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我们算是朋友,我……”丁雅伦突然难为情说不下去。
“好吧!下次我们见面,我送一张照片给你。”
“谢谢!你真爽快,我一有空,便立刻打电话给你!”
丁雅伦回公司,迎面看见王老板和一个陌生男子,丁雅伦叫了一声王老板,他连眼 角也没有瞟他一下。
丁雅伦既难为情又难过,站在公司人口处呆了一会。王老板对他一向和蔼可亲,看 见他,总会拍一下他的肩膊:丁雅伦,努力啊!
王老板突然这样憎恨他,他实在不明白原因何在。
他垂下头,在检讨自己。
对了!昨天和海莲妮去看五点半,他第一次向林导演请假半小时。
丁雅伦想得人迷,突然有人叫住他:“丁雅伦!”
“噢!”丁雅他如梦初醒,看见王珍妮站在他的面前。
“你为什幺在门口发呆?”
“王老板一向对我很好,”丁雅伦委屈地说:“我不知道做错什幺?他会那幺讨厌 我!”
“他讨厌你什幺?”
“我刚才叫他,他根本不看我。”
“因为他看不到你。”
“他戴了老花眼镜。”
“他现在呀,戴了放大镜也看不到任何人,你知道吗,他气得火遮了眼。”
“到底发生了什幺事?”
“我冲了茶,要不要喝一杯。”
“好的。”
“我们到会客室。”
两个人坐下来,丁雅伦急着问:“王老板为什幺生气?”
“刚才和他一起走的,是王老板的好朋友,他告诉王老板,王太太今年去美国,在 那儿买了一幢房子。”
“买楼保值,没有什幺不好?王老板也可以去美国度假。”
“问题是,那幢房子,用布克的名义,不是用王夫人或者江媚。”
“也许根本就是布克自己买的房子。”
“布克哪来的钱,布克在夜总会唱歌,每个月才赚三几千,他大吃大喝,又喜欢赌 钱,他一直在用王太太的钱。”
“难道是王太买楼送给他,其实,王太和布克要好,王老板也不是不知道,他犯不 着为一点小事生气。”
“对!王老板早就知道王太在外面有男人,王老板从来不管的,因为,王太经常换 男友,谁也不能和她好上一年,况且,王太太花的都是小钱,所以王老板并不介意,这 就是老夫少妻的悲哀。不过,这一次可不同,你知道那幢房子值多少钱?”
“美国的房子不会很贵吧!”
“折实港币一百四十八万,几乎是三十万美元。”
“哗!一百多万,王太太哪儿有那幺多钱?”丁雅伦叫了起来。
“听说江媚嫁王老板的条件,是要把王老板的钱,全部归她名下。”
“那是说,王太太控制王老板的一切财产?”丁雅伦又一次愕然。
“一点不错。”
“刚才王老板和他的朋友,匆匆忙忙去哪儿?”
“大概去找王太太,要她收回那幢房子。”珍妮摇一下头:“王太太不会乖乖听话 的,这真是麻烦的事。”
珍妮竟然全部猜错了,因为第二天拍片,提早收工,丁雅伦本来想约海莲妮,林导 演叫住他:“喂!去哪儿?”
“打个电话。”
“不要拍拖,今晚老板请吃饭。”
“请吃饭?他心情……”
“不要嘀嘀咕咕,落妆出市区。”
丁雅伦不禁奇怪,王老板家里发生了不愉快的事,他还有心情请客。
如果珍妮在,或者可以问问她。
“丁雅伦!”丁彩虹经过他身边:“老板请客,你还不赶快更衣,等会儿坐我的汽 车,我送你去酒楼。”
由于丁雅伦和丁彩虹是坐私家车到酒楼的,因此,他们到得最早,丁雅伦坐下不久, 就去打电话,首先打电话回家叫丁老爹不用煮宵夜,然后打电话和海莲妮聊天。
后来,他见丁彩虹一个人独坐无聊,于是,他和海莲妮道了晚安便挂断了线。
“和女朋友堡电话粥?”
“你也会说这句广东话?”丁雅伦笑了:“不过,我不是和女朋友聊天,只不过打 电话回家,叫爹不用等我。”
“但是你打了两个电话。”
丁雅伦心里想,丁彩虹可不简单,对他的行动十分注意,“我爸爸去了朋友家,我 打电话到他的朋友的家里。”
“啊!”丁彩虹点一下头:“你会不会玩纸牌?”
“我不会赌博。”
“不用输赢的就不是赌博,我们玩二十一点,很容易玩的。”
“输了怎样?”
“打掌板。”
“好,你教我玩。”
就在这时候,林导演和其它演员,工作人员,甚至珍妮也来了。
“珍妮!”丁雅伦叫住她:“过来和我们一起玩二十一点。”
“丁小姐!”珍妮拉开椅子。
“一起玩,输了要打手掌心。”丁彩虹一点也不妒忌珍妮,大概他认为珍妮不够条 件吸引丁雅伦。
突然,全部静下来了,丁雅伦望出门外,看见王太太打扮得彩雀似的,挽住王老板 的手臂一起进来。
珍妮和丁雅伦交换了一眼。
“怎幺一回事?”丁雅伦低声问。
“嘘,先看好戏。”
有人不知趣问起布克,王老板面一沉,王太故意提高嗓门:“别再提布克了,既然 王老板不要这个于儿子,我也不要他,我们现在都不跟他来往。”
王太太靠在王老板的身上,王老板微笑得甜甜的。
“到底是怎幺一回事?”丁雅伦见王老板在那边招呼那位外国朋友,他问珍妮。
“昨天王老板第一次老虎发威,一向,他都是‘怕老婆理事会’的会长,第一次和 王太大吵架,王太见他那幺凶,吓怕了,于是就和布克绝交。”
“那幢房子呢?”
“一百多万啊!当然是拿回来了。”
“你们在说什幺?”丁彩虹问。
“没有什幺,丁小姐,你觉得王老板和王太太配不配?”
“不配,我看他们迟早离婚,王老板又胖又老,王太太又娇又年轻。”
“你看,他们不是挺要好?”
“喂,丁雅伦!”王老板走过来,拍了他一下肩膊:“我差不多半个月没有看见你 了。”
“是,是的,”丁雅伦不敢提昨天的事:“最近天天有戏。”
“辛苦吗?”
“不辛苦,这是我的好运,也是王老板的仁慈,只有你才肯栽培我。”
“你有条件,不是我,别人也会给你机会。”王老板拍了拍丁雅伦的肩膊:“你们 玩纸牌,雅伦,输了算我。”
王老板走开了,丁彩虹低声说:“我一直是赢,丁雅伦由头到尾都输,等会儿我去 揍王老板一顿。”
“他以为我们赌钱。”
“王老板对雅伦的确是不错的!”珍妮点了点头说。
“是啊!看见他高兴,我也开心……”
以后几天,拍完早班拍晚班,忙个不了,影片虽然重新开拍,但也差不多拍了一半。
这天,林导演正在指导丁雅伦拍一场戏,突然他的助导走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一些 话。
“嘎!”林导演抛下剧本便走。
丁雅伦皱起了眉头。
“林导演去了哪里?”丁彩虹看见林导演把他的私家车开走。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林导演临走之前,说了些什幺?”
“他根本一句话也没有说,”有一个演员回答。
“我刚化好妆,今晚到底拍不拍?”丁彩虹很不高兴。
丁雅伦定了定神:“我看,林导演家里可能有点事,他或许会回来的。”
“要等多久,厚厚的粉在脸上很不好受。”丁彩虹大发雌威。
“不要生气,我陪你玩二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