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瞎子。”她狠狠地瞪着他。“是男人的话,就不要畏畏缩缩。”
“我当然是男人。”他带气邪气地问着身边的女人。“你说我是男人吗?”
“当然是。”晓嘉吃吃大笑。“绝对百分之百的男人,这一点我可以证明。”
这对狗男女!秦盈姿气结。
“那一晚你是有预谋的对不对?”
“哪一晚?”他眼光流气地在她身上打转。“我的胃口还没好到消化老女人。”
晓嘉咯咯地直笑。“别这么缺德!她年纪是大了点,但是没老到无法消化的地步。”
竟然如此消遣她,不待秦盈姿的火力发飙,他搂着女客的腰。
“走,继续我们的节目去。”
秦盈姿牙齿几乎咬碎,将梗在喉咙的怒气咽下,她不停地告诫自己:忍一忍。
他们坐上门外的一辆车子离开,她没多犹豫,伸手招了辆计程车,坐了上去。
“跟踪前面那辆车子。”她对司机吩咐。
司机没开动。“我不喜欢卷进别人的是非里,你另找车子吧!”
换车就来不及了,她焦急地说。“车上坐着我丈夫和野女人,我必须将他们逮个正
着。”
她的话激起司机的义愤。“我是恨不忠的男人了!你坐好,我不会让你的丈夫走
掉!”
司机卯足全力,车子一直紧跟在前面的车子后;车子最后在一间豪华酒店前停住,
他们下车走了进去。
她付了车资,有过几次不快的经验,秦盈姿已懂得克制自己,没跟随进人,守候在
他们的车子旁。那两个人究竟在搞什么鬼,她不断地看着表,一个钟头、两个钟头地过
去,他们该不会想在此过夜?
“小姐,出个价。”她的久留,引起一位老头的注意,他走过来搭讪。
以为她是流莺?
“死老头!”她大骂。“滚远点!”
“我可以给很高的价钱。”他仍不死心。
“再啰嗦,我就叫人了!”
这才将对方赶走。
全是周健宏给她把来的,秦盈姿已经用尽所有的耐性。不管了,她要将他揪出来,
她愤怒地走进酒店;一对相互调笑的男女走了出来,正是周健宏和名为晓嘉的女客。
来得正好,她怒火高张地挡在他们面前,他们吃了一惊,抬起有些醉意的眼睛。
“怎又是你?”他很不耐烦。“不能离我远些吗?”
“你要想清静的话,最好将事情说清楚。”她大声地说。“我不找到答案是绝不罢
休!”
“像个阴魂不散的影子,都让你弄得乐趣全失了。”女客不悦。“你没有其它的事
可做吗?”
“闭嘴!”秦盈姿喝了声。
女客向她怒跨了步。“你叫谁闭嘴?”
“你!”
“要是我不闭嘴呢?”晓嘉叫。
“谁理你!”秦盈姿没睬她,看着他:“还想当缩头乌龟!”
“够了!”他厌烦地说:“再纠缠不清,我告你妨碍自由!”
“恐怕得在我告你用卑劣手段,偷拍我的照片后。”她冷冷地说。
“你要我说几次才肯相信我对你三流的长相、四流的身材没兴趣……”
他话本讲完,一声脆响,秦盈姿以淬然之势打了他一个耳光。
“你干嘛打人?”晓嘉尖声地叫。“小奇,打回来,不能让她白打。”
他摸着指印鲜明的脸颊,神色严峻。“这一次我不还手,但别指望有下一次。”
他掉头就走,秦盈姿紧跟随在后地喊:“我的婚姻被你弄得乱七八糟,你必须有个
交代!”
他霍地转过身。“再跟着我的话,我要告你骚扰!”
一个告字,触动她的愤怒。
“告啊!你们告啊!”形同疯狂。
“疯女人!”晓嘉刚才出口,脸上即感到一阵剧痛。“你敢打我!”
随着尖锐的嗓音,朝秦盈经扑了过去,两个女人扭打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离
去,直到酒店的人将她们拉开为止。
两人头发拉扯得乱七八糟,脸上、手上全挂了彩;还来不及恶言相向,晓嘉首先查
觉他不在。
“小奇呢?”
“你的朋友走了。”旁人说。
“竟然没说声就走了!”晓嘉骂。
秦盈姿跑了出去,门外已不见他的人影。可恶!又让他逃走,她气得用脚踢着路旁
的一辆车。
“有心事?”秦珍婷忍不住放下书本地问。
这已经不知第几次,孟天星的眼光脱离书本,心思不知游离至何处?这是很少有的
现象,他不像她心情老定不下来,今天却很不寻常地一直心不在焉。
“我爸爸近期可能会再娶。”他闷闷地说。
娶王丝薇?
“不行!”她跳了起来,只差没拍桌子。“绝不能娶!那个女人不是好东西!”
她比他还激烈的反应,令他吓了一大跳;秦珍婷也查觉出自己的情绪高昂了些,坐
回椅子。
“我说的是事实,不能让你爸爸娶那个女人!”
“你认识丝薇阿姨?”他奇怪地问。
何止认识,简直了解得透彻。但她不知该怎么说才好,秦珍婷把玩着原子笔,该照
实说吗?
“她是我的继母。”
换他跳了起来。“丝薇阿姨是你继母?”
她微微点头。“是的。”
“何以你一直没说出来?”他语中有责怪。“你不当我是朋友。”
“不。”她连忙摆手。“我就是太在意了,才一直犹豫该不该说出来。”
他疑惑。“为什么?”
“我不知道继母与你们的关系有多深厚?”她低声地说。“她说如果我胡乱说话,
到时会失去了你的友谊
“没有人能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他漂亮的唇,抿得紧紧地。“你不该对我的诚
意有存疑。”
“你那么好,而我却一无是处。”她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好害怕你真听了继
母的话疏远我。”
这不像她所给人的强悍印象。“你的信心到哪里去了?”
她对自己根本没有半点信心。“被你的完美吓走了。”
“你将我想得太好了。”他微微一笑。“我并不见得比你好。”
“你的功课好、球技好,在学校拉风得很,而我只有敬陪末座的分。”
“功课、球技又能代表什么,说不定联考你上榜,而我落榜了也说不定?”
知道在激励她,秦珍婷很是受用。“说不定哦!好学生输给坏学生,是件很丢脸的
事。”
“什么好学生、坏学生?”他蹙眉。“不是早说过不提这些吗?”
“这是事实。”她皱起鼻子。“总不能要我假装我们之间没有距离!”
他们把话题扯远,似乎有意避开他父亲将娶王丝薇的事。过了好一会儿,他终究关
心自己的父亲。
“能告诉我多些有关丝薇阿姨的事吗?”
她已没方才那么激烈,用辞尽量小心。“她和我父亲的婚姻维持不到三年,直到我
父亲过世,我父亲的死因很可疑,我怀疑与她在外面——”她停住,考虑该如何说才恰
当?
“怎么不说了?”他催问。“她在外面怎样?”
“她在外面有男人。”她冲口说了出来。
孟天星相当震惊,曾经是别人的妻子是一回事,而偷男人又是一回事。他脸色有些
苍白,沉默了良久。
知道自己父亲要娶的人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一定很不好受,秦珍婷忧心地看他。
“我只想给伯父未付诸行动前,作一个参考。”
“我懂。”他眼光冷厉。“我明白该怎么做。”
第八章
深夜,对两个过惯夜生活的男人来说,反比白天多上几分精神。
王豪伟倒了杯啤酒,对着双腿搁在桌上、正以极为舒服的姿势看体育节目的王政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