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我为你把若望抢回来做你的丈夫呢?”
史妮一阵笑,眼泪都笑出来:“王老虎抢亲?你不会用枪指住若望,叫他娶我吧?”
“你以为我不会吗?”史福收住了笑容。
“你会吗?你敢吗?你拿枪手也会发抖。”
“我为什幺不敢?”史福脸色一变:“高共荣被袭击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据传是高叔叔的强大政敌做的。啊!我忘了爸爸也竞选,但那强大的政敌肯定不会是你。”
“就是我!”史福脸上青光一闪,幸而史妮仍望窗外:“是我派人袭击他的。”
“不要跟我开玩笑了,高叔叔是有几个保镖,但你那助选团的几个人,白鼻哥奸太师的样子,有谋无勇。”
“高共荣的缺点,就是太表面、太张扬。而我,有谋的军师,亦有勇的打手,不过,他们亦不露面,人家看到的,只是个影子。所以,将来一城之王,必然是我最后得胜利。”
“爹地!”史妮好诧异,直凝视着他,摇头又摇头:“不会,别逞英雄,你不是。”
“比丝开罪你,她的头发、眉毛被人剃光。谁做的?我派人做的,你不信去试探,地点、人数只有她自己和我手下知道。”
“呀!”史妮惊叫:“太恐怖!太恐怖了!”
“孩子,不要怕!我虽然心狠手辣又是个深藏不露的笑面虎,但我不单只不会伤害你,我甚至……可以为你牺牲一切,只要你快乐。”
“不要,爹地,不要害若望,不要害高叔叔,也不要对付田锳!”
“我不会,但凡与若望有关的人,我都不会伤害,我不做你不喜欢做的事。”
“但刚才你说把若望抢回来。”史妮感到担心:“你的打手会吓坏若望。”
“我绝不会让我的打手碰若望一下。”
“也不要再袭击高叔叔,高叔叔始终是若望的爸爸。”
“我现在明白了。若望不会娶一个杀父仇人的女儿,我倒有一个计划,你听听……”
“爹地!”史妮大为感动,拉住父亲的手:“那太委屈你了!”
“没关系,只要你幸福,爸爸就快乐。”
“爹地!”史妮扑进父亲的怀里:“我爱你,我尊敬你!”
“那就好,那就好!”史福抱住女儿哽声说:“爸爸好满足,比真正做了皇帝还满足!”
若望走进高共荣的家。
他心里很奇怪,父亲怎会突然约他吃饭?他的竞选不是到达高峰?报章上还提过:大选提前在六月一日,距离现在也不远。
高共荣已迎出来,穿套银灰色三件头西装,满面春风,和上次看见的他,完全两样。
“儿子!我的独生儿子!”高共荣揽住他的肩膊拍了拍:“你比爸爸还要高。”
和颜悦色又亲热,若望受宠若惊。
“饭前先喝杯酒,如何?”
“冻咖啡吧!”
“不吸烟、不喝酒,好孩子!”
“我还是个学生。”父子俩分别坐在酒吧旁的皮椅上,那些椅子坐下去令人好舒服。
高共荣喝口酒,伸长腿,舒口气:“很久没有这样子享受一下清福了。”
若望心里想,今天父亲心情好,田锳居留的事,一定要父亲答应帮助办妥。
“儿子,我一直希望当个主席。”
“胜券在握?”
“不!不!”
“难道有人比你更强?”如果是,他怎会这般悠然自得,伸腿聊天。“你是最强的了!”
“以前我也是这样想。”高共荣舌尖弹一下上颚:“昨天我才知道,史福比我更存实力。”
“史妮的爸爸?他不像,他是好好先生!”
“不吠的狗咬死人,像你爸爸那样大喊大叫,拼起来,几百个缺口,而包围在外面的,竟然是史福!”
“你是不是想过了要退出竞选?若如此,真是个好消息,我会得回一个爸爸!”
“我想过不如享享清福,但是,有时候,真是富贵逼人来!”
“爸爸,我不明白;不过,看你今天的表现,一定有好消息!”
“不错,孩子,你好细心,高家很快双喜临门。因为我有一个好儿子。”
“爸爸,升级试下星期才考,就算科科优异,也不是中状元。喜从哪儿来?”
“由你身上来!”高共荣凑身过去:“你的魅力,你的魅力足可抵抗一队军队。”
“爸爸,你不要跟我开玩笑。还是说说你的近况,形势大好?”
“史福说,他不单只可以退出竞选,还可以助我登上主席宝座!”
“他有这种能力吗?爸爸不是常说,史伯伯胸无大志,参加竞选根本是陪太子读书?”
“不,不,你爸爸这回真是走了眼,把他看扁了一丈。其实史福才是爸爸最强,而且可以说是唯一对手。”
“是吗?”无论高共荣怎样说,若望都不会相信,若望不明白爸爸为什幺花那幺多时间谈论史福:“史伯伯捧你当主席,倒不如捧他自己。”
“他当然不会无条件忍痛让位。”高共荣是非常的耐心,但忽然又转了话题:“史妮那刁蛮女,听说最近为了你,把整个人改变过来,变得温婉柔顺。真的吗?”
“她的确改变了。爸爸,史妮对政治没兴趣,她不会助你竞选的。”
“你觉得现在的史妮怎样?好不好?”
“不错。”若望对史妮不无歉疚,此时她应该还很伤心。
“那好极了,”高共荣喝光了酒,拍一下手掌:“高史两家可以办喜事,提前些你不介意吧?”
“你和史伯伯的事我为何介意?”
“但你才是主要人物,最近你和史妮感情非常好,你又认为她很好……”
“爸爸!”若望十分敏感,站了起来:“你今天召我来,不是要我娶史妮吧?”
“正是这样!史福这个人,要不是为了她宝贝女儿,他怎肯作出重大牺牲?他说你娶了史妮,史妮有个主席家翁,他也感到光彩,并要你保证好好待他女儿。”
“爸爸!”若望涨红了脸:“史福为了女儿幸福,牺牲自己的霸业,而你为了要登上宝座,竟然出卖自己的儿子?如果史福是好爸爸,你是什幺?”
“你不是和史妮很要好吗?”高共荣反过来很意外:“你们反正要结婚,为了爸爸提前日期都不肯?”
“我从未爱过史妮,她是我好朋友。我的确想结婚,尽快,但决不会是史妮!”
“是谁?”高共荣又慌又气,也站了起来。
“田锳!”
“田锳?”他想一想:“你要求我为她办居留的那个不明来历的女孩子?不,我们高家怎可以有一个这样的媳妇?不行,我不批准。”
“我已经二十二岁了,结婚用不着你批准,只要我喜欢,我可以娶一个乞丐!”
“你……”高共荣抖着身体,举高手。
若望站在父亲的面前,动也不动。
高共荣咬咬牙齿,捏捏拳头,终于手一落,垂下了头,但还在喘着气。
“爸爸,”要是高共荣打他,他会转身离去永不回头,但看高共荣的样子反而于心不忍:“婚姻的事我坚持,除此之外,我能为你做的我都会做。”
“你非要娶那田锳不可吗?”
“是的。”若望根本不用考虑。
“若我不为她办居留呢?”
“她为我甘心在家躲一辈子,除非爸爸你告发她。但我不会让她一人受苦,她要押回乡下,我跟她去。”
“如果没有田锳,你是不是为爸爸娶史妮?”
“有这个可能性,但我已有了田锳,我是不会辜负她的。”若望看了看表:“不能帮你很对不起你,爸爸,我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