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采忧原本紧锁的额心,随着罗心指尖的移动,舒缓开来,急促的呼吸也平稳下来。“谢谢,”她开口,美眸瞅着罗心,神智清醒了许多。
“别客气,”罗心温婉一笑,停止十指的动作。“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叫人送点清淡的食物过来。”美眸看了看江之中,提起竹篮准备离去。
江之中让妻子躺回床上,跟着站起。“你到底是谁?”他问罗心。
“她是我的妻子!”一个久违的男音,代她回答了江之中的间题,
罗心猛然回首。祭元祠潇洒依旧,优雅贵气地通过拱门,走入客房卧室。
“你这家伙!”江之中吼了一声,冲到祭元祠面前,揪住他的衣领。“迷昏我们,就不见人影!”
“我这不是来看你了。”祭元祠眯着一只眼,拍拍他的手,笑了笑。
“你敢笑!”江之中毫不放手,咬牙切齿的嗓音听起来凶狠很地。“采忧现在还下不了床,这笔帐我会跟你算清。”
“别这样,阿中,”祭元祠拉开他的手,退一步,摊摊掌。“来祭家海岛的‘正常程序’就是如此,你不是说一切由我吗?”
“我从不知道你是个遵守常规的人!”江之中酊着他。
“回到这儿,就得‘遵守’。”祭元祠俊颜一沈,黑眸扫向罗心,像在看陌生人般,冷冷地瞅着。“我美丽的妻子──”顿住语气,他走近罗心,托起她洁腻的下巴,一记浅吻隐含了莫名的惩罚。
罗心颤了下,提着竹篮的双手捏握得死紧。
祭元祠放开她,视线移回江之中脸上,继续道:“她应该都跟你说了,关于祭家的待客之道。”
“原来这名好心的美人是你妻子呀!”江之中扬高一道浓眉,挑衅地讥讽。“太糟蹋了!”
祭元祠哼笑一声。“这么惊讶?!”
“啧,你这玩世不恭的家伙,一年半载游戏人间,真该遭天谴!”江之中摇头,一脸鄙夷。
“你说错了,阿中。”祭元祠缓慢地道,双手扳过罗心的肩,将她揽在胸前。“我这妻子,可是天意!”
罗心的手一松,竹篮砰地落下,几朵花掉出,横在地上,引人目光。
江之中耸耸肩,走回床边陪妻子。
“今天就不奉陪了。”祭元祠提起地上的竹篮,牵住罗心的手,退出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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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元祠将满篮鲜花放在起居间的圆桌上,大掌松开罗心的小手,拉了把椅子,静静坐下。
罗心手掌摩着桌缘。她知道他在看她,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这一年半,我跟阿中他俩夫妻在一起。”祭元祠突然开口。
罗心对上他的眼。一年半──是呀,他们已经分离好一段时间了,说长不长,说短又教人相思欲泪。
“嗯……”罗心眨眨眸,别开美颜,双手拢拢竹篮里的花儿,不经意般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仿佛不期待他答腔。
祭元祠看着她挑拣几朵花形硕大,似绸缎扎成的玫瑰,摆在桌边,到浴室打了壶水,替换圆桌瓷瓶里萎了的过气牡丹。
换完起居间的花瓶,罗心转进卧室。祭元祠也起身,走到卧室的拱门下,斜倚着门墙,盯梢般注视着罗心的一举一动。她在床边小几上的两樽水晶瓶里,倒进洁净的水,插了新花,眼神移至床上凌乱的寝具,凝视着。
“昨晚为什么没回房?”祭元祠的嗓音腾冒出来。
罗心回头,被他怪异的神情揪了一下,左胸口失律地乱跳。“没人告诉我你回来……”她觉得自己的回答好笨拙。以往只要他回岛,那个夜晚,他们一定一起度过,不是在他房里,就是到她的屋子,整夜不分离……
“你去哪儿了?”祭元祠质问道。
“我在奶奶那儿学药草……”罗心转正身子,腰后抵着小几,手掌下缘搭着桌面,纤纤玉指像嫩笋倒挂在桌缘下。
祭元祠一步一步接近她。“这些日子,你过得很好嘛?”他语意不明,无理地逼问:“是不是常有像阿中那样有趣的访客上岛来?”
罗心退了一下,撞着床柱,跌坐在床铺上。祭元祠贴近她,双臂将她围在床头,鼻尖、唇畔轻碰她的脸颊。
“元祠,”罗心想问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颤抖的嗓子却不由自主地道:“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
祭元祠心头一震。他的确这么决定过──那次发病误伤她,他就决心离她远去……
“我以为你不愿再见我……”罗心抑着嗓音,两行清泪往下流。
她的泪水沾湿他的上唇,极其压抑的苦涩,揪心地传来──
决定的事,为什么又回来?是习惯吗?祭元祠胸膛剧烈、沉重地起伏,炽热的气息吹拂着罗心,这个纤细的小女人……
他吻住她,扶在她颊边的大掌,轻轻抹去她的泪。
“元祠……”她终于敢伸手抱紧他。一年半的分离,她有太多委屈,无法抒发。她才刚结婚就被丈夫丢下,有一段时间她虚弱得难以下床,在奶奶的屋子里静养,深夜时刻,高原之风狂肆席卷,把龙鳞湖弄得惊涛骇浪,哀鸣四起。她望着漆黑的庭院,听不见任何声音,孤独地流着泪。
“别哭了,宝贝──”祭元祠在她唇里低语,悠缓地让她躺在他身下。
罗心眯着双眼,纤指准确、小心地描绘他的五官──她所钟爱的男人,她的丈夫,真的回来了,回到她的身边……
“心儿──”他叫她时,声音有种甜蜜的节奏,像首情深意重的歌曲。
他脱掉她的衣物,凝视着她姣好的躯体。她张开美眸,看见他坐在身旁,深沉的俊颜若有所思。她叫他一声,他动了一下,开始脱衣服,展现完美的体魄,覆在她上方。
罗心双臂环上他的肩膀,将他拉下,亲吻他。他带着热度的肌肤紧贴着她,唇自她美颜往下游移,吮吻她的乳房和细致的柳腰,这一年半来,她瘦多了,但仍无可挑剔。纤细优美的颈子戴着那条龙形项链,龙嘴垂在雪白丰盈的双乳间,性感地诱惑着人类脆弱的感官。他分开她修长无瑕的双腿,抬高她的臀,拉着她的小手抚摸他腿间粗壮硬烫的欲望。她惊慌失措地抽手,双眼紧闭,低吟一声,脸蛋胀红。
他大掌托住她的腰,进入她湿热的幽径里,停住不动。
罗心闷声娇喘,睁眼看他。祭元祠瞳眸灰浊,熏染了一层欲色。她探手抚着他的颊畔,他微微侧过脸庞,贴着她柔滑的掌心,舒服地闭上眼,律动起刚健的腰臀。
“元祠……”罗心紧紧地抱着他,心贴熨着他的,唇轻触他的耳垂,倾诉一年半来的思念。
祭元祠听着她的嗓音,用尽气力箍紧她。他以为他能不要她的!他越要她,就越危险,伤害不定时、不定期,恐怕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心儿──”为什么不远离我?他低吼着。“心儿──”
耳边萦回着罗心深情的呼喊,祭元祠疯狂地摆动身体,宛如成了一头被猎人逼进绝路的野兽──
激烈的呼吼,全是他无法说出的矛盾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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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柔荑顺着他的肌理抚摸,恋恋不舍地滑动,像是无声的爱语。
祭元祠张开眼,从短暂的假寐中清醒。“你刚刚说什么?”他看着伏在胸前的小女人,探手抚摸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