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变成怎样,我都喜欢你。”他的手在她几乎没有知觉的腿上,来回抚触。
她机灵灵打了个寒颤,以她的腿伤而言,应该是毫无感觉的,但她却发现伤腿在发热。“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他垂眸,想了很久。“可不管你是累赘、或者像以前一样能健健康康地到处跑,你都是家人。家人是永不背弃彼此的。”
她愣了一下,单手支额大笑了起来。该感激他对家人的执着吗?因为年少的缺隐,使得他对家人有绝佳的耐性与荣誉心,变成了许她一生的最佳屏障。
笑着笑着,她泪滑下眼眶。“不悔儿……告诉我,你是用怎样的心情在说这种话?”
“怎样的心情?”沉思片刻,他开口。“想把你留下来,一辈子都不离开我。”
不是爱吗?她有点难过。
一会儿后,他羞涩地搔搔头。“以前听人说过,这种感觉好像就叫做爱。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觉得呢?”
她的回答是探过身,紧紧搂住他。
“珞……珞薰……”他被她的行为吓了一跳。
仿佛觉得他的声音太吵,她嘟起嘴,用力吻上他的唇。力道用得有点大了,他吃痛地蹙起眉。
但随即,他被她口中的芬芳深深吸引,情不自禁,他启唇,舌头探入她唇里。
当他的舌头与她的丁香相碰,她背脊窜过一阵激情电流。
“悔……不悔……”她在他的怀里喘息。
他换了个角度深深吻着她。“薰……我……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叫我不悔?”他的名字应该叫“伊悔”才对。
“嗯!”甜腻的呻吟逸出她齿缝,在快感激情中,她努力捉住最后一丝即将消逝的理智。“因为……不要后悔,我希望……你的一生都不再有悔,像我就一点都不后悔认识你……”
答案化成快感席卷他的心。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只有她。
原来他的人生也可以不悔。
情不自禁地,他再度勾出她的丁香,又是一阵抵死缠绵。
她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该是他今生第一场爱恋,也是首次的情欲勃发。
但做这种事似乎是人类的本能,不必人教,自然便能做得完美。
他的手追逐快感的波动,探进她衣襟,一把罩住她柔软的胸。
“啊!”她惊呼,但下一瞬间,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在她眼前上演。
伊悔低下头,隔着棉质的病人服舔上她的胸。
她首先感到一阵湿凉袭上胸部,接着,无边火热包围了她。
“不悔……啊!不悔……”她好怕,她要烧起来了。
他撩起她的衣服,张嘴,含入她胸前的蓓蕾。
“啊!”当他的舌磨上那嫩蕊,她整个背脊都弓了起来。
他的手来回挑逗两朵花蕊,直到它们挺立、绽放成最美丽的粉红。
“不行了、不行了……”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
他继续往下吻,来到她平滑的腹部,小巧的肚脐像是最美丽的挑逗,他迫不及待吻上它。
“不,别这样……”她扭着腰想逃。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一只手探入她的大腿根部。
“不行,你不能碰那里。”她的泪都涌出来了。
“你好可爱。”他作梦也想不到,当年那个飞过他身边,将欺负他的坏学生扁成猪头的暴力女原来也有如此娇人的一面。
过去他是瞎了眼吗?为什么十年多了,他直到现在才看穿她强硬外表下的柔软。
心头突然软得像要化开,他好想紧紧拥住她,态意欢怜。
“够了。”她被情欲染得通红的脑袋拚命摇着。“我不行了,不悔……啊!”在一阵激烈颤抖后,她缓缓瘫软在他怀里。
“珞薰。”莫名地,他有股冲动,这辈子,他愿意为她生、为她死,只为她一个、永远不悔。
“换我了。”含着泪,她抬眼望他,纤手探向他的裤头。
“你不能碰。”他吓一跳,想逃。
她的武士之心却选在此时发作。“那样不公平。”
该死,这种事不需要讲求公平。他还想着要说服她放弃,但是她已解开他的拉链,探向他的男性象征。
下一秒,她一双眼儿瞪得像要掉下来。“好大。”
“我早告诉过你的。”光抱着她,他就已经够冲动了,何况她还碰他,他怎受得了?
“会不会难过?”她问了个天真的问题。
而那份无邪却让他整个人紧绷得像要爆炸。
不管了,他确实需要碰她,就算……她正伤着,他还是忍不住,了不起,他不要做到最后。
尤其,这份激情还不是他挑起的,罪魁祸首是她。
“唔!”他咬牙,忍住她手指在他男性上厮磨带来的快感。
“不悔?”她似乎玩上瘾了。
一个男人所能忍受的也就这么多。他挺起身,吻上她的唇,藉着身体的重量正想将她压倒。
“我告诉你们……”严锣突然闯进来。
伊悔趴在齐珞薰身上的身体突然抖了两下,无边憾恨似滔滔江水,一去永不复返。
第十章
最终,齐珞薰还是决定截肢保命。
手术过后三个月,除了还有些不适应外,基本上,她生活得还不错。
伊悔请来世界知名的义肢师傅为她量身订做最好的义肢,听说,这种义肢不仅可以助她行动自如,甚至小小的快走都不成问题。
简直不可思议,她听着那些繁复的讲解,什么电脑与神经接触、可以听她脑部下命令……她完全不懂,却知道,在伊悔的细心安排下,她以为就此成为黑白的人生又变回彩色了。
她很努力做复健,医生说,顶多再半年,她一定可以走路进礼堂。
噢,忘了说,她答应了伊悔的求婚,做他一辈子的家人。
她爷爷、父亲、兄长,对这桩婚事全抱持乐观其成的态度,倒是他那方的家人……
据闻他们并不赞同伊悔娶她,因为她少了一条腿。
但伊悔很坚持,害他家里的人快气炸了,直骂她是个迷惑人心的害人精。
齐珞薰倒是不在意,认识伊悔多年,早知他个性执着顽固,决定的事,绝不轻易更改,他家人搞不清楚,妄想撼动,才是脑筋有问题。
他们说不来参加她和伊悔的婚礼。
她有些遗憾,在这人生最美的时刻,她希望所有人都能为她祝福。不过伊侮好像不怎么在乎。
最近,他最热中的是——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珞薰,你看,我把盘子洗好了。”瞧他快乐的,真教人搞不懂,只是洗个盘子,有什么好开心的?
“麻烦你了。”她勉强扬起唇角,对他招招手。“不悔,今天我们就要回台湾了,你……一点都不紧张吗?”
他呆呆地眨了两下眼。“为什么要紧张?”
“因为你终于答应出售人偶,一定会有很多人想知道,坚持不卖人偶的你为何会突然改变心意,恐怕记者们会追得你喘不过气来;也或许……它们卖得太好,艺廊会卯足劲催你再做新的,再不然……你没想过,它们可能卖不出去吗?艺廊万一要你退钱,怎么办?”她说了一大堆,却都没有提到重点。
其实真正的问题只有一个——倘若有人笑他娶个残废的妻子,他会怎么做?她,很想知道。
“如果有人问我为何卖人偶,就老实告诉他们,我需要钱喽!至于人偶的销售问题,”他想了一下。“我做人偶本来就不是为了卖钱,卖得好或不好都没关系,我还是会继续做下去。你若担心家里经济问题,我会多接几个制作娃娃屋的工作,你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