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酥痒感随之袭来,杨之琼点点头,试着啜饮一口。
醇厚的美酒一入喉,热烫的气流就在胸口摆荡,回甘的甜味却在舌间滞留,久久不能散去。
晕黄的灯光在觥筹交错间,闪烁出佣懒优雅的气氛。
仿如跌入一场微醺的梦里,引得她开始飘飘然。
跟在气势非凡的韦子鸿身畔,她举着高脚杯,学着他的方式,向众人寒喧。
他时而低首对她耳语,叮嘱她该有的礼貌;时而盯着她酡红的脸和肢体动作,仿佛在欣赏她的风情万种。
不知是酒精使然,还是萌在心底的爱芽作祟,她开始迷恋着他男性的气息,享受他拂在她耳际的温度。
喝完第三杯酒,跟随着他的脚步开始凌乱,眼前的韦子鸿,变成一个、两个、三个……
不意的,那股迷人的气息,强烈而深浓的袭进她的鼻腔。
原来,她撞上他宽厚的背。
“对不起,总经理。”杨之琼脸红耳热的道歉。
韦子鸿一见她步履不稳和佣懒的醉态,眉心一拧,随即伸手扣住她的腰。
“我先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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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到达一栋豪华的大楼前,本来还怀疑她给的地址不对,直到她晕晕然的掏出一把钥匙,进入家徒四壁的室内后,他才确定她真的住在此处。
他拥她入屋,让她躺在卧房内,心头仍纳闷着。一个单身女子,何以住四大房?
难道她跟其他人分租?或者和男朋友同住一屋檐下?
一思及她和男友共筑爱巢,他胸口如被章鱼吸住般难受,原想再踅回联谊会,然一注视她酡红的脸颊和酒后一身热烫的躯体,突地又心生不忍。
在还没确定有人回来之前,他不能放着她不管。
拧来一条热毛巾,他为她拭脸;怕她宿醉,喂她喝解酒液;怕她受寒,他为她盖被。
指问在盖被时,接触到她柔软的胸前——那诱人乳沟,隐隐若现;高耸的浑圆,引人遐想……
瞬间,他全身热血沸腾,仿如少男般冲动!
“请多多指教,我是杨之琼……”一个翻身,一只雪白光滑的大腿露在被外,似在对他发出邀请。
眼前的画面撩人,美女请他指教的当前,他却笑不出来。
他极力克制体内升腾的欲念,眼睛避开喷火镜头。
此刻,他的大脑下达命令——“此处是禁区,立刻离开”,然双脚却如生根似的不动。
嗟!比她性感的尤物,他不是没看过。
背着她,坐在床沿,猛地喝了一口她没喝完的解酒液,他试着找回脱缰的理智。
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脑海浮现的净是整晚她那百变的娇态……
好不容易抓回来的理智,又飘逸无踪。缓缓的,他回头靠近她。
一股栀子花的清香气息,正魅诱着他靠近;那微启饱满的嘴唇,似在邀请他品尝。
大脑的警告一推就倒,感官的知觉正催促他行动……
终于,他俯首,将唇贴向她……
半梦半醒间,她仿佛瞥见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眼前……那是一张令她崇慕的脸。
恍惚间,炽热的呼吸喷向她的脸颊,脑海中全是他对她窃窃耳语的幻影。
一种不真实的温热感,加速了她心跳的速度。
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嵌入他的发间,享受着他传递而来的芳香。
浅尝一个吻,满足不了他;灵舌往下,在她的粉颈、胸口徘徊。
情况已全然失控,他却无法抽身而退。
她沉溺在这份匆虚匆实的悸颤中,一股难耐的渴望和迷恋,涨满心口。
“总经理……”
一句荡人心魂的呼喊,惊动了他!
仰首,他看着她双眼仍紧闭,他收束情欲的偾张,极力压下那份不该存有的冲动。
他责备自己,竟侵犯一个有男朋友的女秘书;责备自己,逾越了主管和下属的界限;责备自己,纵容理智脱缰,轻易失去坚守的原则;责备自己,竟忘了那份心痛的教训……
怏怏的,他起身为她盖了被,盖上她雪白大腿、盖上她诱人的乳沟;盖上自己的眼睛、盖上那不安分的思绪……
然盖不上的,是那份决堤的情动。
第五章
杨之琼已经记不起她是怎么到家的?
记起昨晚联谊时,为了不失礼,她跟着总经理逐一敬酒,结果在烈酒的后座力下,竟醉了。
然后,她撞上他的背,随即他便揽住她的腰……
思及此,脸颊瞬间被羞怯染红,如果她猜得没错,接下来应该是韦子鸿送她回家的。
就因为如此,整晚,她梦里全是他。
回想梦中的他,有一对凝视她的深邃眼神,唇边勾勒出令人无法抗拒的笑容,那张俊脸在她梦中是如此清晰,她甚至还梦见他吻了她……
那梦好真实,真实到唇边的热意未褪,真实到她还眷恋那份温暖的依偎……
苏菲雅注意到她不专心。“你在想什么?脸都红了。昨晚跟总经理去联谊会,情况怎样?”
“呃,有……有认识一些同行。”杨之琼拿起报表掩饰脸红。
“瞧瞧你,像恋爱罗!是不是遇到了喜欢的对象?”苏菲雅表情认真,语气调侃的说着。
杨之琼没有否认,她想起和他相处时的情景,心中冒起一圈圈的甘甜味。
虽然他是有钱少爷,可和她所遇到的富家子弟,截然不同。
跟韦子鸿在一起,她找到一种安全感。
他解救她,在她需要转换跑道时;他安慰她,在她需要友善的鼓励时……
他那沉稳不失温柔的性情,让她忘了工作上的艰辛;他成熟自信的工作态度,让她彻底扭转对有钱少爷的恶劣印象;他卓俊出众的仪表,让她迷恋,让她开始对他产生好奇……
这种“濒临绝种的动物”,怎会放到现在?
奇怪的是,从她踏进公司到现在,大家谈论的都是——总经理是个不碰女人的怪胎。
他怎会封闭自己?
难道他也曾和她一样,受过伤?
关不住好奇的想像,她终究开口问:
“苏菲,总经理他……为什么不喜欢接触女人?”
苏菲雅睨了她一眼,问着:“你打哪听来的小道消息?”
“我是听说的……”在员工餐厅用餐,偶有听闻。
“一定是那个被打入冷宫的郑苡莉说的,对不对?”苏菲雅抢了她的话说着。
郑苡莉!?杨之琼顿了一顿,不知苏菲雅所提何人?
一提起郑苡莉,苏菲雅就咬牙切齿,一肚子委屈,她将前任、前前任、前前前任的秘书一古脑儿的全盘托出,说了半天,就属那刚卸任的郑苡莉最富心机。
“当初董事长找她当总经理的秘书时,她以为稳坐上总经理夫人的位子,整天无所事事,看到总经理像看到神一样,看到我立刻摆出一副晚娘面孔,对我是颐指气使……比总经理还难伺候。
那女人,是司马昭之心!想登上总经理夫人的宝座,哪那么容易?总经理对爱情早已死心了,她想得美!”话匣子一打开,苏菲雅也忘了优雅。
不过,重点终于出来了!
“对爱情早已死心?”杨之琼放下报表,好奇的追问。
“是啊!总经理回国抢救董事长的企业后,他那论及婚嫁的女友竟背着他嫁给别人了;董事长自责之余,费尽心机想为他找一个秘书人选,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秘书人选也就是未来的媳妇人选,不过这些人选中,却没一个令总经理中意,你说他不是对爱情早已死心?”
杨之琼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后来,总经理被董事长逼急了,干脆自己找人,没想到千挑万选就选中了你,你还真是幸运。”苏菲雅喝了一口茶,喘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