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堂也知道她说得条条有理,但是要他相信林子芹与别的男人有染而秽乱后宫,他根本就无法置信,不过这件事还是得查个清楚,至少也得让靳妃无话可说。
“小丁子,跟我一起摆驾如花郡主宫殿,不准声张,听见了吗?靳妃,你跟着来。”
“是,皇上。”
靳妃做作的擦了擦眼泪,但是她眼眸里的欢乐无法言喻。她相信她登上贵妃、重得皇上宠爱的日子,就要来了。
* * *
“林正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啦、有啦,等一下,我教如花玩这个游戏,你等一下。”面对着如花,林正兴的声音温柔无比,“如花,藏宝图就是这样玩,它有很多陷阱,你慢慢玩。”
如花也红着脸的点头,就把注意力放在林正兴画的图里面,认真研究这个地图究竟该往哪里走,才能找到最后的珍宝。
“我说我们若留在古代,万一如果我们在历史上出名的话,会不会改变历史?”
“出名?”林正兴似乎不能理解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们又不是孙中山、汉高祖,还是什么吕后、武则天那些有名的人,哪有可能会改变历史。”
“我是说万一——”她声音变小,“万一宋祁堂要立我为皇后,那我不就在史册上有名,那历史不是会改变?”
他还没说,如花就说话了,她哇的大叫起来,“你是说皇兄想要把你立为皇后吗?那不是很棒?当皇后可是母仪天下耶。”
林正兴比了一个手势,那个手势不知是什么意思,可能只有他跟如花了解。只见如花竟闭紧嘴巴,又乖乖的坐回她的位子上去玩她的藏宝图。这么乖巧的如花,真叫林子芹大开眼界。
林正兴想了一下,回答她的问题,“可能事情没有你想的严重吧,照理说太平盛世,你又不是揭竿起义、改变苍生的革命家,只不过当个皇后而已,我想应该不会严重到改变历史。”
“那你会想要回去现代吗?”
他一向无忧的脸竟也微现忧愁,显然午夜梦回,这个问题他也仔细的思考过。
“说不想回去是假的,毕竟我的心血、我的理论全部都要在现代才能发挥,如今掉到古代,也没政府补助资金让我当研究费,况且我在古代能做什么啊,我又不像你,有皇帝宠爱你。”
如花听到林正兴提要回到他住的世界,她玩藏宝图的手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盯着他看。
他叹了口气,“可是我有点舍不得这个小不点,她这么淘气又可爱,还加上有点天真,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
对他的担心,林子芹实在颇不以为然,“她是个郡主,权威比任何人还要大,谁敢骗她啊。”
“我也知道她是郡主,不过就是放心不下。那你呢?真的想在这里当皇后?”
林子芹点点头,“没错,我想留在宋祁堂的身边。别看他吊儿郎当的,其实我想他内心挺寂寞的,况且跟他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而且、而且……我也舍不得他。”
还没说完,如花郡主的宫殿门就被打开,如花立刻怒道:“是谁这么大胆,敢闯进我的宫室?王——王兄——”
怒吼声变成了微颤的叫唤,宋祁堂露出狠厉的目光,一向带笑的脸也流露出一股气愤的阴狠,“谁来告诉我,为什么会有一个男人在你的宫殿里?如花。”
如花从未看过一向爱笑的皇兄,有过这样可怕的表情,由此更显得情况有多严重,她不禁吓得发抖。而且在后宫藏匿男人是绝对的死罪,纵然王兄再怎么疼她,也一定会大刑伺候她的。
她被宋祁堂的脸色给吓哭,连话也说得不清不楚,“不是,没有,王兄,你听我说——”
林子芹就比如花镇定多了,她迎视着宋祁堂的脸而毫无惭愧,倒是林正兴根本不知眼前的人是谁,只听得如花叫他王兄,看来他就是当今的皇上。
不过如花吓得又哭又抖的,他于心不忍的扶住她,“你吓什么?吓成这样?这个就是你王兄,那就是现在的皇帝了,也就是子芹的男朋友嘛,又不是不认识的坏人,你干么吓得全身发抖?”
“皇上在此,竟还不下跪,芹妃,你这淫妇,你跟你的奸夫,眼里还有皇上的存在吗?简直是大胆至极,竟敢秽乱后宫。”
靳妃先踏出步伐,劈头就给芹妃扣上个奸夫淫妇的罪名,林正兴听到这个大罪名,还莫名以对。
而林子芹很受不了的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淫妇,又哪一只眼睛看到我有奸夫了?靳妃,你别乱说好不好?”
“你还敢否认,人证、物证都在,你跟你的奸夫就在这里。”靳妃比向穿着太监服装的林正兴。
“拜托,法律判通奸,起码也要捉奸在床耶。”她头都痛了起来,“还是我跟任何一个男人随便说说话,甚至问个路,我就是淫妇,对方就是奸夫了?你们脑筋有问题啊。”
林正兴听到林子芹这样说,也笑了起来,“对啊,那我教过的女学生那么多,用这样的逻辑看起来,那些上过我课的女学生,不就每个都跟我有一腿了?你们古代的想法也太好笑了吧。”
“是啊,祁堂,你该不会认为这个男人是我的奸夫吧?”林子芹这次问的就是神色异常难看的宋祁堂。
而宋祁堂专注的目光,从头到尾都盯视着林子芹,她的脸色连变也不变,照样回看着他,与往常一般无异,而这样的情况,似乎让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松动,他的脸色渐渐不再那么铁青。
靳妃还要再说,宋祁堂伸手制止她。
而且他的脸色缓和了下来,由原本冰冷的语气,渐为和缓。
他对林正兴道:“你是谁?报上名来。”
“我是林子芹的教授,也就是你们古代说的夫子啦。我的名字叫林正兴,拥有很多博士学位,我十岁时就被称为神童,我利用时光机器,叫子芹来打工,结果她到古代好久都没回音,于是我也来古代看看了。”
靳妃听得目瞪口呆。这个男人若不是中邪,就是疯了,要不然怎么会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她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林正兴继续说下去,“结果我掉下来的时候是晚上,还掉到树枝上。我看到下面有很多人在巡逻,我想肯定是私闯民宅了,所以不敢叫喊,结果天亮的时候,我竟然看到子芹跟个漂亮的女孩子在唇枪舌战,我急忙喊子芹,叫她把我救下来。”
他比着如花道:“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就是如花了。”
“好,我问你,既然你是从现代掉到这里来,那你住的地方叫什么名字,你们最常代步的东西叫什么?晚上会点亮的东西又叫什么?”
虽然对宋祁堂问的问题有点困惑,不过林正兴还是回答了这奇怪不已的问题。
“我住的地方叫台北,是在台湾这个地方,代步的东西,我不知道你说的是机车、公车、捷运还是汽车,晚上会点亮的东西太多了,像日光灯、招牌、路灯等等都是啊。”
靳妃听得一头雾水,宋祁堂却露出满意的笑容,林子芹脸色却颇为不好看的嗔道:“你还问,是不相信我是不是?”
宋祁堂一把搂住她的腰,脸上不豫的神色才转为平常,“信,爱妃,怎么可能不信。”
“哼,油腔滑调,你刚刚明明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