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纯雁不觉猛翻白眼。“拜托!我是要救你耶!你干嘛张口就咬人啊?难道你不知道方拓只喜欢玩女孩子,绝不会跟你们认真的吗?”
“是喔,我看是你怕他对我们认真吧..”女同学很不以为然地用鼻子喷气给她看。
“我知道你常黏在方拓的身边,可是他不甩你,对吧?所以,你就不想让他和别人交往,免得他真的喜欢上别人,对吧?对吧?”
真准!差了刚刚好一万八千里!
舒纯雁不由得狠狠地瞪了方拓一眼,因为他只会在旁边拚命笑,看样子,他觉得她和其它女孩子的对峙对他来讲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更糟糕的是,就站在操场正中央的他们现在已经变成路过同学的注目焦点了,甚至还在不远处和王志杰讲话的体育老师也频频注视过来。
他们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啦!”舒纯雁忙压低说话的声音。“方拓他是真的很花心,女孩子对他来讲不过是打发时间的玩具而已,你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那为什么你就可以缠在他身边?”女同学立刻反驳。
啊?这个嘛……真是很难解释耶!
“其实……其实也不是那样的啦!我只不过是想帮他适应我们学校而已嘛!”只好乱掰了!
“少来!”女同学冷笑。“那还不是你缠在他身边的借口而已,你想骗谁啊?哼!你喔!实在是很卑鄙,也很不要脸喔!你……”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声蓦地打断了她的话……不,应该说是她被那记巴掌打断了话。
全场的人顿时目瞪口呆,只见适才还笑咪咪的方拓,此刻已经沉下脸来,双眼冷厉地盯住那个捂着红肿的脸颊吓得连尖叫都尖叫不出来的女同学。
“不准骂她卑鄙不要脸!”
哇哩咧~~一句卑鄙不要脸换来一记巴掌?!代价未免太昂贵了吧!
同样吓了好大一跳的舒纯雁正想破口大骂方拓,没想到体育老师竟抢先跑过来出风头逞英雄,就差一匹白马而已了。
“方拓,你怎么可以打人?”人高马大的体育老师一来就揪住方拓的衣领。“走,跟我到训导处去!”
舒纯雁马上倒戈想反过来为方拓求情,不料方拓却冷冷一笑,不但硬扯开体育老师的手,同时还顺势抬脚往体育老师的鼠蹊部毫不留情地猛踢过去,只听见体育老师一声惨叫后,便跪到地上去大声呻吟了,险些没吃上一嘴的土。
英雄做不成变狗熊,围观的同学更是吓得惊叫连连,倒退好几大步。
舒纯雁更吃惊地张大了嘴,一时之间根本不晓得该怎么反应才好。就在她不知所措之际,班上冲动派的掌门人王志杰也冲了过来。
“方拓,你怎么可以打老师?”
他怒吼着就挥拳过来,这回方拓更干脆,眨眼间,原本扛在他肩上的球棒便已挥了出去。
喀嚓!
不必看王志杰瞬间转白的脸色,大家就听得出来王志杰的手臂断了,舒纯雁震惊地瞪着方拓,简直不敢相信,而方拓却还微微笑着说了一句,“活该!”
舒纯雁一听差点气爆了,当下便不假思索地甩过去一巴掌,同时怒叫一声,“你怎么可以这样?!”
在愤怒之中,这一巴掌可是用上了她全身的力道,所以,方拓硬是被甩偏了脑袋,可下一秒,在全场的尖叫声中,她连甩出去的手都还没收回来,就发现刚刚自己不小心干下了这辈子最白痴的蠢事!
完蛋了,这下子他会怎么报复她?
打爆她的脑袋?!
所有的人都惊惧地望着方拓捂着脸颊慢条斯理地转回来,就连体育老师都忘了呻吟,王志杰也抱着手臂傻住了,而舒纯雁甩出去的手就停在半空中收不回来了。
方拓面无表情地看着舒纯雁。“你竟敢打我?!”他的声音却是令人胆寒的阴郁。
舒纯雁抖了抖。“是……是……是……”她、她、她还是不、不……不想认输。“是你先……先打人的,还……还踢老师那……那里,要……要是老师以后不……不行了怎……怎么办?”她的手依旧停在半空中。“连……连王志杰的手都……都被你打断了,人家……人家只不过想……想揍你一拳而……而已啊!”
也不晓得方拓能不能接受这种解释,他只是继续面无表情地盯住舒纯雁,而舒纯雁则猛咽口水。直到教人几乎窒息的好半晌之后,方拓才慢慢放下捂着脸颊的手,而且令人极为错愕的,他的脸上竟然冒出一朵有趣的笑容。
“你在害怕。”
“哪……哪有!”她的手还顿在空中。
“有。”方拓笑嘻嘻地说:“你的声音在发抖。”
“谁……谁说的!”她已经忘了她的手了。
“我说的。”方拓笑着扔开球棒,并抓住她停在半空中的那只手。“你知道你这样很可爱吗?”
“少……少来这……这一套!”
“哪一套?”方拓牵着她往教室走去,就像红海为摩西分成两半一样,前方的人潮也迅速向两旁分开。
“甜……甜言蜜语那……那一套。”
“我从不做那种事!”
“骗……骗人!”
“我不需要骗人,我只要食指随便勾一下,就有一大票女孩子自动上门来了。”
“去……去死吧你!”
就从这天开始,全校师生与方拓的距离始终保持在六尺以上!
方拓一向很晚回家,几乎都要过午夜了两点后,甚至有时候就干脆在外面过夜,因为他不喜欢回家。而他不喜欢回家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讨厌的就是常常会碰到那种不是意外的意外。
譬如此刻,他才刚一踏进大门,就突然有个人扑通一声跪在他囿前,有时候是哥哥、有时候是不认识的人、有时候是年轻人、有时候是老头子、有时候是商界大老板、有时候是政府官员,而他们的共通点都是一见到他就跪下,且拚命哀求。
“孙少爷,求您帮帮忙,请方佬网开一面吧!”
现在跪在他面前的人他见过好几次面,是帮爷爷办事的政府官员。替爷爷办事的人通常都要有个觉悟,那就是随时要有被五马分尸踢出门的心理准备,眼前这个人大概是准备得还不够充分,所以事到临头才喊救命。
“求求您,孙少爷,我替方佬办事那么多年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就只疏忽这么一次而已,整件事会失败的责任也不在我,为什么要我顶下所有的罪?这样我全家人都会跟着我完蛋的呀!求求您替我跟方佬求个情吧!另外找一个没有家累的人来顶罪,方佬一定会听您的,求求您啊!”
方拓冷漠地看着他。“既然你跟了我爷爷很多年,你就该知道有关公务方面的事爷爷是从来不听我的,你求我也没用。”话落,他欲绕过矮了半截的人上楼回房。
那人忙扯住他的裤管不让他走。“不!谁都知道方佬最疼您了,他一定会听您的,求求您,孙少爷!”
“可是,公务方面他从不听我的,你听不懂吗?”方拓口气不耐烦地甩开他,心里已经有点冒火了,因为爷爷就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他。
每次都是这样!明明可以叫守卫把人赶走的说,爷爷却故意容许那人来缠着他哀求,然后用那双探索的眼光好象在观察他、剖析他、评估他,或试探他什么似的,让他觉得自己好象是实验中的小老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