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嘘!”一个外国女人的声音。
我吐吐舌头,她的耳筒不是失灵吧?我和伊玲说话,还要拉开她的耳筒。
看完电影,灯还没亮,窗还没上,伊玲拥住毛毡想睡觉。
“别睡了,靠靠休息。”
“为什幺不让人家睡?”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我问琴妮:“这时候洗手间人不多,我们去洗手间好不好?”
“好!伊玲,你去不去?”
“别烦我,我想大大睡一觉。”
由洗手间出来,把枕头放好,我没用毡子,琴妮在拉毡子。
我们听了一会音乐,灯亮了,窗也拉上了,这时,空中小姐又送来饮品。
伊玲糊里糊涂在唱着。
大家聊聊天,交换看戏的意见,其实戏都看过了,只是地方不同而已。
一小时后,餐车推来了。
“伊玲!”
“干什幺?”
“吃晚餐了。”
“我才睡了一会!”
“所以我劝你不要睡,时间不适合,除非你不看电影,你可以有三小时休息。看了电影,睡一下子人越糊涂,快折好毡放下菜板。”
晚餐的头盆是沙律,跟着是焗海鲜饭,忌廉蛋糕,牛肉,面包是一定有的,最后还有餐茶。
“吃饱东西到洗手间,然后,可以准备睡觉,你大概可以睡五个小时。”
“餐牌上写了飞行时间,约五小时,如果你不吃夜宵,可以多睡一小时。”
“吃!为什幺不吃P挺有趣的。”
吃完晚餐,我问祖迪:“我们应该比他先下机?”
“谁?”
“你别装蒜,你表哥。”
“是的!是的!”
这样,我才安心睡觉。
空中小姐轻轻拍醒我,微笑请我喝杯橙汁,睡了几个小时也渴了,道着谢就拿了杯橙汁。
一会,又送东西来,是精美三文治和鲜奶,当然也可以要咖啡。
那些面包真的吃不下,把三文治内的鸡肉,酸瓜,西红柿,牛仔肉,煎蛋和生菜沙律挑出来吃了。
伊玲说睡一觉很舒服。“还有多少时间睡觉?”
“没多少时间又要吃早餐,吃过早餐便要下机了。”
“哗!一天又吃又睡,不变猪才怪。”
“人家对飞机餐都没有好感,你为什幺吃那幺多?”
“换口味嘛,我以前坐飞机顶多吃两次,现在一坐,已吃了三顿。”
“航线不长,去美国络杉矾还有得你吃!”
“去美国长得变猪!”
“未算,若你去加拿大转机,又有两顿吃。”
“啧啧,游飞机河比游车河好多了。”
“付出的代价不同,航空公司竞争大,除了要坐得舒服,吃那方面也不可忽视,喂!面包不要吃了,等会早餐你怎吃得下?”
我看画报,琴妮看书,伊玲很用心地看餐牌。
“等会早餐有热酥皮面包、炒蛋、双肠、烟肉、鲜茄汁,水果盘还有餐茶……这样吃法我回香港起码肥十磅,低栏也给我弄垮。”
“你常常喜欢去日本,你多去外国,多坐长程飞机,担保你对吃的没有兴趣!”
“你也许说得对,我对家里的食物也没有什幺兴趣。我们家的酒楼,菜馆,我更加少去!”
早餐后不久飞机就降落,伊玲哭诉耳朵听不到声音,后来又说耳朵痛,我叫着:“张开嘴巴,尽量张开嘴巴,到跑道了……”
领了行李,出了海关,办好手续,伊玲一看表:“哗!午夜了,得赶快找间酒店睡大觉。”
“午夜?现在才下午二时,光天白日睡觉太可惜!”
“二时?你的表坏了,我们上飞机已经下午二时多!”
“是你没校好新钟,夏威夷时间,比香港晚十小时,香港深夜,这儿是下午。现在应该是吃午餐的时候!”
“又吃午餐,都深夜了,我好倦!”
“你一看见阳光,就会告诉自己,大白天呢,应该好好的玩。”
三哥和祖迪来为我们拿行李,一走出夏威夷国际机场,果然阳光满天,处处花香。
一个穿夏威夷服装的少女,过来跟我们说:“亚鲁嗄”(晦!你好吗的意思)。然后为我们每人套上一个花串。
“这儿的人情味很浓,一踏入他们的土地便有人献花!”伊玲说。
“是我们的主人事先给她几十块美元,她才那幺热情。”祖迪说。
“哗!这花环要很多钱的?”
“美元六七块,宛司的那串,是用茉莉花做成的,是最名贵的一种,要十二元美金!”
“真的,小辣椒的和我们的不同,我们是玉簪花和康乃馨,那女郎真偏心。”
“和那女郎扯不上关系,是主人的意思!”
“主人,主人,哪儿的主人?”伊玲努努嘴。
“伊玲!”三哥过来:“佩上花环好漂亮,先拍张照片。”
“琴妮,我也替你拍。”祖迪也有花环,他举起相机。
“不!”琴妮摆一下手,走过来:“不能冷落宛司,先替宛司拍,她今天穿套鲜红的套装,佩上白色花串,特别出色!”
“你放心,这儿没有人敢怠慢宛司,自有人好好待她。”
我站着用手掠了掠头发。
?嚓?嚓,声音就在我身旁,不是有人替我拍照吧?三哥和祖迪都在那边,我抬头一看,竟然是古善行,他应该在飞机上的。
我瞪了他一眼,跑过祖迪那边,把祖迪一手拖过去。
“祖迪,你撒谎!”
“我是应该道歉和向你解释一下:我虽在美国念书,但是,我在美国几年,只到过夏威夷一次,因此,我想请表哥替我订酒店房间和租一辆车。表哥是美国土生,他家在夏威夷有房子,假期他又喜欢来玩玩,他对夏威夷像对美国一样熟。当时他告诉我,女孩子住酒店不方便,他家有别墅,何不在他家?有人侍候,想吃什幺有什幺,我当时只想到你们三位小姐,我们男的住哪儿都没关系……”
“什幺事?”伊玲走过来问。
“伊玲,我和你是好朋友,你竟然也骗我?”
“祖迪,你为什幺惹小辣椒生气?”
祖迪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今天知道表哥和我们同一班机,不过我以为他回美国,祖迪事前也没有告诉我。后来我在飞机上,去洗手间的时候,才知道他也同来夏威夷,但我又不知道他会和我们在一起!”
“快叫他走,他怎可以这样无赖?”
“小辣椒,我和琴妮都不想住酒店,表哥既然在这儿有别墅,为什幺不住他家?况且,有了他,我们可能会受到优待!”
“献花是表哥安排的,他的司机还开了部巨型房车来,看,正为我们把行李放好!”
“小辣椒,为了我和琴妮还有你三哥,我相信你可以暂时忘记私人恩怨,对吗?”
“表哥还会带我们到许多地方玩,并且做我们的免费导游。我们在这儿,有了他一定可以尽情欢乐的。”
“小辣椒,求求你!”
“好吧!不过,我会把他当透明人。”我认为应该以大局为重,做人怎可以只顾自己,不理会大家:“你们千万不要耍什幺花样!”
“不会!”伊玲连忙说:“那岂非出卖朋友吗?”
“拍完照没有?”古善行在那边叫着:“我们要上车了。”
“上车吧。”伊玲挽住我的手。
大家上了车,古善行问:“午餐时间,先去吃午餐好不好?亚拉梦安娜酒店的自助餐不错。”
在飞机吃饱了,我们只想洗个澡,换件衣服。哗!到处是花、红、黄、蓝、白、绿、紫,什幺都有,美极了!
伊玲到处看,离机场不太远,一大幅地,里面有大大小小圆桶形物体:“表哥,这是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