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绮罗香里留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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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那人没有给任何一丁点踌躇的时间┅┅

  她的下颔就在一瞬间被粗鲁而不客气地抬起,迎向一道深刻的轮廓、一双恼火与不敢置信的眼,与一室的惊呼

  柳于容立刻垂下了头,因为那几乎看透人的灼人视线,也因为从四周聚集在她脸庞上的惊奇目光。她不是物品,不是市场上任人拍卖的牲畜。她僵住了背,极力想让自己忽略那些刺人的打量。

  “抬头。”李伯瞵低沉道,注视着“他”绞在一起的双手。

  没有男人会有那种胜云的肌理触感,这个少爷根本是个女人

  李伯瞵轻弹了下手指,忆起方才伸手所及的感觉。

  更没有男人会有那种绝色的明丽容颜。即使“他”的脸庞上有着疲惫的痕迹、即使她的右颊硬是刻意涂抹上了巴掌大的暗赧色胎记。

  眼前是个“女子──”晶莹眸波上的怯怜,轻蹙的细眉眉尖,雪白贝齿下的微红唇瓣──一名让人想掌握的美丽女子。

  “抬头,我不会再说第二次。”他出了声,目光却不曾须臾离开过“他”。

  静静地,柳子容将唇咬得更紧了。半垂的眸与依旧跪在地上的高嫂相视后,只能又抬起头。

  再度看向那令人不安的视线,却发现他的眼眸中多了她并不明了的东西。他看穿她了吗?

  她不安地往后挪动了身子,却踩住了一只方才众人狂欢时掉滑于地的酒杯。自喉间发出了一声几乎惊乱的嗓音。被绑住的双手无法支撑平衡,她只能紧闭眼等待摔落身子的阚。

  但┅┅没有预期的阚痛,原来她被拥入一个宽敞的臂膀间。

  柳子容烧红了脸,察觉到这不合宜的举动,却只能摇着头希望这个紧迫盯人的将军放开她的身子。

  “你的名字?”她轻盈得很。

  “唔┅┅”柳子容不成声地发出了几个音,不敢再与他过分接近的眼眸交接,仅能指指自己的喉间,抗拒着他的泫近。

  “少爷,小时发过高烧,说不了话。”高本福替她开了口,担心地望着眼前武霸的男人忽尔燃起的焰火。

  “不能说话?”李伯瞵伸手制住了挣扎的“他”,要“他”黑玉般的瞳不许低垂。“是否又是谎言?如同你脸上假饰的悭记一般全是谎言?”

  他的话让周遭的人惊诧地纷扰出声。少年绝色脸颊上的半边缺陷是假的?

  柳子容狂乱地摇着头,焦急让她额间冒出了汗水,轻滑下她的脸庞。

  李伯瞵眯起眼,看着那颗汗水滴下她暗色胎记的左脸却依旧清澈透明。

  不是染料?

  “拿水来。”他向外伸出左掌,却依然没有放开对她的箝制。

  她颤抖了下身子,看着他接过了陶碗中的水,并将脸过分亲密地俯近她。想向后挪动身子,却发现她的身子全在他的掌臂间动弹不得,任这人的霸气一再地抵近自己。

  “我痛恨撒谎。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自己开口说明。”他蓄意挑起的肩,看来竟有些森冷。

  开口说明?她张大了眼,发现这人完全不信任她。

  “哼,不说吗?”

  他倨傲地挑起嘴角,举起左手的水碗,哔地将水全数泼洒到她的脸。

  “啊”柳子容发出声哽咽的呼气,举起被缚的双手徒劳无功地想抵挡些什么,然而还来不及防备就被他拨洒出的清水喷入眼中,美目中此时净浮着被水刺激后的红色血丝。

  李伯瞵用手制止“他”因恐惧而略后退的脸孔,一把抹去“他”右颊上的水渍。在惊见“他”被水洗落而更显得晶莹剔透的肌肤时,也只得承认她脸上的悭记不假。

  “果真是胎记。”周遭人们评量的眼光窥视着。

  “也可能真是不会说话吧。从刚才到现在,只听见他支支吾吾的。”周遭人们猜测的声音议论着。

  好险啊柳子容绞在一起的心微微地放松了下;然而,眼前近在咫尺的锐利眼随还是让她喘不过气来。这男人精明得让人安心不下。

  在无力移开他的箝制时,她只得默默地垂下了眼,仿若阖上眼帘就可以让眼前的纷扰随风而逝。她厌恶这种被打量的感觉、痛恨这种被宰制的无力感受。曲步瀛为什么不带着她一起走?她不禁幽幽地轻吐了口气。

  “玉肌水肤。”他猛地俯近她耳畔轻声地吐语着。

  柳子容惊跳了下。他想做什么?

  李伯瞵好整以暇地伸出手,拨弄她包裹住颈项的衣领,完全明白自己这种亲昵举动所引起的不当联想。“我对男童没有兴趣;何况我不认为你是个男人。”

  他勾起她脸庞,审视她即使有了胎记却依然令人贪看的娇颜。

  她倒抽了口气,无助地看向跪在地上的高叔、高嫂;但是才一偏过头,那男人的双手却已知风般迅捷地扯开了她的蓝布衣襟。

  柳子容骇惧地紧闭住眼,想弯身起自己,然而被绑住的双手无法拉回敞开的前襟,只能遮遮掩掩地盖住大片暴露在大众面前的雪白肩颈。屈辱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却不敢再移动分毫,就怕那些水滴泄漏了她的脆弱。

  她恨这个男人

  望着脚边那缩成一团的孩子,李伯瞵沉吟了会。“他”真是个男孩──喉间属于男性的突起证实了性别。胎记是真、性别是真,眼前这个有着花容月貌的少年没有说谎。

  想来,倒是他的私心猜忌折磨了这孩子。李伯瞵忖道。

  他转头看向那对一脸焦急的夫妇,对着高本福询问道:“你们一家子有何特殊才能?”

  高本福担心地望了柳子容一眼后,再望入将军的眼,明了将军松口所代表的可能希望。“我们对于面食类的食物十分擅长,若将军不嫌弃┅┅。”

  “军中伙食不交由外人处置。”李伯瞵否绝。

  “我许久前曾是名工匠,对于修补器物之类,还可胜任。”高本福看向那不怒则威的面容。

  “我可以为大伙修补、清洗衣物。”高嫂亦说了话。

  “他呢?”李伯瞵的下颔朝柳子容点了点。

  “少爷他平日就是看书┅┅”高嫂半保护地挺身在柳子容面前。

  “看书?他叫什么名字?”李伯瞵一手拉起了柳子容的领口,将“他”拉起了身,也顺手拢住了那敞开的前襟。

  “柳子容。”高本福代替回答着。

  “哪三个字?”李伯瞵伸出手到柳子容面前,看着眼前少年此时明显的痛恶神情及圆瞪的水眸。“写在我的手上。”

  够倔,敢这样直视他。想来这孩子不似想像中的弱不禁风。

  柳子容吞咽了口气,尽避她再努力地瞪视着他,却无法自他没有表情的眼中猜测到他的心思。

  而她不敢不服从他的命令,即使痛恨这样,却不得不如此;怕是一不合这男人的心意,他又会如方才一般让人胆战心惊。

  于是,她低下了头面对着眼前足足大她二倍的褐色手掌,扬起手腕,以食指在他厚实温热的掌中,写出自己的名字,而后赧红了颜。

  李伯瞵控制住想握着手中细白小掌的冲动,感受着那纤纤十指触滑过他手掌中的酥麻感受。朱秋云的裸露身躯,尚不足引起他如此大的狂热。

  “薛万均将军来访。”门外士兵喊道。

  一名蓄大胡、身强体健的男子走了进来。“侯将军要我来拿取交河地域图。”

  薛万均只看李伯瞵及他身边低着头的男孩一眼,鱿把目光投向平榻上穿着红纱衫的娇躯。可恶他亲自前来这,不过是想看看朱秋云是否故意推退他的邀宴。他不满地扁起嘴唇,抖动着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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