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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帐内,玉嫣公主习惯将水仙香囊拿出来嗅闻,再置于枕下后,遥望帐顶外,欣赏着满天闪烁的星空。
她总喜欢观看帐外的星斗,仿佛能让她暂时忘却自己背负的使命和烦恼。
连着几天马不停蹄的赶路,他们已离劲鹰王朝的边境不远了。
每夜,玉嫣公主在驻扎的毡帐之内,都是被兀雷烈赤裸裸的紧裹在他身下。
总喜欢爱抚她的雪肌玉肤,总不厌倦的嗅闻着她身上散发的一股水仙花香。仿佛在干漠中,掬得一处香气水泽般,甘美、芳醇的令他爱不释手!
白天,他一直将她视为专有物,不容任何人觊觎;夜里,他不断地汲取她特有的芳香。
“我听金尉说过,你年纪也不小了,为何过了适婚年龄,还不嫁人?”兀雷烈一如往常轻嗅着她,一把拥着她亲吻。
他对她一直怀着浓厚兴趣,在被他错掳表态复仇之后,她竟不曾有过逃脱的欲念和冲动,几次,都愿柔顺臣服在他怀下;更何况她曾说过,她已许人,这不是一般女人应该有的正常反应。
究竟,她是真的屈服于他的霸权威兵?抑或是流连他雄性的强悍?还是别有居心?
她的心思和动机,颇耐人寻味;她的敏锐和灵智,更令他极欲发掘。
“可汗,我本为亡命之徒,岂敢奢求拥有婚嫁幸福。”玉嫣公主柔情似水的回答他。
她的一生仿如蜉蝣般,朝不保夕,即使已收复失据已久的天龙王朝,但在短短的一年间,她仍难逃劲鹰王的掳掠。
兀雷烈在得知,她是辅国大将军元官武勋末过门的妻子后,他的内心总会涌起一种幸运之神降临般的欢悦感,那是一种达成报复的快意,抑或是缝绝她的身体和香味,他也说不上来。
只是他深深庆幸着,自己是第一个进驻她身体的男人。
甚至,他开始希望,终此一生,他仍会是她唯一的男人!
这个意念,在她身上发泄仇恨时,也同时酝酿酦酵着。
她的芳踪,若离他的视线太远,他便会如雄鹰般的搜寻她。
她姣美出尘的脸,令他迷恋着,她虽无美丽的珠宝缀饰,浑身却充满着光采和灵慧。但,他不知道,她是否跟他一样,被他深深吸引着。
曾几何时,玉嫣公主的身影,已远远压过雪涟在他心中的影子,在成为他的俘虏之后,她也牵动了他刚强勇猛的心。
兀雷烈收敛心神,试探性问她:
“你那未来的夫君,若得知你已失身于我,将会如何反应?”
玉嫣公主心口陡地燃起一阵灼热的疼痛。当初,她求死,他不成全她;而今,她苟活着,他却刻意的提醒她对元官武勋的不忠,他一直竭力勾诱出她对元官武勋溢满的罪恶感。
然而,玉嫣公主只一味费尽心力在化解他的仇恨,早已忘却该有的婚约和被解救的期待,更遑论贞节的捍卫。
不知是因为那个梦境,一直牵引她去认定兀雷烈,就是她今生相守的男人,还是他强悍狂霸的掠夺,强掳了她的心,对他,她总有一股莫名的归属戚。
她清楚的知道,在她失去贞节的那一刻起,她已然全心全意奉献自己,同样的也一点一滴流逝对元官武勋的牵系,可对兀雷烈的爱意,却如滚雪球般,滚动出巨大而强烈的情牵魂动!
这是令她始料未及的,她的心,仿佛像新月形的沙丘般,任由狂风吹出波浪般的层层起伏。
“我的命运已被你所左右,可汗何须在乎他的感受?”她不知道,在得知她已献身于兀雷烈后,元官武勋的内心会是如何反应?
她无法预料,也不敢预料!
兀雷烈以霸道专制的吻封印她的唇,强烈的表达了他内心的感受,无语的向她宣告对她的爱。
但,此时此刻,她心绪的起伏远比身体的波动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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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见兀雷烈进来的声音,她便闭上双眸假寐着。
兀雷烈无声无息的走到床边,注视她一会儿后,便在她身边卧躺,习惯性的紧紧拥着她。
“每天夜里,看你总要拿出端视它,嗅闻它好一会儿,可以告诉我,你那香囊藏着什么秘密吗?”他抚着她柔细的发丝嗅闻着。
玉嫣公主一听他的问话,随即一震。
原来,他早已注意到她腰上系着水仙香囊,没想到他的心思倒是挺细腻的。
“怎么,不愿告诉我?是情人送的?”兀雷烈的脸突地转为阴鸷。
玉嫣公主无法再假寐,见他认真的态度和问法,令她不由得噗哧的笑出来。
“你笑什么?”见她轻笑出声,兀雷烈心头一紧。
“我笑,这个送我的人,是一个年逾百岁的老仙士,怎会被你说成是个情人?”
“何以一个老仙士,要送你这个水仙香囊?”兀雷烈的表情严肃,却在她不经意的谈笑间,将手摸到她的枕下,窃走了她的水仙香囊。
玉嫣公主见从不离身的香囊,被他摸走了,气愤的想取回。“还给我!还给我!”
“除非你告诉我,这东西对你的重要性。”兀雷烈故意举起手,将香囊提得高高的,让玉嫣公主又急又气。
“那是我辛苦求来的护身符,你别乱来!”
她总不能告诉他,那是为了在她遇劫之后,对付他这个猎鹰恶狼的锦囊!
“你是说,这是你到云陵山求来的护身符?”兀雷烈很快的想到,莫非这花香扑鼻的香囊,便是那日劫走她之前,她在云陵山上求来的。
“你先还给我,我再告诉你。”
“不,我要知道它是什么法宝,值得你那么爱不释手。”
“那不是什么法宝,荒漠之地,旱干酷热,香囊内总有股水泽般的甘泉清甜味,令人心旷神怡,仅是如此而已,没有其他了。”玉嫣公主对他认真解释着,眼里却直视着他手中握着的香囊。
“如果真是这样,我用这条丝绢跟你换香囊,你愿意吗?”兀雷烈从腰际取出一条蓝色丝绢,上面用金线精绣着一只亮蓝夺目的孔雀,孔雀的羽翼上还缀饰着亮闪闪的蓝宝石,如此精绣华丽的纱绢,应该是皇族贵妇所用之物。
“这手绢绣得真巧!”玉嫣公主好奇的接过手,爱怜的抚弄着那精绣的纹饰,巧夺天工的绣法栩栩如生,仿佛孔雀就要从丝绢飞出来般。
“喜欢吗?”兀雷烈看见她满心欢喜的模样,心情也跟着愉悦。
她虽然喜欢,可她记得在史书上曾记载,劲鹰王朝至高无上的可汗,一向饰以金鹰为雄性的精神象征,而他的王后,则饰以华丽的孔雀为象征。
难道,他给她这美丽的孔雀丝绢,有着特殊的含义吗?
“这原是打算劫掠雪涟后,送给她的厚礼,不过,这趟错劫,注定是要由你接受这份‘后礼’了。”兀雷烈亲手将这份丝绢交给她。
一阵温暖的感觉,自她的手心传至她的心头,她胸臆间翻滚汹涌着他烈焰般的热情,又惊又喜的感动着。
她该告诉他,她的心早在被他劫掠之后,也一并被他掳获了吗?
她恨不得钻进他的怀里,告诉他,她希望跟着他一同腾云驾雾,遨游四海。但,一想到水仙香囊,此刻远比这份后礼来得重要,她缓缓的吐出:“我虽然喜欢,但不能接受这份贵礼,我想要回我的香囊。”
兀雷烈凝视着她水汪汪的眸中,有着对水仙香囊的期待,他不忍的将手中握的香囊,嗅闻一番,便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