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敢骗我!”她气呼呼地道。
“我怎么知道你那么好骗?”他戴上自己的安全帽,将她的手拉向前环住他的腰。“抱紧,否则摔下车我可不管。”
“我知道,万一我脸先着地,你也不想负责任是吧?”她咕哝着,双手环抱住他的腰。他一扭动油门,摩托车立刻一冲向前,害她差点滚下车去。
“抱歉。”他说,声音里可一点也听不出内疚的意思。
上了公路之后,他们沿着整条海岸线前进。她将头靠在他宽阔的背上,呼吸着他身上温热的男性气息。这么抱着他的感觉很舒服,右手边的海洋波光粼粼,温暖的空气中飘散着和煦的微风,吹的她昏昏欲睡……
天哪,她应该是要绷紧神经拟定策略,想着该怎么勾引上他才是,没想到她居然在下午出大太阳的时刻,被一个英俊的猛男诱拐到海边厮混……
车子在热闹的海滩边停了下来,任宛灵不等车子停妥便跳下车。
“嘿,海。”她迫不及待地脱下鞋子,拉着康诺奔向沙滩。午后的艳阳热辣辣地曝晒着大地,沙滩上到处是各地蜂拥而来的观光客,每个人的脸都被太阳晒的红扑扑的,充满欢笑和愉悦。
“真棒。”她深吸了一口燠热的海风,对站在身旁的康诺嫣然一笑。“我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看过海了。”
“只要你想,任何时候都可以来。”他搔着狗狗的耳朵。
“前提是——你得要不愁吃穿,还得有钱有闲才行。”她对他扮了个鬼脸,“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游手好闲,天天骑重型摩托车在海边泡妞的,康先生。”
康诺的反应则是浓眉一扬,嘴角勾起一个有趣的笑意。
“我们要下海吗?”她笑容可掬地问。“喔,不是,我是问你要下去玩水上摩托车吗?我没有带干的衣服来换。”
“随你,反正太阳这么大,一会儿就干了。”他的目光审视过她身上的T恤和牛仔短裤,即使外头还罩上一件长袖外套,他仍能看出她的身材很好,胸脯饱满、腰肢纤细,短裤下的美腿修长细致,令他的腰间一阵蠢动。
见鬼!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过了容易冲动的年纪,也一向认为控制欲望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自从遇见这个小女人开始,他就不再认为自己有成为圣人的条件了。
当他看着她脱掉外套,露出整个圆润的肩膀和手臂雪白的肌肤时,他忍不住皱起眉毛。“你会烤焦的。”
“不会啦,我有万全的准备。”她信心十足地道,从皮包里翻出一瓶防晒油。“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不用了,我皮厚。再说现在涂也来不及了。”
她瞄了瞄他一身古铜色的皮肤,然后将防晒油递给他。“帮我在背上抹点好吗?”她撩起长发,转身背向他。康诺瞪视着她空无一物的背。老天,他还以为她穿的只是件无袖背心,没想到居然是件泳衣——泳衣的背是挖空的,几乎直到她的腰际。
“你会因为妨害风化而被逮捕。”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不会吧?我还以为这件泳衣很保守呢。”她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当初她买这件背心式的泳衣时,还被石伊玲讥笑了老半天哩。会很暴露吗?
康诺不吭声地接过她手上的防晒油,开始想像这件黑白相间的泳装下水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我收回我的建议,你最好不要下海。不对,是‘下水’。”他闷闷地道。“沙滩上那些男人的眼珠都快掉出来了。如果你下了水,那些人一定会狂喷鼻血。”
“你想太多了,我还有穿短裤啊。”她一脸无邪地眨着眼睛。“我们是不是得先去借两件救生衣?不然就不能玩水上摩托车了。”
康诺瞥了她一眼,然后朝海滩另一头走去借救生衣了。任宛灵露出得意的笑容,找了个空的椅子坐下开始等待。
如果她曾经怀疑过康诺的魅力只对狗狗有用的话,那也在此刻全盘推翻。他一会儿之后便从一群女学生的队伍中“插队”,率先借了两件救生衣,并且吸住了那群高中女生爱慕的目光。
当他走回来时,沿途还有三个金发碧眼的洋妞对他猛抛媚眼,显然十分热诚地邀请他到她们的位置上去“坐坐”。他连和出租海滩伞的欧巴桑都有话说,把那个欧巴桑逗的一口金牙在太阳光下闪闪发亮。
就在她快被烈日烤成人干时,康诺终于带着救生衣回来了,还有两条不知道从哪里拐来的大浴巾。跟谁借的?欧巴桑的女儿吗?天知道他平常去超级市场买东西时是不是也用这一招,把人家纯情少女迷的昏头转向。哼!
“你借个救生衣借到地中海去了?我已经涂了三遍防晒油了。”她嘀咕着。
“抱歉,有些……杂事。”他咧开嘴角,将手上的大浴巾递给她。她注意到另一头那几个洋妞仍然朝他搔首弄姿,而他居然也回以微笑。
他的“杂事”最好不是和那几个外国女人有关,不然她绝对要他好看。
“她们想干么?”她看着那三个头凑在一起笑的暧昧的洋妞问。
“没有啊,问我晚上有没有空去喝杯小酒,然后……”他以一耸肩做为结语,想也知道那个“然后”是什么意思。
“真恶心。”她不客气地批评。“你对女人的邀请一向来者不拒?”
“那得看邀请我的是什么样的女人。”他绽开个令她心跳加速的笑容。“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我当然也不例外。”
她极力忽视他勾人的微笑,不过成效不彰。这项认知令她极为懊恼。
“怎么了?”他挑了挑眉。“舌头被猫吃了?”
“我才不想和你一般见识。”她傲慢地道。
他的回答则是轻声笑了,在她能了解他的意图之前,他已经拉起她朝沙滩上跑。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跟着人群去玩水上摩托车和香蕉船,当香蕉船在海中翻倒时,任宛灵尖叫地抱住康诺的脖子,笑倒在他身上。这并不是她第一次玩这些水上活动,这儿更不是什么地中海的浪漫小岛,然而她却不记得自己曾经这样尽情的笑过,仿佛全身细胞都活过来了般精神奕奕。
当她兴致勃勃地想玩第五次时,康诺拉住了她。“不行!”
“为什么?”她抗议道。“我想再玩一次啊。”
她的泳装在下水之后几近透明。康诺非礼勿视地闭上眼睛。“你得回去涂防晒油了,不然你会晒伤的。”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她往下看了自己发红的皮肤一眼,发现他说的是真的。
跟着他回到沙滩上,康诺帮她找了个有海滩伞的椅子坐下,将一条大浴巾盖上她裸露的肩头,以免她被灼烈的阳光晒伤。他没有考虑自己,反而细心地先帮她擦干头发,这个体贴的举动令她心里泛起一丝甜蜜的暖意。
“你在想什么?”发觉她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他挑着眉问她。
“没有。”她掩饰地别开目光,接过他递过来的矿泉水。“告诉我你的事,康诺。”
“你想知道什么?”
“都好,比如你在美国的生活,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康诺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静默着;正当她以为他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时,他才缓缓地开口,“我父亲是个企业家——或者说他本来是。八个多月前他病危,当时我人在洛杉矶,接到消息后立刻便赶回纽约,却只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