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杨之琼不疑有他,眼中的担忧渐渐消退。
从她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证明他料中了她的心事!
不过,他不介意消除她的担心。“下班后,我带你去认识老板娘。”
“是的。”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韦子鸿的唇角笑意加深。
半年多来,他的神经一直处在紧绷状态,除了身陷在抢救事业的泥沼外,还要随时提防身旁的女秘书,会如“八爪章鱼”般对他使出难缠的绝活。
换了杨之琼后,他的身心开始得以放松。
她不像之前被他撤换的女秘书那般不务正业,只为了获得他的青睐;相反的,没有经验的她,用功、认真、不重妆扮,心思只专注在工作上。
她是个“稀有动物”,对他仅存着下属和上司的服从关系。
或许她只对“钱”有兴趣,但那又何妨?
至少她绝非不可理喻的“麻烦精”,所以他何必介意她当个坚守本分的“招财猫”?
这样不是皆大欢喜!
缓缓的,他松开紧束的领带;渐渐的,他也开始卸下心防……
而在放松自己的同时,心中那根情动心弦也跟着松懈了。她这只招财猫,已在不知不觉间进驻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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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虾卷饭,他们进入一家精品店。
“欢迎光临,韦总你好。”依照韦子鸿下午来访的指示,老板娘鞠躬哈腰,头都点到脚趾头去了。
“请帮我的秘书挑选几件正式的服装。”
“好的,没问题。”
接过第一件衣服,杨之琼习惯性的看着标价。
转身,拉出标价的纸牌,偷觑一眼——哇咧,十五万八!
“喜欢吗?这件衣服很适合你。”韦子鸿的声音突然自她身后响起。
杨之琼瞠目结舌的看着他,闷声不响。
“不喜欢吗?”
“呃……对,我不喜欢这颜色……”她脸上的线条僵硬,直冒冷汗。
这衣服漂亮的令人屏息,可价格也贵得令人窒息!
就算打两折,也要三万多块!
老板娘挑了好几套给她,她硬是摇头说不喜欢,最后,被韦子鸿“章”到——她看完标价后,出现瞠目、咋舌,如看到暴龙出现般的惊吓表情。
“就这件,橙色,很适合你。”韦子鸿亲自为她挑了一件,不容她拒绝。
“唉呀!韦总挑衣服的眼光真是一流,这是新品,全台仅此一件。”老板娘趁机推销,眼睛写着崇敬和慕情,真恨不得韦子鸿买下衣服,是为了她啊。
杨之琼结结巴巴的,“可、可是……”
“你每个月有置装费可以向公司申请,不用担心。”韦于鸿安慰她。
老板娘对韦子鸿慕情的眼神在转到杨之琼的瞬间,变为暧昧,“这位秘书小姐真幸运。有这么好的老板宠疼,要好好珍惜噢!”
换好衣服后,面对镜前的自己,胸口低的几乎可以看见乳沟;紧身的下摆,将她俏臀的圆浑曲线,展露无遗。
“总经理,这件不行啦……”她穿得很不自然。
“好吧!老板娘,刚才那几件全都让她试试。”韦子鸿吩咐着。
“好、好、好。”这种景气,难得遇到财神爷,老板娘迅如闪电的抱着一堆衣服到他面前。
欣赏她玲珑的曲线和换装后的百变风情,仿佛是他最大的乐趣。
她的五宫清丽、肤色嫩白、直发柔亮,不需特别的改造,其实就已经是个美女。
“总经理,我觉得这一条裙子还不错。”最后,杨之琼决定挑一件长度过膝,价格最便宜的单品。
说便宜,也要花掉她一个月的薪水,心还真有那么一点痛!
读到她心痛的表情,韦子鸿转向笑呵呵的老板娘,“好,老板娘,除了这件裙子,其他全包下来。”
“好的、好的。”果然是财神爷,老板娘笑得阖不拢嘴。
一旁错愕的杨之琼,急急拒绝,“不行哪,总经理,我一个月的置装费是多少啊?”
“别担心!”
为她提着一袋袋衣服的韦子鸿,走出精品店,杨之琼仍追着他问:
“我的置装费,真有那么多吗?”
韦子鸿净笑着,不理会她的追问,快步往前走。
此时,一双丽眸,在意外瞥见韦子鸿愉悦的神情,和杨之琼追逐他的画面时,射出了嫉妒的诡光。
这女人是谁?怎老追着韦子鸿不放?
难道是新来的秘书?
总经理夫人的位置,绝不能让她捷足先登!她暗忖着,急着想对策。
另一双鱼尾纹眼睛,也将两人追逐的画面纳入眼里,他则抱持期待,笑呵呵的进入座车,乐观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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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表联谊会
及肩的长发,乌黑柔亮;黑色的礼服,衬出杨之琼苗条的身段和白皙的肌肤。
韦子鸿非常满意她的穿着;但另一方面,他却不喜欢围绕在她身边一群好奇的苍蝇。
真狠不得手上有苍蝇拍,能打掉这群流口水又色眯眯的雄性苍蝇。
不管走到会场何处,她总是惹人注目的焦点。
“请问美丽的小姐来自哪家公司?”
“小姐贵姓大名?”
“你好,我是杨之琼,摩典表厂韦总经理的秘书,请多多指教。”经过几个月来自我介绍的练习,杨之琼总算能答对如流。
“摩典表厂韦总经理的秘书!?”众人议论纷纷,从不携女伴参加联谊会的韦子鸿,这一次首开先例,引起不少人的揣测和好奇。
“你一定是个优秀的秘书,韦总经理从不带女伴参加聚会的。”众人投以赞赏。
“哪里,我表现的不好,还需要多磨练学习。”杨之琼说完,一对上韦子鸿冒火的锐眼,仿如做错事般的小孩般,她的心头莫名一颤,倏地噤口。
“韦总经理。”一回头,大伙纷纷肯定他的女秘书,“你的女秘书美丽大方又聪明,一定是你最得力的助手。”
“谢谢。”韦子鸿的表情一凛,双眼含怒,钟表厂商见情势不对,立刻作鸟兽散。
闲杂人等退去后,韦子鸿闷雷般的嗓音终于响起——
“你倒是挺有交际手腕的,本来想帮你逐一介绍的,没想到我才离开三分钟,业界的老板全认识你了。”
没听懂他语中的酸意,杨之琼以为他在责骂她措辞不当,“对不起总经理,我不是故意离开你身边,我去化妆室出来后就被……问住了,下次我绝不随便发言。 ”
闻言,韦子鸿的目光倏地转柔,刚硬的脸部线条亦趋缓和。
的确,在看到男人围绕她的瞬间,他恨不得把她拴在身旁,恨不得自己有七十二变的法术,能将她化小收藏在他口袋里。
一股莫名的占有欲,蠢蠢欲动;隐在心底的一根情弦,正在拨动他内心紧闭的动情旋律。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聚会阳盛阴衰,不管未婚或已婚的男人,对年轻女秘书都存有一丝冀望。”
“冀望?”杨之琼一知半解。“总经理是指挖角吗?”
幸而她憨直敦厚,没有任何发现。
韦子鸿的额上冒汗,表情却释出笑意,“也可以这么说,你初次到公开场合,一言一行都代表公司的形象,所以,还是跟着我安全些。”
强抑下那份意动,他极力寻得一个令他满意的理由——基于主管对秘书的保护和对公司形象的维护,他必须对她提出警告。
没错!他是主管,她是秘书,主管保护秘书,理所当然。
缓缓的,他松弛紧绷的神经,放开自己不该存有的动情揣度。
“这酒很烈,别喝太猛。”递给她一只装着琥珀液体的高脚杯,他俯在她耳际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