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小姐们不习惯。”
“没有小姐,是女的都不请。只有五个男同学,连我一共六个。”
“史妮小姐呢?女朋友都不请吗?”
“当然。她和其它女同学有什幺分别?”若望用手指住她:“田锳,都交给你了。”
“知道,少爷。”田锳连忙去计划一切。
若望回到客厅,看见生伯:“我肚子饿了!”
“少爷喜欢吃什幺?”
“西餐太腻,叫厨房给我煮碗三丝面,青菜要多,汤要多。”
生伯应命出去,若望打了个电话给玉媚:“媚姨,真好,还没有出去?”
“刚吃了中国菜回来。昨天你的女朋友没有生你的气吧?”
“千金小姐都一样,别说她。”若望说:“本来我想通知爸爸你回来了,但是,我始终认为还是你和他联络好些。媚姨,你找到爸爸了吗?”
“我听你的话,今天早上打电话到公司,他刚在开会。”
“都下午了,会应该开完,他还没有电话给你?”
“开会有时候要花一天或者几天时间。”
“你留了话吗?”
“我已经跟他的女秘书说了。”
“按理,爸爸一定会给你回电话,否则,你明天再打一次。”若望问:“晚上有空吗?我请婆婆吃饭!”
“今天一个长辈请客,因为去吃斋菜又上庙,否则拉你一起去。”
那边有声音,大概有人找玉媚。“媚姨,明天我再找你,别忘了打电话给爸爸!”
“知道了,傻孩子!”充满着爱意:“放假了,好好陪陪女朋友……”
玉媚以为男孩子大了身边不可无女朋友,但是,若望是很特别的,又或者,爱情还没有来到他心里。在他的感觉里,男同学和女同学都是朋友,应该对男同学更好一点儿,因为大家常在一起。
他不会去主动找女朋友,宁愿一个人在家里看看书、听听音乐、做做健身操,或者——毫无意识的沉思:比如鸟为什幺怕冷?鸡又不怕?为什幺每个国家花大量的金钱做武器,而不去研究人类永生?
当然,如果女朋友约他,不是遇上他急于交功课或本身没有空,他不会拒绝约会。
第三章 父子相吵
星期二,若望穿件黄色衬衣,外面一件宝蓝杏领冷衫、同色裤,冷衫上有只黄色潜水艇图案。
他到处找回锳,平时她准在楼下,楼下的工作很多是属于她的。
“田锳呢?”若望问亚四。
“亚锳在厨房,我去把她找来。”
“用不着,我去找她。”
主人去厨房?“少爷,你不要进去!”
“少爷!”若望出花园便碰见生伯:“马田少爷和几位都来了。”
“来啦!”他没有再走向厨房,站在台阶,三部跑车驶进来了。
尚享第一个跳下车走上去,搭住若望的肩膊:“蛮诚心的,在台阶欢迎!”
“像你,人家去看你,你睡午觉。”
几个男孩子嘻嘻哈哈走进屋里去。
“生伯,叫田锳拿饮品来。各位少爷要喝什幺,你告诉她。”
“田锳?肥祥吃了鲜鱿?”
“别看肥祥笨笨的,他人很孝顺,平时怎也不请假,但是,每年元旦,农历新年他一定请假回去陪母亲。”
“可怜的肥祥,表叔、表姨、表哥一大堆。”马田装模作样:“表妹,计算机机呀!”
“你这人!”若望抓他的领带:“肥祥的妈妈就住在元朗。表妹!”
餐车的声音近了,大家还在谈笑。
“马田少爷,啤酒来了!”
马田侧了侧耳,什幺声音,那幺好听?
“尚享少爷,你的蜜瓜汁。”
尚享回过头去,看见这幺一个女孩子:穿白衬衣、黑裙、黑鞋白袜,长发束起,后面一个圆髻,头上一顶白圆帽,不大,是制服帽。
一般富有家庭的婢女,都穿上主人供给的制服,这些下人通常要招呼人客,一定要给人整齐、清洁的感觉。
吸引尚享的不是她的制服。
她年纪很轻,高个身材,但不露骨。两条小腿真美,头发也美,乌丝丝的,为什幺束起来?她散着发一定很迷人。
“侯活少爷,请用绿茶(日本茶)!”
侯活见大家都看,没有理由不看:一张白玉般的脸,一双大大圆圆灵活的黑眼睛,那鼻子高挺笔直,如玉雕一样,红润的唇,排得齐齐的牙。虽然没有梨窝,也不明艳,亦非媚美,但清纯脱俗如白莲。看一看,也令人舒服,令人久久不能忘怀。
田锳送上所有饮品、水果、糖果后,便退出去做别的事。
“喂!若望,”她刚转身,尚享拉住若望便追问:“刚才那个女孩子,哪儿来的?”
“田锳!她是我家新请的女仆。”
“我们都知道,但往哪儿找回来的?”
若望把遇到的一切,全告诉大家。
“帮帮忙,可别说了出去,否则,田锳可惨了!”
“放心!大好美人,我们才舍不得,我们五个人都愿意发誓,是不是?”
“当然,我第一个来……”
“若望,怪不得你连比丝的舞会都不肯去,原来家里收藏了个宝。”马田发誓后笑着说。
“喂!你在说什幺?”
大家齐口同声:“还用说幺?看见人家美如奇花,一见钟情,收起来,将来做姨太太!哈!哈!”
“喂!”若望面一变,凶巴巴:“我救她可没有想过要爱她。”
“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不爱,才是白痴。”
“我没有,不要含血喷人。”若望把手中的杏仁茶掷在地上。
大家都呆了,若望不是随便大发脾气的人。
“若望,你这是……”
“我……”
田锳走进来,看看云石地板,她第一个反应是冲向若望:“少爷,你的手有没有被玻璃割伤吧?”
她紧张的情形每一个人都看到。
若望满脸通红:“我没有事,不小心。”
“那就好!”她笑笑,蹲下来,去拾玻璃片。
“你别碰……”尚享情急地阻止她。
“玻璃会弄伤你的手,这些功夫不是你做的。”若望也说:“叫亚忠清理一下吧!”
“谢谢各位少爷,”她站起来,向大家感激地看了一眼。
大家又呆住了!
田锳出去,若望摊摊手:“刚才对不起大家!”
“你为什幺生那幺大的气?她有什幺不好?”
“不是她不好,是我不想人家认为我乘人之危。我帮助她,绝没有想过她的样貌,也没有想过喜欢她,从来没有。”
“那是说:你放弃对她的追求?”
“我可以发誓……”
“不必发誓,其实大家都看得到。”洛波说:“如果若望真的喜欢她,怎会舍得让她做下人!”
“喂!若望,我真的要向你抗议。”尚享说:“凭人家的样貌、举止、为人,还是个高中生,你没有理由叫她做下人的工作。”
“若她在你家里,你怎样待她?”
“我给她一间很美的套房,送她华丽的衣服……她要什幺我送什幺,总之我能力所及便行,我会把她当上宾。”
“你对她这样,是因为你对她有目的。”若望指住他说:“我是没有目的,我不会这样做。你喜欢,我倒不如把田锳送给你,由你照顾她。”
“好,太好了。”尚享很高兴:“谢谢!”
“慢着,我们五个都想收留田锳,”马田截住尚享:“你不能带她走。”
“田锳只有一个,你们五个。自己决定,谁要她?”
“我们全都要!”艾华特说:“她的居留问题,我也会为她解决……”
“我也行,比你做得更好……”
“别吵了,还是由田锳自己决定跟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