商乔羽惊呼,一个箭步的冲上前抱住整个人直直往旁边摔去的欧阳婵。
“喂,喂……乔羽?”
手上的话筒传来声音,坐在地上的商乔羽忙拿近耳边,“喂……没什么,有人差点栽上地板,我先挂电话了。”
电话那端的商默玫,怔愣的望着被切断的电话。有人差点栽上地板?修电灯的工人吗?
挂上电话的商乔羽,突然感觉很挫败。今天是怎么回事,一回到家就被搞得乱七八糟?看着被他接抱在怀里,居然还能呼呼大睡的欧阳婵,他不觉又想生气。
怎么会有人站在门边打盹?刚才他讲电话时就别见她不时点着小脑袋,没空理她,不意地竟会整个人往旁边倒?要不是他及时接住她,这一摔,地小脑袋不摔破才怪!
“喂……”想叫她起来开骂,可瞟见那亮得过分的地板,他忽地顿口。
之前他要打电话时,好像听见她在一旁嘟哝着要他讲快点,因为下午她打扫了客厅和厨房,连地板都擦了,有点累,想回家睡觉……
商乔羽想着想着。不禁皱下眉头,她没事把他家的地板抹得这么亮干吗?他又没洁癖!
这个小女人也真是,姑妈拿他的照片给她,说他不是坏人她就信?傻傻地进入陌生人的房里,还呆呆地等着他回来暖床?
该死的暖床!要是换作别人,今天地还能守住清白?再说正常人碰上刚才在卧房的那一幕后,还会乖乖地待在屋里?
就算她笨笨地以为站在门边要逃比较快,也别打盹吧!离谱的是还像现在这样在别人怀里睡得不省人事?
欧阳婵?这名字听起来不笨,人看起来也不笨,怎么……
皱眉盯着那细致得可以的鹅蛋形小脸半晌,商乔羽哑声暗咒,动作轻柔的抱起她。看在她莫名其妙的将地板擦得那么亮的份上,就暂时让她睡客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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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睁开眼,欧阳婵看见的是间陌生的房间,墙上时钟指着四点三十分。
“这里是哪里?”
她记得昨天自己好像倚在门边打瞌睡,接下来咧?
走出房间,她瞧出这依稀是商乔羽的屋子。
“是商乔羽让我在客房睡的?可是他昨天不是很生气吗?”
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欧阳婵走进厅里,打开灯,开始小心翼翼地搬动沙发。她还是先别想那么多,既然都已经醒来,就将窗户擦一擦吧。三十万一个月的薪资,平均一天一万,商老板给这么高的待遇,她可得将房子打扫得干挣些。
拿来抹布、提好水,欧阳婵就这么开始忙起来……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黎明的微光洒进商乔羽的卧房内,有晨跑习惯的他,已经起床盥洗完毕。
准备出门的他走出卧房,才听见奇怪声响快步走向厅里,他原先悠哉的心情霎时全被吓飞。
“你爬那么高做什么?”他疾走上前,心跳不受控制的变快,惊惧的看着欧阳婵站在用两张桌子、两张椅子叠起的“小山”上。
“咦?”欧阳婵惊讶的俯视突然出现的他,“我在擦窗……哎呀——”
“喂!小心——”
接连的惊呼外加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厅里骤时无声。
商乔羽觉得自己在发抖,心脏猛烈的撞动着,惊魂未定的感觉身后枕着一床柔软,身上紧搂着一副温软。
没事了?他接住栽掉下来的欧阳婵,幸运的跌在沙发上!
欧阳婵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浑身发软的喘息着,“谢……谢谢。”
“欧阳婵!”
“呀啊!”
一声暴喝加上一声尖叫过后,搅乱的空气又恢复平静。
商乔羽气得很想马上骂人,可他心跳还没回稳,吼完又接连喘丁几口大气。
欧阳婵被突来的怒吼吓得直将小脑袋往贴靠的胸膛埋。
她在跟他道谢耶!这个人怎么不说一声就吼那么大声;
好半晌,勉强让自己有一点力气,她笨拙的爬起来,跪坐在沙发上继续喘气。
“大清早不睡觉,你擦什么窗户?你以为在玩叠罗汉?竟然将桌子椅子堆那么高?”稍微顺下胸中的气,商乔羽爬坐起来,劈头就骂。
欧阳婵直觉的拉着耳朵,无辜的说:“不堆那么高我擦不到窗户,而且我刚刚爬上爬下很多趟,也没怎样。”
爬上爬下很多趟?!他听得头皮直发麻,
“没怎样?那刚刚是怎么回事?啊?!”
欧阳婵被那句俯近她,火气很大的“啊”吼得固头直皱的望向摔倒在地上的椅子,“你叫我,我只好低头,一不小心就摔下来……”
“知道会有不小心的情况还爬那么高?!”
“我……”
“别告诉我你已经将沙发和抱枕拖到你可能掉下来的位置,你真以为会那么刚好,摔落这上头?”刚才是意外的好运,她懂不懂?
“应该没什么误差,”
啥?“应该”没什么“误差”?他怎么不知道人命可以这么简单的用该死的或然率计算?!
简直快气炸的商乔羽踱到窗户旁深吸几口新鲜空气,稳下险些跳裂的心脏,偏偏看见那被擦得格外透亮的窗子,他莫名的气焰又袭胸而上。
“我没要你擦窗户!”他回身,没好气的说。
“这不用你悦啊,我拿了钱是该做这些的。”
“那钱不是我给的!”
“我知道啊,是你姑妈给的。”
商乔羽一口气差点顺不上来。他从不曾跟一个人讲话讲到如现在这般快抓狂的地步。
揉着泛疼的额际,他极力捺着仅存的一滴滴好性子说:“扣掉昨天、今天,你将二十八万还给我姑妈,我不需要你替我打理房子。”
欧阳婵绞着柳眉站起来,“可是我不想还。”
他不意外她的回答,只不过讶异她答得如此不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