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有个小人在我房里动了手脚。”他冷着脸说道。
“哟……那你这一身就不是去泥巴堆里打滚出来的杰作,而是被人整的罗……”嘻嘻!很好,计划成功了。
“你明明就知道。”
“知道什么?我就和你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可别将所有的过错全往我这个无辜百姓的身上推,明明就是你平日造了太多孽!才会惹来别人的报复。”是啊!她这个人有恩是不一定会报,但有仇就绝对不会忘;而湛瑀戢就是造孽太多,所以,老天爷才会派她来惩奸罚恶。
湛瑀戢瞪着她。“你心里是不是对我很不满?”
“有吗?有吗?”她张大了眼,“有很不满吗?我怎么敢说我对伟大的巡抚大人十分的不满呢?”她加重了后头的音。“我为什么要对你很不满呢?”
“因为我老是管你。”
“你也知道你老是管我啊?”哈!她还以为他目空一切,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恶劣事哩!
“我让你默书、教你礼仪,那些都是为了你好。”
“屁!你说给乌龟听,乌龟也不见得会相信你所说的话。”拜托!说什么那些虐待她的行为都叫做为她好?
笑话!他当她笨啊?他说什么,她就会信什么啊!
“真的,要当官夫人当然得懂一些礼仪,不能在言词举动上得罪其它人。”为此,他才费尽心力教导她一些待人处世的道理。
“所以你就想努力的教导我是吗?”
“嗯!”
“那你需要我感谢你吗?”哼!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很忙的,小姐,之所以花这么多的时间在你的身上,你应该知道我的用心良苦才是。”他放弃与米香对决,决定与她说清楚、讲明白,让米香知道他不是要与她为敌,他全都是真的为了她好。
“哟哟哟……”她拉长了音调,“用心良苦呢!好苦呢!”米香尖酸的说道。
不过虽然如此,但是,米香总觉得与他斗法还挺有趣的。她就是要看看他俩这么一来一往,最后到底是他道高一尺,还是她米香魔高一丈。
见米香冥顽不灵,老是认为他管她就是在跟她作对,湛瑀戢也不想浪费口舌跟米香解释了。
“算了,要是你真的这么不受教,那我就请京城里的师傅来教你女子应有的行为。”经过昨夜,湛瑀戢知道米香是多么“番”的一个人!由他再亲自下海教,可能会被米香“鲁”到死,所以他决定放弃,他不教米香了!他要放牛吃草,让别人去管米香。
咦……她有没有听错啊!米香挖挖耳朵。
刚刚湛瑀戢那句话的意思就是--他要换人来教她了,是吗?
不、不、不!换人,这才不好玩呢!
她米大姑娘好不容易可以植上伟大的巡抚大人,把堂堂巡抚大人的生活弄得乌烟瘴气,她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放他一马,让他好过呢?
而且,今天若是换成别人,而那个别人的反应要是没有与湛瑀戢一样丰富呢?
那她岂不是无趣到极点了吗?
她还是喜欢像现在这样一来一往,新鲜极了,尤其在以前,欢喜镇都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她更加决定不能放过湛瑀戢。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米香就是与湛瑀戢玩上瘾了,她是不可能轻易放过湛瑀戢的,除非他被她给玩死了才有可能。
“不要,我不要你请别的师傅来教我。”
“你说什么?”她的意思是要他继续教罗?这分明就是想累死他!
“我承认你昨夜遇到的事是我玩的一些小把戏,但是呢?”她半眯着眼看了他一眼,“你只要请别的师傅来!我一定会让他们哭着回京城,总之,我就是要你陪我斗法。”至少湛瑀戢不是[三脚猫],玩起来挺有趣的。
“我不!”
“你再说不,你就是龟儿子。”说不啊、说不啊!说了,湛瑀戢就变成龟儿子了…
米香一副看戏的表情,让湛瑀戢感到进退两难。
湛瑀戢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道:“要我陪你玩是吗?”他凛着脸说道。
“是啊!”米香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你要我陪,我就陪你玩吧!”他就舍命陪“小人”,但她别后悔就是了。
第五章
钓罢归来不系船,
江村月落正砍眠,
纵然一夜风吹去,
只在卢花浅水边.
-江村既事 司空曙
湛瑀戢好气自己完全不经大脑,就答应了米香的无礼取闹!但是,往另一个方面想,也许他这么做并没有做错,因为,他实在不想当个龟儿子,所以,只好忍痛答应米香的要求。
只是,米香既然要他陪她玩,他也不会让她太好过。
今儿个湛瑀戢一下公堂,便拿着一迭东西往米香的厢房跑。
“你今日带了些什么书来给我看?”米香看到湛瑀戢又拿着一堆书走进她的厢房,便好奇的问道。
“三季经。”
“三字经。我十岁就会了。”笑话!拿三字经给她学?岂不是将她看扁了?
“十岁!”湛瑀戢忍不住用鼻子喷气,不屑的冷哼。“笑死人了,三字经这种最基本的教材,大部分的孩童五岁就会了,而你却到十岁才会,有什么好骄傲的?”湛瑀戢觉得米香实在是太不要脸了,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无知。
“而且,我相信你只有看,没有记!所以,我现在要你重新温习一遍。”
“是的,夫子。”为了让湛瑀戢栽在她的手上一次,这一次米香并没有拒绝湛璃戢的要求,大方的应允,背起三字经给他听。
而丫鬟小芳则因不忍再看接下来的惨状,便籍口说她要出去,离开现场。
“说吧!三字经理的第一页,写的是什么?”湛瑀戢出题了,而这是最浅显、最浅显的题目了。
你到街上随便抓一个五岁的小孩来,他不用看“三字经”,也知道三字经里的头一页写了些什么。
第一页!
嘻嘻……人家她真的会耶!
米香开心的问:“你要我背出来给你听吗?”
“是的。”
“好吧!既然你要听,我就背给你听吧!咳咳……”米香清了清喉咙后说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很好,这是什么意思?”湛瑀戢顺势要坐下。
“等等、等等……”原本念得很高兴的米香,突然出声阻止湛瑀戢。
“怎么了?”他不知道米香又想做什么。
“你不能坐那张椅子。”米香连忙说。
“为什么?”
“那张椅子是坏的,不然!你坐这张好了。”米香从内室拿出一把椅子,放在湛瑀戢的面前。
米香的态度太殷勤了,殷勤到湛瑀戢只觉得米香刚刚好心拿出来要让他坐的椅子大有可疑之处。
他眉一挑!问道:“这张椅子就没坏吗?”
基本上,他根本就不相信米香会这么好、心的告诉他哪张椅子坏了,甚至还拿了一张好的椅子给他。
这其中必定有诈。
“是啊!这张椅子是好的。”米香无辜的眨了眨眼。她那种样子看起来无辜极了,好象在告诉湛瑀戢--坏事都不是她做的。
“你怎么知道这张椅子是好的?”
“当然是刚才坐过,所以才知道这张椅子是好的呀!”笨蛋,在她的厢房里,
哪张椅子是好的、哪张椅子是坏的,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夫子,你这么辛苦,怎么能坐一把烂椅子呢?来来来…快坐下吧!”米香表现得十分殷勤,手拉着湛瑀戢就要往那把“好”椅子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