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允儿一惊,急欲收起掌力,但发去的拳却不及收起,一股冲力就这么贯入他体内。
“你这是干什么?怎么不闪了!”她又急又气地吼着。
弁裔忍住体内气血翻涌,勉强咧嘴对她徐笑。“不气啦?”
哼的一声,舒允儿别过头去,眼眶立即红了一圈。
在她身后的弁裔再也抑不住血气的翻腾,一口血呕了出来。
闻声,舒允儿急转回头。
“弁裔!”她大惊地喊着。
他掩嘴徐笑,将她的着急全收入眼底,心口暖了。
“不打紧,我只是将方才的淤血顺势吐出,等会儿就没事了。”他反而安慰她。
舒允儿水灵灵的眼眸眨巴眨巴地,握在弁裔手臂上的手颤抖着。
“你……你的武功明明在我之上,你干什么硬生生的吃掌,你是装病装痴了不成?”误伤了他,她心疼啊!
弁裔怜惜不已地望着她。“我怕误伤了你。”凝着她,为她拭去水晶脸庞上的泪珠儿。
他怕误伤了她,所以他宁可选择伤害自己?
舒允儿一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口悸动着。
“刚刚为什么突然生气了?”他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问。
泪珠在她眼眶里滚啊滚的,视线模糊了,看不清他,两手掩着脸,她索性放声哭了起来。
“你明明就有齐儿姊姊了,干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你这人真是奸诈狡猾,色胚子转世,心肠又毒又黑……你吃我一拳就想买了我的心,可偏偏我又不争气,就吃你这套……这下子心又给你买去了,以后该怎么办才好?”她又骂人又哽咽地,哭得好不伤心。
这小妮子,平常就古灵精怪,没想到连表白爱意,她都能这么独树一格?弁裔眼眉间闪烁着笑意,对她的反应是既吃惊又觉好笑。
“别哭了。”他的声音低哑,伸过手来搂她。
她一碰到他,全身就紧张了起来,不自觉的别过脸,他的吻落在她的粉颊上,然后他就直接吻到她敏感的耳朵上。
她缩着身子,全身每处细胞都敏感了起来。
“我只要你。”他在她耳边呵着气说。
她一怔,浑身轻轻的颤抖,别过头,对上他的眸。“你……”
“只要你。”他接下她的话,咬着她的耳垂,手指沿着她的脸颊往下逐渐摸去。
她的心不规则地怦怦乱跳,手忙脚乱地想推开他。“别……别对我灌迷汤,小心我当真了……”
“就当真吧!”他低沉道,唇抵着她的唇瓣摩蹭,两手也在她身后徐徐爱抚。
她昏眩了,恍惚了,一声轻声的嘤咛,她的手就移上了他的脖子。
他的唇顺势覆盖上来,吻住她的唇,探入他的舌。
那一晚禁宫的记忆全回来了,她浑身轻轻地颤抖,热情又急切地回吻他。“三爷……”她娇喘地唤着。
“弁裔,”他温柔地更正,咬着她的耳朵,轻语道:“我喜欢你喊我弁裔。”
“弁裔……”
他一悸,吻得更深更沉了,双手紧紧的搂着她,在她唇上摩蹭的唇往下移,吻上她雪白的颈项,她的外衣不知何时已经敞开,单薄的衣襟微敞,露出雪白的乳沟急促地起伏着。
蓦地,他全身僵住了,灼热的视线盯在那起伏的嫩白上,喉头不断困难的吞咽着。
舒允儿发现异状,微抬起身子,绯红的脸儿瞧他。
“弁裔?”
他凝着她,视线又瞟下,她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
“我的天!”舒允儿惊喘一声,赶忙抓紧胸前的襟口,原就绯红的脸庞这会更烫更热了。
弁裔由后揽腰环住了她。
“我要你,你迟早都会是我的人,只是,咱们的时机还没到。”他沙哑紧绷地说。
她不懂什么时机,可知道她是被他吻了、看了、骗了,反正这辈子就属于他了,他这会儿想赖也赖不掉了。不过说归说,她还是觉得很羞人哪……
忽地,有团黑影自纸窗前一闪,弁裔立即惊觉,迅即吹熄烛火。
“有人!”抱住舒允儿,往门边一闪。
舒允儿转着骨碌碌的大眼睛看着弁裔,不知出了什么事。
“谁啊?偷儿吗?”她压着嗓音问。
弁裔抵在她的耳畔,轻语:“不清楚,不过肯定不是一般的偷儿,今天下午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刚才原是要来通知你一声,结果……”结果一见着她,就把正事给忘了。
黑暗中,舒允儿的脸又马上红了一圈,可还来不及她害羞,就见一把剑自床顶上直插而下,笔直地刺入棉被里。
舒允儿愣直了眼。
妈啊!如果她现在正躺在上面睡觉的话,不就一命呜呼了?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舒允儿嘴里还在喃着,弁裔已经飞身出去,她伸手一捞,抓了个空,接着就见好几具人影在房里打了起来。
“弁裔,你小心!”舒允儿惊心地大喊,心想,刚刚他才被她误伤了,这会儿又要动武,不晓得他要不要紧?
“我来帮你。”她当机立断地加入战局。
一位黑衣人见舒允儿弱小以为好欺,长剑朝她笔直刺去,弁裔一个旋空双脚一踢,把一群与他缠斗的黑衣人扫向门边,再两个凌空转身,两指夹住正在与舒允儿缠斗的长剑,翻挡下锐利的招武。
“允儿,到席姑娘房里看看!”弁裔一边拆招,一边嘱咐。
经弁裔这一提,舒允儿心一惊,愣了住。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齐儿姊姊?
“我这就过去看看,你自个儿当心!”舒允儿不放心地再说,人已窜到窗边,一跃飞出。
***
“齐儿姊姊,有贼,你小心啊!”舒允儿大嚷,匆匆忙忙的破门而人。
一把长剑自门后刺来,舒允儿闪身不及,肩胛处吃了一剑,直涌出鲜血。
“允儿!”席齐儿惊声尖叫,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见黑衣人迫近席齐儿,舒允儿忍着疼痛,咬牙旋身飞起。
这时,久马也带着浑身的酒气加入战局。
尚在醉意之中的久马,摇摇晃晃,有些使不上劲。“打哪来这么多人,允儿,这些是什么人呀?”
“我也不清楚!”舒允儿回着,忍着肩胛上的痛,又与数名黑衣人继续缠斗,她一手拉着席齐儿护于身后,一手力阻不断砍过来的剑。
“久马!”她靠近久马,本希望获得助力,可一靠近,才闻到浓重的酒气,“你喝酒了!天啊,你当心点!”
她喊了一声,一闪神,一剑又挥下,又中肩胛!
运气真背!她想。
这一剑挥下,由舒允儿肩上喷出来的血洒上了久马的脸,他这下可全醒了,回神,急问:“允儿,你伤的怎么样?”
舒允儿勉强在惨白的脸上挤了个笑,却已经吃痛的说不出话来。
一眼瞥见舒允儿肩上的血迹斑斑,久马一颗心就快跳出来了。
“他奶奶的!”久马爆出怒吼,翻掌击出还想从背后偷袭的黑衣人。
狂怒中,久马使出十成的功力,“杀杀杀,我杀死你们这群王八蛋!”他挥刀一阵乱砍,围上来的黑衣人全都飞了出去。
弁裔赶到,见到的就是屋里一阵的乱,然后……他看见舒允儿肩胛上那片刺目血渍,顿时,他的胸口如遭重捶——
“允儿!”他冲了过去。
见到他来了,舒允儿奄奄一息地对他笑着,“太好了,你没事……”话还没问完,神经一松,人已经痛昏了过去。
“允儿!”
屋里响起一片惊叫。
***
舒允儿还在发着高烧,她紧闭着眼,咬着雪白的嘴唇,洁白的额头上冒出一颗颗斗大的汗珠,她颤抖着,忍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