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篱拉着命莲,跑到宇文易身后,“命莲,你去躲好。宇文易,你快去救伯母,再晚就来不及了,快去!”边说边伸手取出随身的药袋,拿了一包药粉和解药出来。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眸中满是心疼。离篱见着了他的神情愣了下。
宇文易低下头迅速给了她一吻,“你要小心,我马上回来。”
离篱双颊泛红,“我能自保,你快去吧!”
他又深望了她一眼,施展轻功从屋顶的破洞跃了出去。 “拦住他!”陈桦青下令。不能让他去打扰爹的好事,爹会发火的!
门口的人开始行动。
离篱赶忙将手中的药粉撒出去,并将解药丢进嘴裹,还将解药丢给命莲。“命莲,快吃下!”
“是……”命莲立刻吞下解药。
陈宗善的手下分成两路,有些人追着宇文易出去,另一部分留下来与陈桦青一同对付离篱,她被困在厅中,蓄势待发。
迷药要过一段时间才会生效,在那之前一定要撑住。她看着围在自己左右的人想道。
“动手!”陈桦青下令。
第十章
“嗯……”离篱幽幽转醒,缓缓睁开双眼,一时间还看不清在她眼前的人,直到模糊的影子清晰后,她不信的开口,“宇文易?”嗓音因伤而微弱。 宇文易温柔的含笑以对,却是止不住自己双手的颤抖,轻轻抚上她苍白的颊,“你终于醒了……”下一刻,他已将自己的头靠到枕边,紧偎着她的颈项,“你醒了,醒了!”
离篱惊愕的瞪大双眼,感觉到耳畔那个喃喃不停的男人竟在发抖。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在她眼前从没半丝脆弱的男人竟会如此颤抖!
“宇文易,你怎么了?”她迟疑地开口,想抬起手推他,却力不从心,她皱起眉头。
“我怎么了?” 宇文易缓缓起身,唇角微颤、眼角泛光,抖着嗓子回覆她:“你不记得了吗?你被陈桦青杀伤,已经昏迷五天了。”
他这一说,她才想起来,那日她与陈桦青打斗,但她因脚伤而使不上力,迷药又对陈桦青失效,情急之下她只好用弟弟宝宝给她的毒药,毒死陈桦青。
在她不顾一切地将毒药灌入陈桦青口中后,她也遭他毒手,挨了一剑,之后的事她便记不得了。“五天?那么久了?”
“是啊,五天了,久得让我以为要失去你……”他执起她的手,贴到他颊边,感觉她手上的温度。之前她的手都是冷冰冰的,他真的好怕自己一不注意,她就…… 他的胡碴搔得她手心好痒,想抽回来又没力气,她瞪住他想叫他放手,却诧异地看到他一脸憔悴,“你……你都在这里照顾我吗?”她愕然的问。
宇文易望着她一笑。“你伤得重,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他没说出口的是,他怕他一转开视线,她就香消玉殒,他怕啊……
离篱心头一震,哑口无言,半晌后才道:“其实你不用如此,命莲可以照顾我。”
他放下她的手,但仍包在掌心里,摇摇头。“命莲也受伤了。”
离篱瞪大了眼。“什么?她怎么会……她怎样了?伤得重不重?”语气激动,声音却如游丝。
他安抚她,“别激动,她的伤势比较轻,早就醒了,只是仍不能下床。” “惨了、惨了!宝宝不会放过我的……”她紧张不已,“她怎么会受伤?”
“陈桦青在你昏倒后,又想补上一剑,命莲替你挡住了。”当时孟芸薹正好回到大厅,目睹了这一幕。她说篱儿倒地后,命莲不顾一切地扑上前护主,才救了篱儿一条命,否则只怕篱儿当时便魂归西天了。陈桦青则在命莲倒下后,随即毒发身亡。
“原来如此,命莲这小傻瓜!”离篱感动之余却更是慌乱。命莲为了她受伤,宝宝不知会如何报复她,她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宇文易皱起眉头,“你怎么这样讲?命莲是护主,你还怪她救了你?”这是什么道理?! “问题是她是我弟弟宝宝的人啊!”离篱哀鸣,“他交代过我,要我好好保护她的!”
“但她……”
“不管如何,她受伤是事实,宝宝他……”她一想到就害怕,她老弟一生气,六亲不认。“希望他别知道才好……”虽然要宝宝不知道命莲受伤的事是不可能的,但她仍是有个小小的奢望。
“噢……”宇文易看着她一脸祈求,出声打碎了她的美梦,“恐怕不可能,医治你们俩的就是他……”
“什么?”离篱一脸惊惧,“完了,完了、完了!”她挣扎着想起身,“我要躲起来,我……”
“不用太紧张,他回离家庄去了。”宇文易出声制止她无谓的挣扎。
“他走了?”她睁大眼,向宇文易求证。
“走了,他为你们看诊,留下几帖药单,就回离家庄了。”
“还好……”离篱如释重负。
“他留了封信给你。”宇文易再次开口,让她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悬到半空中。
“啊?”高八度的微弱气音。
宇文易从身后的小桌上拿出信来,“我念给你听?”
离篱点头如捣蒜。
“你给我记着。”他念出五个字,简洁明了,像五颗大石,砸得她头都痛起来。
“完了……”离篱苦着脸哀鸣。
宇文易划开嘴角,看着苦着脸的她,她这样子好可爱呀。“你别太担心了,有我在,我不会让他动你的。”
离篱转过头,看他满脸的温柔,心底泛出了些什么,暖暖的……
“你才刚醒,别想太多,好好休息。这里有我在。”
“你也去休息吧,你看来不比我好。”她开口。
宇文易大震,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表示关怀。“我会的。你醒了,我就安心了,我会休息,再来看照你。”他高兴的说。
“谢谢。”
由这句话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算是迈近了一大步吧。他高兴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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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儿,你好些了吗?”宇文骐和孟芸薹来到迎风院,探视仍无法起身的离篱。
“谢谢世伯、伯母,我没大碍了。”离篱仍稍嫌气弱的回答。
“幸好宝宝当时在附近,为你和命莲做了紧急处理,否则我们还真不知该怎么办呢。”孟芸薹道。
“就是啊,易儿一见你受伤,慌得六神无主,在那儿大吼大叫,活像乱咬人的狗。”
宇文骐话一落,宇文易也同时跨入房内,“什么乱咬人的狗?爹、娘,你们在聊什么?”
“你啦,见篱儿受伤就慌了手脚。”宇文骐看着儿子道。
“什么麻,我只是……”宇文易一时接不上口,俊脸微红。
“只是什么?”宇文骐顽童性子又出现了,开始跟儿子抬杠。
离篱忽地想起,“对了,那陈宗善呢?齐宝呢?”
宇丈骐开玩笑的神情倏地收敛,离篱诧异地看他蓦然换了神情,面露哀伤。孟芸薹站到他身旁,轻抚他的肩臂。
感到自己说错了话,离篱开口,“对……对不起……”
宇文骐对她摇摇头,“不,篱儿昏迷这么多天,有好些事你都不知道,我让易儿讲给你听。易儿?”
“是,爹。”宇文易也关心地看着爹。
“没事啦。篱儿,你多休息,我和你宇文伯母先走了。”话完,他带着妻子离开,留下宇文易和离篱两人。
离篱看着宇文骐离去的身影,忽觉他看来好落寞。
“是齐宝出事了吗?”她问拉了张凳子坐在床畔的宇文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