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管啦!反正他就是不爽啦!
他该死的就是想知道更多她的事情,关于她的一切,她是怎么长大的,她最喜欢的是什么,最讨厌的是什么,他全都想知道!
他不懂在他脑海里的这些关于她的问号是怎么跑出来的,但他就是无法停止去想。
水声不知道何时停了,她穿着浴袍开门走出来,一边拿毛巾擦着湿透的长发,整个人看起来万分秀色可餐,害他在她经过身边时,忍不住一伸手就将她拉到腿上。
“好香喔。”他将脸凑到她脖子上。
“别闹了,我头发还是湿的。”她笑瞪他一眼,想起身,他却不肯放手。
“我帮你。”他说,一边拿过毛巾,替她擦起湿发。
见他自愿帮忙,晓夜没坚持,乖乖坐好让他替自己擦干头发,可他的动作好轻柔,没多久她就昏昏欲睡。
她的长发又柔又亮,带着一股淡淡的柑菊香。
他用毛巾揉擦着她的黑发,再用手指梳理,她仰起头,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累了?”
“嗯。”她微微一笑,星眸半闭。
他拿来吹风机替她吹干长发,柔滑的发丝渐干,他撩起它们吹干,再让那乌黑的秀发从他指间滑落。
等到他吹干她一头长发时,她整个人也快睡着了。
耿野将吹风机收回浴室里,回到房间时,就见她已像只小猫似的在床上蜷成一团。
只不过是个女人啊。
这个和其它的有什么不同呢?
他关了大灯躺上床,将她揽进怀里,她习惯性的翻身偎近。
忽然间,他知道为什么了。
“信任。”他猛然醒悟,看着她的睡脸,喃喃道:“是信任问题。”
她又打了一个呵欠,没听清楚他说的话,不禁开口问:“什么?”
“没……没有。”
事情严重了!
他一阵慌乱,却仍抚着她的背,哑声安抚道:“睡吧。”
她用小脸磨蹭了他的手臂一阵子,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才满意的叹了口气,再度睡去。
该死,是信任。
他希望她信任他、相信他,相信到能告诉他关于她的一切。
事情真的严重了!
天杀的,看来他这次真的完蛋了!
仿佛听见天际响起结婚进行曲的旋律,他等着每次快被女人逮住时,必会涌现的惊慌和逃跑的冲动袭来,但是黑夜里万籁俱寂,他没有跳起来冲出去,也没有快要窒息的感觉。
事实上,他根本不想放开怀中的女人,连一滴滴的冲动也没有。
她闻起来感觉很对、抱起来感觉很对、亲起来感觉也很对,她在他怀中的感觉该死的对极了!
好吧,算了,他认了。
暗暗叹了口气,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唉,这种感觉真是对。
摸摸她的头,他看着顶上的天花板,无奈的再叹一声,嘴角却不自觉的微微扬起。
这么一认,似乎在转瞬间,脑海里那些纷乱的思绪全安静了下来,在眨眼间消失不见。
他咧嘴一笑,忽然有种无事一身轻的爽快。
就在这样身心愉快的状态下,他拥着美人高高兴的进入梦乡。
夜,深了。
月儿高挂,夜风徐徐。
未几,一片云飘来,掩去明月一角。
就在这时,一声轻巧的喀咑声忽然响起。
多年来在战场里训练出来的警觉,让耿野在第一时间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疑惑地挑眉,正以为自己错听,那声响又连连轻响起来。
有人在撬门锁?
大门门锁转动的声音在黑夜里听来格外分明,若是旁人也许不觉得有什么,但听在他这种人耳里,对方发出的声音就像拿木棒敲门一样没什么两样。
呿,不知好歹的王八小贼,哪里不好挑,偏偏挑了这一户上门来行窃。
他在心里暗骂两声,悄无声息的下了床,潜行到客厅里。
门开了,几束如线般的红光忽地冒出。
红外线?
该死,不是小贼!
他一愣,立刻以最快的逮度用沙发掩住身形,但在那短短一眼之间,他已借着月光看清来人身上全副武装,他们不只拿着最新式的枪炮,还身穿防弹衣、头戴夜视镜。
搞什么?
他皱眉,算了算在半空中乱晃的红外线。
一、二、三、四、五,总共五个人,嗯,不对,有六组脚步声,一个没带枪吗?
那些人一进门就散了开来,他无声绕到沙发另一边,压低身形,潜进厨房抓了支晓夜的备用手电筒塞在裤头后,才一个翻滚进入那些人的视野死角,然后再掩至最后一个人的身后,他妙手一伸,无声抽出对方腰间的匕首,手一翻正要刺向敌人腰肾,突地想起这地方可不是战场,而是晓夜的家,要是他制造了六具尸体在这里,她恐怕会和他翻脸。
心念电转,他将匕首一转方向,以刀柄用力往对方太阳穴一敲,立时放到了一个,他接住那人,不让他倒地时发出声音,跟着又用同样的方法往前解决了两位,拆下他们身上的刀枪,将他们一一缴了械,还顺手将那些枪全拆解掉。
这一切全都只在数秒间发生。
正当他掩至第四位身后时,对方突然回过头,他二话不说,抓着匕首一个大步冲上前,右手一旋一回,闪电般割断了对方的手筋,反手又割下枪带,左手接住枪身,抓着枪身就往对方脑袋挥去。
枪托正中目标,那人发出惨叫,满脸是血的砰然倒下,瞬间惊动了另外三人。
他暗咒一声,两人持枪回身,为免见尸,耿野扔了枪,在同时抓了裤腰后的手电筒打开往那两人的夜视镜照去,对方视线一花,一阵慌乱,胡乱开了几枪。他避开枪口乘机上前,一脚踹倒了第一个,回身再划断了另一人持枪的手筋,另一声哀号顿时响起。
就在这时,一旁被他踹倒的那人爬了起来,瞄准他开了一枪。
耿野侧身,子弹高速擦过他的脸颊,他一甩手将匕首给扔了出去,直直射进那家伙扣扳机的手掌。
他再一脚勾起另一人掉在地上的枪,伸手一抓就拿着枪回头对准第六个人的脑袋,露齿一笑,摇头警告,“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那么做,把枪放下!”
那家伙才要举枪,就发现自己面对着枪口,他吓得脸色发白,动也不敢再动一下,怎样也搞不懂自己这边的人,为什么在眨眼间全痛苦的倒在地上哀号连连。
在耿野的威喝下,他立刻丢下枪械,双手举得高高的。
嘿,果然没被他料错,第六个人还是有带枪,不过……奇怪,那枪怎么看起来不大对劲?
他皱起眉头,眼角又瞄到那两个还有行为能力的又想蠢动,害他忍不住又踹了那些王八蛋两脚,火大的骂道:“他妈的,还动!我已经退休了!退休!就是金盆洗手!你们这些人他妈的搞不懂退休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眼前昏迷了三个,倒地了两个,一个被他用枪抵着,他用枪示意那家伙站到同伴身边,晓以大义的道:“妈的,算你们运气好,老子已经‘退休’了,这次饶你们一命,回去告诉你们老板,管他是谁,老子退休不干了!再来烦我,我就直接杀过去让他提早见阎王,听到没有?听到了就快滚!下次再来,小心我直接赏你们几颗子弹!滚!”
醒着的三个发现自己遇到了高手,本以为小命休矣,一听他要放生上立刻转身想溜。
“等一下!”耿野大喝一声,用枪指指地上那些废物,“他妈的,把你们这些垃圾同伴也一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