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耍你?”
“耍!我就是蠢,还上当……深夜我把车开回市区,到的士高、夜店……找寻……后来到一间夜店,门外很多人在议论。原来不久前两班人打架,一个男的被一个女的打断双腿,十字车刚把伤者车走,我打听过了,那男伤者是个富家少爷,我以为是米勒,便开车回家,看看大小姐到底去了医院还是回家。我回到胡家,米勒和大小姐都在,他们两个都没有受伤,祇是很疲累的样子。当然啦!两、三点了嘛,我就去睡了。”亚奇吃着牛扒,喝口冰水又继续说:“大概一个星期后,有一个凶神恶煞的人来送信,信是我接的,便交给大小姐,大小姐看了信便面色惨白,忙拨电话找米勒,她打电话时,看我一眼,我便走开。由于大小姐好象很恐慌,我便设法偷听……原来米勒也收到同样的信。”
“信内说些什么?”
“我听不到,应不是好消息,正要听清楚,一个佣人走来,我不得不离开客厅,大小姐和米勒怎样说我就不知道了。”
“真可惜,会不会和有人被打断脚的事有关?”
“你不要心急,话还在后头,先吃甜品,难得你放假。”亚奇喝咖啡时才慢条斯理的说:“当晚老爷很早回来,手中拿着信,大小姐一看见,便拉父亲进书房,关门前警告我不得偷听,但我是她贴身保镖,不为她,也得为自己,我爬到邻房露台偷听,不过也不十分清,祗听到有人要找大小姐报仇,大小姐好象有生命危险……”
“一定是胡宝宝打断那富家子的腿。”
“八、九是,后来老爷找我,告诉我小心看护大小姐,因为大小姐常会开罪人,会引来仇家。我问老爷发生什么事,老爷凝望大小姐不敢说,我一慌就辞工。”
“胡先生结果有没有告诉你,胡宝宝和米勒出了什么事?”
“没有,他祇是说,没有米勒,大小姐不会那样任性妄为,他加工资给我,又请我忍耐,两、三天后,米勒没有再来,贝度、哈杰、占美……他们又出现了。大小姐比前收敛了,少生事、少打架,大概没有米勒撑腰。亚斯,我好象看见贝度少爷。”
“是他,我早就见到了。”
“言归正传,米勒少爷没来,我去打听一下,他带着亚治出国啦!一定怕人报仇,溜掉了,以后也不敢回家,都是他搞的,大小姐一个人没胆量打断人家的腿。”
“亚治说他随米勒到南非做生意,生意放成了就回来。我看他上次不是怕寻仇而溜走,否则,胡宝宝不会和他感情那么好。你看,贝度少爷都斗不过米勒,米勒一回来,宝宝就不理他。”
“一直没有人对付大小姐?”
“没有。祇有她去找人麻烦,她不生事便天下太平。”“那人可能祇是虚张声势恐吓他们。”
“或者。不过,胡宝宝经常惹事生非,结下不少仇怨,迟早总会自食其果。”
“我很替老爷难过,他祇有这么一个女儿,把一切希望寄托在大小姐身上,但大小姐好象玩命似的。”
“胡先生算是很好的老板。”马图斯同意。
“你看他对我就知道了。老爷可说对我有恩,如果大小姐真的出了事,若要助手及 跑腿,你可不可以通知我?我愿意效劳。”
“这是我的责任,有困难我一定尽能力解决。”
“可惜合约期有限。”
“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尽力,为了你和胡先生,不是我的工作范围我也会做,比如,竭力说服胡宝宝不要和米勒接近。”马图斯说:“贝度少爷正派,胡宝宝和他一起又不会生事。亚奇,和贝度少爷一同来吃餐的女郎是谁?”
“我从未见过。”
“那位小姐不停说话,不像是新相识。”
“可能是生意上的朋友,贝度少爷和哈杰他们不同,他念完书回来就帮家族打理生意,所以人成熟些。”
“未必,米勒何尝不是留学回来就接管他祖父的生意?他也应该像贝度少爷那样成熟、稳重,为什么他比哈杰、史高还爱生事?”
“别再谈工作,谈谈私事,马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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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佣人来请马图斯听电话。
“胡小姐?”
“不是,是一位先生,但他没说姓名。”先生?他在香港已经没有什么亲友,亚奇找他,一定打他的手提电话。
“喂,我是马图斯。哪一位?”
“马图斯,我是贝度。”
“贝度少爷,胡小姐她不在。”
“我知道,我不是找她,我是专诚找你的。”找他?干什么,那天和亚奇吃饭,贝度背着他们,没可能被他发现。
“你今晚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晚餐。”
“有空,我刚好有三天特别假期,但,贝度少爷……”
“七点钟我开车去接你。谢谢你赏光,晚上见。”
“贝度少爷……”马图斯怎也想不通贝度为何请他吃饭,不过他一向对贝度有好感,起码,他有礼貌,懂得尊重别人。
马图斯大睡半天,祇是吩咐桂姐,胡宝宝有电话来时马上通知他。
六时,他洗澡更衣。少爷请他吃饭,他自然要穿好一点,以表尊重。
但也不能太隆重,他的身份毕竟祇是个保镖。
好吧!就加件宝石篮的西装外衣,他照镜子时就觉得好笑,十足像个参加北京亚运 会的参赛选手的制服。
没关系嘛,香港队的制服十分好看。
提早在台阶前等候,北风猛,把大衣穿上。
七点正,一辆平治汽车驶进来,马图斯认得那是贝度的房车,便迎过去。
车子停住,司机来开门,贝度欢迎他,并排坐在后座。
“去游艇俱乐部吃意大利菜好不好?那儿情调好又清静,聊天舒服。你或者另有好 提议?”
“贝少爷,有得吃就好了。”马图斯笑着说,贝度有这优点,很尊重人。
“你要照顾宝宝,天天开车,一天开到晚,一定很累吧?”
“不累,就是精神紧张,她一会儿去这,一忽又去那,追不上就麻烦了。”
“所以我今天不开车,两个人都不用驾驶,可以舒舒服服的坐着享受。”
“贝度少爷,你心肠好,若你开了平常用的跑车来,你开车,我坐在你身边享福会很尴尬不安,因为我毕竟是下人。”
“你怎会是下人?你是宝宝的世兄。就算无甚渊源,祇是一个普通保镖,我一样把你当朋友,朋友当然是平等的。”
“谢谢贝度少爷。”
“既是朋友,就叫我贝度。”马图斯祇是笑,一下子叫不出来。
晚饭前,他们先到酒吧喝杯酒,聊天。
贝度和马图斯颇受女士注目,因为贝度年轻英俊、马图斯健硕威猛。
“宝宝和米勒去了泰国?”
“你……怎会知道?”马图斯自己是不会说的。
“宝宝是我的女朋友,我应该关心她,她星期日一定回来。”
“是的,她很重视学业,她星期日坐夜机回来。其实,我觉得好奇怪,她那么贪玩,却又很紧张学业,她上学从不迟到早退。”
“那是因为她妈咪。”
“胡太太不是早去世了吗?”
“就是因为胡伯母去世了。宝宝是最爱她妈咪的,如果她妈咪在世,她可能会是个最乖最纯的女孩。胡伯母去世时,宝宝虽然年纪小,但很懂事。胡伯母一生的志愿是念大学,但中学毕业遇上马伯伯就结婚生女,因此她去世前握着宝宝的手,要宝宝完成她的愿望,长大了一定要念大学,而且指定是香港大学,宝宝答应了。她也没有白说,千辛万苦考入大学,外国大学肯收她她都不去。她在大学又不敢胡闹,怕被赶出校门,无法完成母亲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