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需要钱?”
“不是,是这种高薪得离谱的管家工作很难得才能碰上……”
“因为全世界没有第二个那样天才的姑妈。”商乔羽在心底咕哝,听见清细的声音继续说——
“我之前才辞掉原本的行政工作,想专心应付大三课业,现在有这份工作,我能一边赚钱又兼顾夜间部的功课,我不想就这么放弃。”
“大三?你?”商乔羽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细皮嫩肉的娃娃脸。
她满十八了?
“对啊,有问题吗?”听见她大三,需要这样皱眉吗?
“有问题的是你!念到大三竟然还傻傻地替人暖床?你书念到哪里去?”一想到昨晚,商乔羽就有气,说她才高一还差不多!
欧阳婵让脑子兜转好几圈思考他的话。“你是指昨天的事吗?那没什么问题啊,是你自己弄错,我只是要暖床铺,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昨天也是到最后才弄清楚,原来商乔羽误将她当成是援助交际的女孩。真是天大的误会,在乡下长大的她打死也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天啊!这女孩究竟是“纯”还是“蠢”?
对男人而言,“暖床”岂只是“暖床铺”这么简单而已?光是呆到竟敢当着男人的面爬上床铺这点,就够她失身好几次了她明不明白?
“走,我送你回家。”实在不想再生气,只有送走,“火种”才行。
她扶正椅子的小手一顿,“我还没擦完窗户。”
“你还擦?”商乔羽受不了的抢过她手中的椅子,“你还想叠椅子?想再摔一次是吗?”
欧阳婵缩了下脖子,—句,‘我是想叠椅子,但没想要再摔一次”的傻话硬是卡在喉咙,讲不出来。这个男人……好像很生气,或许她先回去比较好,
有点战战兢兢地上前抓过方桌上的背包,正想跟仍然瞪着她的尚乔羽说她自己回去就好,电话突然响起,地反射性的接起来——
“喂……”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儿子屋里?”电话里传来苍劲不悦的沉问声。
“嗄?儿子?伯父的儿子是……”她手上的话筒被—把抢过。
“爸找我有事?”商乔羽淡淡地问。
爸?欧阳婵呆愣的脑子猛然一醒。对喔,打电话到这儿的伯父,当然是商乔羽的父亲啊!
“你倒是说消楚,为什么你房里大清早就有女人在?你平时就是这么荒唐的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家的?”
听着话筒里叠串的愤慨诘问,商乔羽脸上—片漠然,“是最,前天是香香、昨晚是娜娜,今夜,我还在考虑。”
—旁的欧阳婵听得大眼直眨,香香?娜娜?是鞋子还是衣服的品牌?
“你说什么?!私生活这么不检点!你是存心想气死我跟你妈是吗?”商政钦被儿子吊儿郎当的语气气得直想甩话筒。他只是想问问看默玫提过的那场慈善晚会如何,哪里知道会“临检”到儿子的放荡行为!
“这没什么好气的,您们不早知道我就是这个样子?再说食色性也……”
“喀喳!”一声刺耳传来,商乔羽没机会再继续“发表高论”下去,他斜撇唇角,轻嗤地挂上已被奋力挂断的电话。
哼!老样子,他接过电话当时就料想得到的结果。
欧阳婵有些怔愣的看着商乔羽挂上电话,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他脸上的脆弱……但下一瞬间,她不由拍下自己额头,她脑子大概有问题,刚才还对着她大吼大骂,中气精神都十足的人,怎么可能和脆弱扯上边?
“走吧,我送你回去。”
欧阳婵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只见说要送她的商乔羽已开门走出去,她不得不跟上的同时,小脑袋又不由自主地想:他怪怪的,到底怎么啦?
第二章
商乔羽才到“清心休闲中心”,还没上总管理顾问室找姑妈,姑妈倒先进他办公室——
“那个娜娜是谁?”商默玫进门,劈头就问。
商乔羽微怔,“什么娜娜?”
“问你呀!”她直踱到他的办公桌前,“你爸一早就打电话过来,说你带了女人回家过夜,还接他电话,你爸很生气,直嚷着要我好好管管你,问题是你身边几时有个叫娜娜的女人,姑妈怎么不知道?”
提到这个,坐在办公椅上的商乔羽忍不住站起来,绷着一张有棱有角的脸道:“姑妈不知道?您不是一口气给了人家三十万,要她帮我暖床?”
耶?“你说的是小婵?”
“姑妈知不知道,欧阳婵昨晚跟今天一大早都差点在我的住处摔破头!”
“昨晚跟今天一大早?你是说……”她停顿一下,忽地连贯整件事的说:“你是说小婵昨天住你那儿?今早接你爸电话的其实是小婵?”
“无所谓,只要姑妈马上调走欧阳婵,我不在乎爸以为待在我屋里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香香或娜娜!”
看着他倔强又固执的俊逸脸庞,商默玫终于完全弄懂情况,“姑妈还在想,你这个‘花表面’的‘花花公子’,几时让女人在你住处住过!原来什么香香、娜娜,全是你随口胡诌的。”
商乔羽一脸不在意的坐回椅中,“全台湾叫香香、娜娜的,大有人在,”
“又说糊涂话了,你这孩子也真是,怎么就不跟你爸说实话!”
“实话?”他轻哼出一声黯然,“对爸妈而言,我说什么都一样。”
商默玫不由在心里长叹。乔羽没况错,这么多年来,大哥、大嫂对乔羽……唉!
不想提起令这孩子不愉快的沉重过往,她转移话锋问:“但小婵怎么会住你那儿?”她要是早点知道,今早大哥来电时,她就能帮乔羽说话,也不用又让大哥误会乔羽。
她—问,商乔羽不免想起和欧阳婵相识的情形,胸中莫名的气焰忽又燎窜起来,“姑妈还好意思问?要不是姑妈胡乱帮我请管家,欧阳婵会在我住处打盹?我需要让她住下?她会一大早叠椅子擦窗户跌下来?可恶!从昨晚开始,我不知道被欧阳婵气过几次,这全是拜姑妈所赐!”
商默玫听得眼睛——亮,”乔羽,你多久没好好生气了?”
他现在就气得很想拍桌子,“姑妈又扯到哪里去?我没事干吗生气?”
“是没气生,还是懒得气?”
商乔羽明了姑妈指的是他和父母的关系,他索性垂眼去翻阅桌上卷宗,避去她眼里闪烁的精锐眸光。“姑妈的眼睛别老是乱发光.那样很像老狐狸。”
“吱!你这孩子,老跟姑妈没大没小。”商默玫低眸,岂会不消楚这孩子一贯的回避态度?只好避重就轻的问:“既然平时都懒得生气,怎么竟会对小婵发起火?”
商乔羽不由一顿。也对,他做什么对突然冒出来的欧阳婵生气?昨晚他直接请她出门不就得了?问题是
“我怎么可能不生气?她突然出现说要帮我暖床,脑子又老是作一直线思考.姑妈知不知道跟欧阳婵说话需要很大的耐性和修养!”大三?商乔羽不自觉的摇头,那小女人实在不像。
商默玫唇边有抹温和笑意,“姑妈不这么觉得啊,这年头像小婵这样单纯的女孩不多了,有什么好生气的?姑妈很喜欢这孩子呢!”
“那就让地帮您打理房子,我不需要!”一想到欧阳婵今天早上有可能摔伤脑子、摔断身子,商乔羽就是无法不发火。
“三十岁还不娶妻的人,实在没资格说这句话。”商默玫双手抱胸,轻松的将问题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