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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页

 

  出身商家子弟,打小就脱离不了锱铢必较的算计衡量,虽然难不倒他,可也不是他感兴趣的,行万里路看遍五湖四海才是他想要的。

  他可以为了路途上所需的盘缠作买卖,却不想被生意困在一地,他是游龙而非土龙,无法守在同—块地方太久。

  与他结伴共游——这样的远景也不错。

  空无一物的手掌突地钻进温热,握着他。

  文商儒侧首俯下视线,因为人潮拥挤,孔致虚微靠向他。

  “他们在做什么?”干嘛一群人直往庙里钻?“里头有银子吗?每个人都抢破头要挤进那座小庙。”

  “你猜对了。”五指并收,握住掌心暖意——有些不自在,但文商儒宁可忽略不想。“里头真有银子。”

  “那还不快去抢!”说风就来雨,冲!

  文商儒却将他扯留在原地。

  “再下去会被抢光的。”不拿白不拿啊。看看情势,人人喊杀,表情坚决硬是要挤进去,可见里头放的银子一定不少。“人这么多,干脆你在这等,我去去就来。”

  “慢着。”文商儒用力留住差点就施展轻功飞过去的人。“让我把话说完。”

  “有话等会再说。抢银子重要。”

  再用力扯。“那是纸做的元宝。”

  “就算是纸做的元——什么?纸做的?”

  “你看见的小庙是财神庙,今日是财神圣诞,庙里特别用纸做了金银锭,百姓们只要斋戒沐浴,再供上牲礼就能向神借钱,也就是那些纸元宝,沾沾财神财气,保佑一整年能日进斗金、生意顺利,这就是借元宝。”

  “纸做的啊……”语调很是可惜。

  扼腕痛心的表情逗得文商儒直发笑。“虽然是纸元宝也是要还的,如果一年过去生意顺利,要还财神数倍的纸锭,这就叫有借有还。”

  “再借不难?”

  文商儒笑出声。他接得真顺、

  “借一锭钱还十锭,难怪叫财神。”这样的作法想不有钱都难。“如果不还,财神爷是不是会让那个人倾家荡产,所有家业瞬间化为鸟有?”这样的财神也太狠了,一点人情都不讲。

  这个问题难倒了文商儒,弄得他好半天都说不出话,偏偏孔致虚很好奇不断追问,他也只有硬着头皮答——

  “我想借元宝只是讨个吉利,不还的结果也不至于那么严重,上天自有他的道理,一个人是富或贫,除了要看天意,还有自身的努力。”

  这个答案很玄妙、很笼统——也很不知所云。“其实你也不是那么确定对不对?”

  “老实说——是的。”

  “真难得,竟然会承认自己有不知道的事情。”他一直以为他博学多闻无所不知。

  “天下何其大,岂是渺小如你我所能窥知的。”

  “说得也是,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哼哼。孔致虚睑上露出得意神色,仿佛文商儒不知道的事情是他造成的。

  “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有时他真希望孔致虚别动脑,因为他一动脑想到的念头部很馊。

  “没。”孔致虚自顾自笑起来。

  他没发现哪,打自方才起他就握着他的手不放,真好!

  真是怪人。文商儒摇头,偏自己就是深受吸引。唉,他也是怪人。

  罢了,怪就怪,天下之大什么样的人都有。“走,再去那里看看。”

  “好。”孔致虚难得听话,任他拉着走。

  才三步,后头的人就停下,让带路的文商儒顿住。

  “怎么?”

  “那些人,好面善啊。”孔致虚指着前方一群脸上带着怒气的人马。

  文商儒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暗叫不妙。“他们是银剑山庄的人。”

  “又是淫贱山庄跟淫虫?”怎么也到洛阳了?难不成——“他们为了谢我特地跑到洛阳来啊?老天,我都说为善不欲人知了,他们怎么这么多礼。你说我是不是该打理行头,装出恩公的样子?”

  “我相信他们绝对不是来谢你的。”这家伙恐怕连眼睛都出了问题。“没有人会带刀带剑来见恩人。”

  “江湖人嘛,随时随地都要跟人拚命的,哪能不防备。”孔致虚笑他想大多了!“喂——淫贱山庄的淫虫少庄主哟!”边说边挥手,生怕他们寻不着,像他这么好的恩公往哪找。

  “孔致虚。”拦人不住,文商儒眼睁睁看着数名武林劲装打扮人士,个个凶神恶煞的朝他们挤撞而来。

  偏偏不知死活的人还在原地挥手呐喊:“你的大恩人在这里!来来来!不用太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只要准备一桌酒菜让我——啊,他们怎么拔刀拔剑?怎么冲过来了?”

  “废话!”天!谁来救救他的脑袋。“他定是来寻仇,怎么可能谢你。”

  “为什么?我可救了他一命耶!”恩将仇报!孔致虚气呼呼。

  “听我的准没错,逃。”文商儒不等他反应,只想趁着人群拥挤之际,快快闪过银剑山庄的人。

  “就算要逃——哎哟!”撞到个姑娘。“这样逃——失礼。”踩到小贩的脚。“也是很麻烦——啊,对不住。”撞倒人家菜摊子,

  “不逃等着打起来吗?”前方开路的才是最辛苦的吧?坐享其成的人有什么好抱怨。“就算你武功高强,但功夫是用来强身不是惹事的。”

  “你说的话跟我爹一样。”他怎么没发现文商儒跟爹有点像?

  不不,文商儒美多了,美人美人,不论男女,只要美丽都能称之为美人,爹那傻大呆的脸,也只有娘看得上了。

  “我可不想当你爹!”文商儒拨空回眸,银剑山庄的人还是紧追不舍。

  “谁要你当我爹来着了。”当他爹?别开玩笑了。“你要真想当我爹,打死我我也不允,我可是喜欢你喜欢得紧,拿来当爹太可惜了。”

  “你知道就——你刚说什么?”

  “哎呀!”孔致虚撞上前头的人。“干嘛突然停下来?”

  “你刚说什么?”他没听错,他的确说了?

  “你不是要逃吗?”

  “我听见了,你说你喜欢我。”

  “是说了。”孔致虚红着睑,临时找不到台阶下,只好硬撑。“怎样?你有意见?”

  “没有。”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情况下听见他的表白,很难萌发什么感动,只不过心跳漏了那么一拍、顿了下、耳根发热而已,没什么。

  另一厢——去文家要人反被文家老爷笑脸请出来、说什么宁犯银剑山庄也不会跟孔老爷子过不去的人马火气忒大。

  谁知道他口中的孔老爷子是啥东西!憋了一口闷气,哈!苍天有眼竟然让他们当街逮到人。“孔致虚!给我站住!”

  这声怒喝让文商儒从悸动中回魂,拉着人继续要逃。

  不料对方极度不配合。“这样逃也走不了多远。”

  “阁下又有什么好王意?”

  “别忘了我是武林高手呐。”孔致虚抱住文商儒的腰,一个跺脚借力施力以轻功窜上屋顶。“从这走还比较快。”

  “好主意。”他的脑袋难得有作用。

  “不过有两个坏处。”他刚忘了提,“第一个是目标明显,他们会知道我们走的方向,第二个是——”

  “什么?”

  “如果我们运气不好踩到快崩坏的屋顶,就会像上次在茶寮那样啊……”话未完,孔致虚脚下突然浮空,整个人往下沉。

  “致虚!”文商儒直觉伸手拉,因为太过突然,重心来不及放稳也给拖下去。

  磅!两人狼狈坠落,还没看清楚身在何处,一桶水泼了上来,外带一声杀鸡尖叫。

  不用说也知道,两人跌进某户人家沐身之处,而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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