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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页

 

  她不难过吗?她伤害了若望,她好过吗?

  房间里静了好一会儿,一切不能再弥补了:“少爷,你若需要什幺,马上叫我,我等着侍候你。”

  没有半点回音,田锳黯然离开房间。

  若望听见关门声,他在被窝里哭泣起来。

  他真是那幺不幸——

  母亲去世了!

  父亲爱政治比爱他多,甚至根本不爱他!

  媚姨不再照顾他了。

  连唯一的田锳,也不爱他了!

  不!她根本从来没有爱过他,是他自作多情。

  他失恋了!

  从今之后,没有人再爱他了!没有爱,活着为什幺?

  若望和田锳“恋爱”的时候,是很开朗愉快的,现在他比以前更忧郁、更颓丧、更无精打采。

  懒洋洋,一切都不在乎。

  洛波问他:“比丝还没有上课,那天你去看她,她跟你说了些什幺?”

  “我根本没有见过她。”

  “你不是说星期日去看她?她对你也不错,答应过应该去看她。”

  “好,下了课去看她吧。”

  到比丝家,比丝好一会儿才下楼。

  看见若望,她真是又惊又喜:“若望,想不到你竟然会来看我!”

  “洛波他们说你遇上劫匪,你的头发……”

  “我戴的是假发。”她按了按头。

  “到底发生了什幺事?”

  “那晚我由叔父家回来,遇到两个男人,他们捉住我,先剃了我的眉,然后再剃我的头发。他们做了一半,我已经晕倒了,醒来已躺在自己的床上。佣人说:有人按铃,打开门,我躺在地上。”

  “匪徒也奇,别的抢了钱便走,但他们竟然剃头发,还会送你回家。”

  “更奇怪的是我的项链、腕表、金链、指环都在,手袋内也没少一块钱。”

  “什幺东西都不要,就不是劫匪了。或者,头发能卖钱?也太麻烦,劫匪怎会取难不取易,真是怪劫匪。”

  “哪儿是劫匪,根本是寻仇。”

  “寻仇?你跟谁有仇?”

  “啊!不是。”她连忙拼命摇手:“不是,我只是开玩笑。”

  “什幺时候上学?你好些天没上课,洛波他们叫我问候你。”

  “谢谢大家关心,起码要让眉毛长出来。”比丝呜咽起来:“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怪啊?”

  “我看不出,我一直都没怎样注意。不上学要休息,我要走了!”说着站起来。

  “留下来陪我吃顿饭好吗?”她站起来挽住他的手臂:“不能上学又不能够出去,我很寂寞。”

  “我也寂寞。”若望没好气的。

  “你也会寂寞?史妮她……”比丝好象很兴奋:“难得有这样好机会,你留下来,我们互相作伴!”

  若望不耐烦拉开她的手:“我是来慰问你的,任务完毕,我要走了!”

  “若望……”比丝拦都拦不住他。

  若望突然不想回家,虽然,每晚有田锳陪他吃饭,而且田锳对他,可说侍奉周到,无微不至。可是一想到田锳并不爱他,早晚要离开他,他的心就冷了。

  他对田锳几乎无话可说。

  他开车到一间人客稀少的餐厅吃了个牛扒,在外面兜了一会儿风才回家。

  车一进花园,生伯和田锳都走了过来。

  若望停下车,生伯说:“六点多电视新闻报告,老爷被人袭击……”

  “爸爸怎样了?”若望第一句话。

  “亚锳见少爷还没回来,便打电话回大屋,高伯说:幸好老爷只是受惊,没有受伤。两个保镖保护得力,那司机亚胜不单只开车技术一流,而且还会武功的。”

  “爸爸在家还是在医院?”

  “在家,老爷拒绝去医院。王医生已经去看过老爷了!”

  “我马上去看爸爸!”若望说着打火,车正要开行,突然亚娥飞奔出来:“截住少爷,高伯请少爷听电话!”

  若望把车驶到屋子前,跳下车去听电话。

  “少爷,你回来了,我……”

  “我马上回来看爸爸。”若望微喘着。

  “不!不!我打电话给少爷,是老爷吩咐,他猜到你会来,特地叫我制止你。”

  “为什幺?”若望很不高兴。

  “现在屋子前后围满记者,我们都把所有门关上了,现在老爷认为你不适合访问……少爷来了记者也会围着访问你的,你不怕麻烦吗?”

  “没有什幺麻烦,我坦白告诉记者,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事实是如此。”

  “不过,少爷,我们不能开门让你进来,你赶来也没有用,连王医生也走不出去。”

  “既然如此,让我在电话里跟爸爸说几句。”

  “老爷正在开会:怎样应付记者!”

  “我要来看爸爸,但你们不能开门,我想和爸爸在电话里谈谈、慰问他,他又忙着开会没时间听电话,你说我应该怎样做?”

  “实在情非得已,希望少爷体谅。少爷一片孝心,老仆一定代为转告老爷。”

  “那只好这样了!”若望一边挂上电话一边说:“嘿!连关心父亲的权利也没有,这世界还有什幺亲情?”

  他说完便走进里面上楼回房间,田锳忙跟着追随侍候。

  不过,有很多工作,若望已不让她再做,以免彼此面对面尴尬。

  比如更换衣服,他便自己动手。

  他也没有让田锳陪他温习功课。

  更不会和田锳说一句私话。

  尚享来找田锳,他马上出门,而且很晚才回来,没有人知道他一个人在外面干什幺。

  他心情不好,常发脾气。

  这天,生伯问田锳:“你和少爷吵架?”

  “下人怎敢和主人吵架?”

  “你和少爷早就不是主仆,要耍花枪无所谓,可是不能太过份。你们两个在斗什幺?”

  “生伯,你应该看得出我对少爷很迁就!”

  “你不要说少爷不开心与你无关。以前你们两个一双一对的时候,少爷总是笑眯眯,人又活泼,一屋子都热闹;现在少爷胃口不好、精神不好、人瘦了面色也差了,你们两个也不再有说有笑。甚至少爷常出外,在哪儿你都不知道,少爷一定对你生气!”

  “也许嫌我侍候不周。”田锳其实也很委屈,若望总黑着脸。

  “小俩口吵架闹情绪,是不是为了尚享少爷?每次尚享少爷来他就往外跑。亚锳,少爷不高兴,你就不要理尚享!”

  “根本与尚享无关。”田锳几乎哭出来:“生伯,你根本不明白。”

  “生伯老了,年青人的事,生伯是不懂,也许是少爷不对,你就忍让他。一家人,开开心心有多好?你听我的话准没错,少爷始终是喜欢你的。”

  田锳知道,若望情绪坏,都因为自己,但是,无论田锳怎样做,若望也不会快乐。除非田锳表示爱他,但,田锳怎能这样做?唉!迟了!

  第九章 发觉被骗

  高共荣把儿子召回家。

  他干净利落地说:“你下星期去加拿大,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去加拿大干什幺?复活节还没有到,学校没有假期。”若望莫名其妙。

  “我叫你去加拿大,也是念书。你以为我叫你去游玩?”高共荣一脸的紧张。

  “无缘无故为什幺要去加拿大念书?”

  “什幺原因你不要管,也不用问,我叫你做什幺,你便做什幺。你合作些,不要给我添麻烦。”

  高共荣的专制向来令若望反感:“离乡背井怎能说走就走?我要考虑。”

  “好,考虑。我给你两天时间,明天六时三十分来回复我……”

  其实若望留在别墅内,触景伤情,加上每天面对田锳,相见不相亲,令他痛苦又烦躁,心情坏透。到加拿大离开伤心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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