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爷爷会挑中你一定是有必要的理由,所以,只要他下了决定,就算要你全家人跟你一起死,你们也得乖乖的受死,即使你们不甘心自己死,他也会派人除去你们,这点你应该很明白的,不是吗?”
“可是孙少爷,您至少可以试试看,说不定……”
“喂!你真的很烦耶!”方拓火大地打断他。“跟你说爷爷不会听我的,你到底要我讲几次啊?反正又不是要你死,只不过是要你顶罪而已,教你的家人躲一阵子不就好了吗?”
语毕,他迅速脱离那人的耍赖范围,同时又朝爷爷瞥去一眼,后者没有什么特别表情地回到书房里去了,但他就是可以感觉得到爷爷对他感到不太满意。
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
真是烦死人了!爷爷到底要他怎么样?杀死那个人吗?
不!爷爷要杀人,绝对不会亲自动手,他说过,所有肮脏的事都要由别人下手,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那么,爷爷究竟要他怎么样呢?
* * *
“你到底是不是在跟方拓交往?”
这就是那天之后的后遗症之一。
每个人都看到了,一句话不对,方拓就甩巴掌;惹他不高兴,他就踢得老师三天没办法上课;向他挑战的人,他更是一棒打得人家断手住院半个月。唯独舒纯雁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却啥事也没发生,反倒让他开心的笑出来了。
这不是交往中的男女才会有的情形吗?
可是……
她在跟方拓交往吗?
舒纯雁也忍不住这样问自己。
她不觉得自己是在跟方拓交往,但是,他们又跟交往中的男女一样相处,而且越来越亲近,这种情况她自己也搞大不清楚,又不能直接去找方拓询问答案,只好在自己心里填猜谜游戏了。
“我有吗?”
所以,当她被人家追问得烦了,她只好这么“回答”了。
“没有吗?”简微玉狐疑地打量她的神色。“没有的话,你们干嘛老是腻在一起?明明叫你要离他远点儿的说,你却根本不听我们的话,不管我们警告过你多少次都没用!”
“就算有,拜托你也要尽快分手啦!”廖姿雯偷瞄着没事老趴在桌上睡觉的方拓,也不晓得他是真有那么累,还是太无聊了。“他真的好恐怖耶!刚开始都看不出来,可是……可是……”她咽了一口唾沫。“搞不好哪天你也会被他K得进医院也说不定。”
“不会的啦!”这句话她说的倒是很肯定。
虽然那天一时之间她还真是被方拓的狠样给吓坏了,但等她冷静下来后,她才想到害怕根本没必要,因为她相信方拓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别问她为什么,连她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但她就是有这种把握……呃!八成吧!
所以,一回到教室后,她当场就把方拓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警告他,以后如果再敢打人,她就打他!而方拓只是耸耸肩,也没说什么。
“不要太肯定喔!”班长卢有幸又过来“关心”一下了,他双手抱胸,靠在简微玉的椅子旁。“我听老师说,方拓虽然不常打女孩子,但他都是叫别人去强暴惹他不高兴的女孩子,这可比挨打更惨喔!”
“是吗?”舒纯雁朝方拓那边瞥去一眼。“我以后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简微玉听了,感觉实在不太对。“喂、喂!你不会是想要感化他什么的吧?”
舒纯雁耸耸肩。“也不是感化啦!只是,他那人好象不太懂得是非黑白!我想尽量教教他而已嘛!”
“没用的。”卢有幸摇头道。“他已经从头坏到脚了,教不会的!”
“就算教不会,我也可以看着他不使坏呀!”
“那为什么一定要你去看着他?”廖姿雯不以为然地问。
“除了我还有谁敢?”舒纯雁毫不犹豫地反驳回去。
廖姿雯窒了窒。“总而言之,我反对你跟他在一起就是了啦!”
“我也反对!”简微玉立刻附议。
“我也是!”卢有幸也附议。
“我更是,”不知何时跑来一旁“偷听”的王志杰也举起那只依然裹着石膏的手臂
附议,他的死党,一向与他焦孟不离的陈昆豪自然也跟在一边。“而且是坚决反对!”
其实,王志杰原本的个性很豪爽,并不是个小气的人,就算他被打断一条手臂,但只要方拓肯跟他说声对不起,他也会一笑置之。
然而,方拓不但不跟他道歉,甚至在他出院后头一次到校时,还语气轻蔑地对他说: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惹我!”
他一听,恐龙差点喷出火来,如果不是陈昆豪阻止他,他还想拿裹在手上的石膏去K他呢!就从那一刻起,他就暗暗发誓与方拓誓不两立了。
“其实舒纯雁,你自已仔细想想应该也会发觉到,”陈昆豪则慢吞吞地提醒她。“这两个多月来,因为你都和方拓在一起,所以大家都不太敢接近你了,难道你宁愿因为他而被大家疏远吗?”
她又不迟钝,这点她早就察觉到了,但问题是,她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想接近方拓的欲望呀!
舒纯雁无奈地暗忖。
那种令人无奈的欲望终隐藏在下意识中的,平常她根本不会有什么特别感觉,但她就是会不由自主地去接近他,渴望陪伴在他的身边。而且,只要和他在一起,无论是吵架斗嘴,或只是一起看书,甚至看他躲在书本后睡大觉,她都觉得很幸福。在那种时候,师长、同学、朋友,甚至亲人,都变得不重要了!
这种感觉她怎么能告诉他们呢?
就算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理解的,这种感觉是只有她和方拓两人有共同的经验,也只有他们两人才能理解这种被彼此牵引的感受,其它人除非他们自己也碰上了,否则,无论怎么解释他们也不会了解的。
思索间,她无意识地往教室后面的角落那边望去,赫然发现方拓早已醒来,而且半趴在桌上,手支着脑袋懒洋洋地看着她。其它人注意到她的视线,也跟着看了过去。
“小雁?”总觉得好友好象快被那个不良学生给拐走了,廖姿雯不由得担忧地低唤,希望能叫回她的魂来。
但舒纯雁并没有响应她的呼唤,兀自专心的和方拓遥遥地互相凝视,好似他们正在利用眼神交换着什么暗码讯息似的。
半晌后,方拓伸出食指朝她勾了勾,她犹豫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以前的老座位向他走去。
站在方拓的面前,舒纯雁俯视着方拓,方拓也不起身,只是注视她片刻后,便伸长手到她脑后微微一使力,她的脑袋便不由自主地朝他俯过去,然后,四片唇便密密实实地贴合上了。
这是第一次,方拓清清楚楚地表达了他对舒纯雁的意图,而且是在全班同学的面前!
结果,在当天午休时间,舒纯雁便被导师叫到办公室去了。
“舒纯雁,你在跟方拓交往吗?”导师一见面就开门见山地问。
舒纯雁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大概是吧!”
导师立刻摆出不赞成的表情。“舒纯雁,学校虽然不禁止学生正常的交往,但方拓不适合你,你最好赶快跟他分手吧!”
就知道会是这种话!“老师,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如果我能保证方拓以后不会再惹麻烦了,这样可以吗?”
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后,导师叹了口气。“就算你可以做这种保证,但那也只是在学校而已。你知道方拓放学后到哪里去,或者在干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