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B里喧闹成一团,一群同事全为玮玲的新形象啧啧称赏,不少爱慕眼光投向她。
满室的吵闹,使得宁纪必须倾身贴在玮玲的耳边大喊:“喝什么?”
“啤酒就好。”
宁纪知道玮玲的酒量比他还差,便请人送了一打啤酒过来,让大家分着喝。
一喝酒,每个人的情绪都很High,热闹的舞曲播放,骚动了不安分的细胞,众人吆喝着下舞池。
最美丽的玮玲就坐在老板身边,高振凯是心痒难搔,却不敢乱动。
“喃,宁纪。自己来也不找我们。”胡国良挤过一群人,和杨子逸来到他们这几桌。
“我带手下人来庆祝。”他一只手搭在随着音乐款摆身体的玮玲肩上,一手圈在嘴边对好友大喊。
“Lily也在,太好了!”国良才不管宁纪干嘛呢,看到玮玲眼睛亮了起来。
“Lily,你今天好美。”他道。
“谢谢。”
“可以陪我跳舞了吧?我等好久了!”他不由分说地拉起她,不管人家愿不愿意。
玮玲实在很想跳这支舞,自从宁纪常到PUB来,她便很少下场跳舞。
“去吧。”宁纪朝她挥手,玮玲遂放心地和胡国良挤进热闹滚滚的舞池。随着节奏感强烈的音乐款摆身体,一时间似乎摆脱了肉体的束缚,精神全投进无边无际的宇宙。
第六章
强烈的音乐,狂野的节奏,催化了人们的情绪,舞出最狂放的摇摆。
沉醉在热舞中的人们,扭动的肢体语言,脸上的狂热表情,都能激发人无限的想像力。
而随着肉体的碰触,一个不经意眼神的挑动,擦枪走火出的欲望弥漫,怪不得PUB是许多人狩猎一夜情对象的大本营。
美酒、热钱、挑逗的旋律,组合成类似麻醉药品的迷幻效果,颠覆了井然有序的理性,渗透进甜美混沌的纯感官世界。
颜如花红眼如漆的美人,泰然自得的手脚动作伸展出充满青春的傲人曲线,随着蛊惑人心的音乐,莹莹转动的美眸中人欲醉,散放着自身的魅力,旋转成一个密实教人逃不开的漩涡,捕捉了每个人的眼睛,随着她的舞蹈忘情地扭动身躯,无止尽的欲求在炽烈的气氛中飞舞;瞬间,失去了梦与现实的界限,坠入纯感官欲望的世界。
饶是如此,那道舞在人群中的窈窕身影,依然如野地百合般清新,只是顺应春风的节奏,淡荡摇摆出一片春心,自然不带矫饰,清艳而不妖媚,无法视为荡妇卡门之流。
尽管围着她身边争相邀舞的男伴甚多,却没一个放太过造次,只能闻听着她的娇笑,看着地无与伦比的动人仙姿,干咽口水。
事实上,宁纪也不容人碰触他狩猎的猎物。尽管他的眼光显得不在意,却没一秒钟离开玮玲。
每当她跳累了,回到他身边,他总是尽责地送上一杯冰凉透劲的美酒──那不同酒类的鸡尾酒,有琴酒加柠檬汽水搅拌成的DryCat;白兰姆、可乐加柠檬的CubyLib-re;白酒、蓝莓糖浆的Kir,三杯不同口味的鸡尾酒饮下,加上先前一杯啤酒,玮玲显得有些不胜酒力。
“跟别人跳这么多舞,该我了吧?”宁纪的声音很温柔,优雅地带她旋身进入舞池。
他灼热的呼吸拂在她耳后,强劲的身躯支撑着她的软弱,玮玲在头晕目眩之际,陷入晕然的幸福感中。靠着他的肩,杏眼儿半眯,心底最隐秘的某个念头,随着他身上辐射出的热力悄悄浮起,在她血液裹流动,凝聚的热力已接近燃点……
宁纪低头俯视她,炽热的昨光带着夜的深沉、危险,及黑天鹅绒的诱人温暖,蛊惑她跟随他堕落。她感到无法抗拒,心神都被他吸引住,发软的双膝颤抖着,无力地在他怀裹往下滑,幸好宁纪强健的双臂及时搂住她,才没丢脸地仆倒在他的脚下。
“你喝醉了……”她听到他低沉好转的笑声,身体一个悬空,被他抱了起来。
“我送她回去。”他不晓得跟谁说话,玮玲眼皮沉涩得难以睁开,肉体好沉重,困住她往上浮的灵魂,再无法像先前一样,在音乐和舞蹈的世界裹自由飞翔。
她觉得自己完全被困住了。
一袭轻软的布料盖在她身上,嗅进鼻间的芬郁味道是属于她的,带给她一抹安全感。她转动头颅,为自己在宁纪的怀抱里找到更舒服的位置,属于他的男性气息、混合着PUB裹的烟酒味道,令她的神智更加地晕沉、混乱。
走出PUB,夜晚的凉风扑来,新鲜的空气进入肺部,玮玲的晕沉感消褪了些。睁开迷蒙的眼睛,宁纪好看的下巴悬在她上方,线条是松中带紧。
他抱她进入黑色的房车内,把她的上半身搂在怀里,充满弹性的男性胸膛成了舒适的枕头。
“开车。”宁纪很有威严地对前座的司机下命令,车子发动,平稳地穿梭在车潮中。
玮玲的眼皮撑不住不断袭来的沉涩感,半睁的眼瞳掠过几道明暗的光影后,无力地阖上,听不清楚宁纪后来又跟司机说了什么。
她的头好昏,整个人像在太空中飘流般没有重心,只能抓紧宁纪的怀抱,好让自己不要流走。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觉得胃部很不舒服时,车子停了下来,没再移动。
车门被打开的声音,宁纪温柔地抱着她离开,然后她听见他对司机说:“你可以回去了,明天我call你时,再来接我吧。”
为什么这样说?
玮玲混乱的大脑无法分析新得到的资讯。
他为什么叫司机回去?他不回家了吗?
一阵反胃的酸涩,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掩住嘴。
“宁纪……”
“忍一下,马上就到。”醇厚的嗓音安抚了她的不安,却无法舒缓她身体的不适。她极力控制,可是……好难受,啤酒、白酒、琴酒、白兰姆酒、汽水、柠檬汁……全在她胃里翻搅,她难受得快死掉了。
“快到了……”电梯不断上升,宁纪的声音有些慌乱。“玮玲,再忍一下……”
电梯停下来,宁纪抱着她冲出,打开房门时,玮玲脸白苍白,再忍不住从胃部滚溢上来的刺鼻恶心酸涩……
她吐的他一身。
昂贵的亚曼尼西装,和爱马仕衬衫,全完了。
这意外之灾是宁纪估算不到的。忍着满身的酸臭,和到嘴的诅咒,把怀裹仍想作呕的美人一起搬进浴室。
玮玲巴住马桶大吐特吐时,宁纪嫌恶地将身上的脏衣服剥除,只剩下一件黑色的低腰内裤,扭了条温热的毛巾等在一旁。
等到玮玲似乎吐了个段落,他按下抽水马桶冲掉秽物,拿水杯让她漱口,替她抹了脸,扶她坐在马桶上,开始帮她脱衣服。
“做什么?”她按住他的手,脸色苍白地问,日光蒙胧地瞪砚他赤裸的胸膛。
从胸膛到腰际的肌肉泛着光泽,优美匀称的曲线,好看哪。她觉得手痒,脸颊泛上迷惑的红晕。眼光从裸胸移向沐浴在橙黄光线下的俊美脸庞,有某种奇异的光华在他眼里流转,很笃定、势在必得的冷静,及迫不及待攫取的狂热。
“玮玲,你衣服脏了。”他很理所当然的说,手指的动作没有停止。
他温暖的指尖解开背心全数的钮钊,衣襟敞开展示出女性化的曲线,宁纪眼里的冷静消失了些,狂热的部分添加了些。他脱下她的背心,玮玲有点冷,双手抱在胸前取暖,遮住了内衣裸露出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