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听米香这么说,湛瑀戢愈不信那把椅子是好的。
“我坐这里就好了。”他十分固执,其实,也不能说是他固执,只能说是米香坏事做太多,让人不太敢相信她。
湛瑀戢执意要坐先前的椅子。
“可是,那把椅子是坏掉的啊!”她皱着眉,还大声的说。
他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啊?就跟他说椅子坏掉了,他还要坐在坏掉的椅子上!
他是脑子有问题啊?
“若是坏掉,你为何不按人拿去修理?”湛瑀戢问。
“忘了。”她爬了爬头,说出一个很好的理由。
“忘了!你每日看着这把椅子,还会忘了吗?”湛瑀戢才不信米香的说词。
没办法,谁教米香的前科累累,他栽在她的手上太多次了,所以,这次才不得不防着她一点。
“可是,它是真的坏了啊!”米香手指着那把坏掉的椅子,表情很诚恳地要湛
璃戢相信她。
“别人说的话我都相信,就只有你米香说的我不信。”以这种情形看来,她分别就是想暗算他,他才不会那么笨,真听她的话,着了她的道。
“你不信就算了。”米香挥着手,不再理会湛瑀戢了。
反正待会儿他坐上去,就会知道什么叫做“不听米香言,吃亏在眼前”。
而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怎地,现在花厅里就只有三张椅子而已。
一张让米香坐去了,另外两张则是留给湛瑀戢选择。
“你说的这张坏掉的椅子,在我看来四脚皆完整。”湛瑀戢仔细的审视了一番。
米香不想管湛瑀戢了,她觉得他这个人“刚愎自用”外加“龟龟毛毛”,衰的是太难沟通了。
“反正你要是坐到这把坏掉的椅子,等一下怎么样的话,别说我米香是故意想暗算你,或是没有事先告诉你。”
她的话听进湛瑀戢的耳里,根本就是要他坐她说那把好的椅子,但湛瑀戢就是认为这其中必定有诈。
他再度看了这两把椅子一眼,最后选择了米香说的那把“坏椅子”,并且准备四平八稳的给它坐下去,突然……
“砰”地一声!四根椅脚的其中一根断了,湛瑀戢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他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哇哈哈哈…笨蛋、笨蛋!”指着湛瑀戢的丑样!米香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
她都已经警告过他椅子坏了,他还偏要坐,结果变成这等丑模样,这不是笨蛋是什么啊?
“米香,你故意的,是吗?”湛瑀戢怒不可遏的指着米香的鼻头,气得头顶直冒烟。
米香简直可恶透了!竟敢如此捉弄他!
“非也、非也。”米香的手指头摇了摇!认真的看着他。
湛瑀戢由地上站了起来,要不是他头上正戴着官帽,他相信自己真的是会怒发冲冠。
“这不是你做的好事吗?”
“哪有啊……”冤枉啊!他不是人称青天大老爷吗?怎么现在反倒冤枉起她这个小老百姓了呢?
“我哪有做什么好事啊?不对、不对……”她仔细想了一下,“我平日是做了很多好事没错,不过,我总是秉持着[为善不欲人知]的个性,我才不会将我所做的好事到处去和人说呢!”
“我指的是这把椅子。”他额头上的青筋都浮现了。
“这把啊…”米香的眼珠子溜了一圈,状似无辜地嘟着嘴说:“我哪有做什么事啊!”她终于知道他说的好事其实指的是“坏事”,“这张椅子我又没有对它做什么。”
“没有?”湛瑀戢根本就不信她的话。
“嘿!湛老爷、湛青天,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很侮辱人哟!你是不是不信我的话,以为那把椅子是我搞的鬼?!先说好,我没有哟!”
“没有才怪!”湛瑀戢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怒着一张脸。
“青天大老爷,您可真的是冤枉我了。”被人这么诬赖,米香也觉得自己挺可怜的!“你看到我流下雨滴晶莹剔透的泪水了没有?这全都是因为我正在指控你诬赖好人。”湛瑀戢那张不以为然的俊脸让米香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及打击。“你说,你自己说,刚刚我有没有警告过你那张椅子是坏掉的?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看。”米香一字一句的逼问湛瑀戢。
唉!她是字字血泪呀!
米香拿着手绢,状似委屈地捺了捺眼窝下方,像是在擦泪;其实手绢后头,她抖着两肩!笑到快不行了。
哇--她怎么这么厉害,现在演起戏来都不会笑场了邪!
厉害、厉害,连她自己都忍不住要佩服起自己来了呢,而米香的指控真的让湛瑀戢哑口无言。
没错,米香刚刚的的确确警告过他,那张椅子是坏掉的。
“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了?”哼!还说她咧!分别就是他这个人孤僻,才会不相信别人说的话。“你自己说,我有没有警告过你?”
“你是有说。”他沉声的说道。
“喂!现在是你自己承认的,可别再怪我,说我害你了;我早就叫你坐好的,是你不要,才跌成这样,你再来怪我,就是要让别人看笑话了,所以我笑你是应该的,如果你刚才听了我的话,你是不是不会被我笑了,你说是不是?”
湛瑀戢生平第一次被人说得哑口无言,不知如何以对。
“说啊、说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米香愈说愈大声、愈来愈得意;哇……
这种爬到湛瑀戢头上撒野的感觉真是好极了。米香得意嚣张了起来,只差没仰天长啸给他听。
“我应该听你的话。”湛瑀戢低头认错。
刚刚要不是他将米香想得太恶劣,不肯接受她的忠告,他也许不会这么惨才
是。“我错了。”
“对咩、对咩!就是你的错咩!你下次就知道要听我的话了吧?”米香再看了湛瑀戢一眼,“别站在那里埋怨我了,我们再来念[三字经]吧!”米香大方的施恩,不再取笑湛瑀戢。
其实--呵呵,这一次又是她整他的诡计,只是湛瑀戢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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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肝儿,我来找你了……”一名全身穿着黑衣的男子轻功十分了得,潜入门禁森严的一位苏州巨富林大富所住的大宅子,没多久便翻入其中一个有着花园及小桥流水的独立院落中。
深夜里一片漆黑、寂静无声,只有偶尔听到打更声。
“啊……”
暗夜里突然听到一声姑娘家的惨叫声,没多久,东苑厢房内走出一名黑衣男子。
穿着夜行衣的男子翻墙离开了这座大宅。
就在男子离开的瞬间!林家的宅子灯火通明,只看见几个家丁拿着腊烛,朝小姐所住的院落冲去。
“快啊!那是冰儿的声音,快啊……”林员外大喊着,刚刚那声凄厉的嗓音惊醒了睡梦中的他。
林员外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即冲出自己的厢房。
“服侍小姐的丫鬟呢?快去叫啊……”
顿时,整个林家深陷在一片混乱当中,一群人移到小姐所住的院落前,由丫鬟欣儿敲门,其馀人则在外头候着。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作了噩梦吗?”
欣儿拿起打火石,点着腊烛,走入内室。
“小姐,你怎么没有回答我的话呢?”欣儿用手轻轻的推她家小姐的背。“小姐、小姐--”
林冰儿让丫鬟这么一推,背对着的身子翻了过来
待丫鬟欣儿看清眼前的一切,她也发出了一声惊惧的叫声。
天哪--
“老爷、老爷,快进来啊……小姐、小姐她……”欣儿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林老爷率着众人冲入厢房,见到里面的一切后,林夫人当场昏厥,而林员外则是抱着女儿的尸首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