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对了。”
“如果你以为我有那么想看你的货卡,那么你的脑筋一定有问题!”她叫道。
“红色的唷。”
“天啊!”她呜咽。
他交抱双臂。“不下注就闭嘴。”
“你是说‘不献身就闭嘴’吧?”
“我说的是我们要敲定一个日期,没说我们现在就要做。你花再多钱也无法使我靠近你的卵子。”
她狐疑地看他一眼。“如果你让我看你的货卡,我就让你看我的引擎。”
他摇头。“免谈。”
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谈过老爸的爱车。她所有的朋友只当他对那辆家庭房车有妄想症倾向。但它是最佳的谈判筹码,秘藏的王牌,保证奏效的必杀绝技。何况,山姆是警察;让他看看那辆车也无妨,那样他就会知道她的车库需要全天候的保护。那辆车投了钜额保险,但它也是无可替代的。
“如果你让我看你的货卡,我就让你看我老爸的车。”她神秘兮兮地说。
他忍不住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或诈是她的表情告诉他,她老爸的车不是普通的车。
“哪种车?”
她耸耸肩。“我不会公然说出那几个字。”
他倾身附耳过去。“小小声地说吧!”
她把嘴巴贴近他的耳朵,再度闻到他温暖的男性体味。她轻声说出那几个字。
他猛地直起腰杆而撞到她的鼻子。“唉啃!”她揉着被撞痛的鼻头。
“我要看。”他沙哑地说。
她交抱双臂,模仿他先前的姿势。“一言为定吗?你看我老爸的车,我看你的货卡?”
“行,你要开我的货卡都行!”他转身望向她的车库,好象它突然变成了圣杯。“在那里面吗?”
“安全得很。”
“原装的?不是改装的?”
“原装的。”
“天啊!”他叹道,已经迈步走向车库。
“我去拿钥匙。”她冲进屋里拿挂锁的钥匙,回来时发现他不耐烦地等着。
“当心点,门不要开大。”她警告。“我不想让人从路上看到它。”
“好啦,好啦。”他拿走她手中的钥匙,把它插进挂锁的锁孔里。
他们走进黑漆漆的车库,晓蔷摸索着打开吊灯开关。灯光照在覆盖车子的油布上。
“他是怎么得到它的?”山姆轻声问,好象置身在教堂里。他伸手抓住油布一角。
“他是研发小组的组员。”
他犀利地看她一眼。“你的爸爸是不是白莱尔?”
她点头承认。
“天啊!”他叹道,掀开油布。
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她了解他的感觉。每次看到那辆车,她都感到有点喘不过气来,而她还是从小跟它一起长大的。
它没有闪闪发亮。当时的汽车烤漆没有现今烤漆的耀眼光泽。车身是某种银灰色,内装十分阳春,没有现今消费者视为理所当然的豪华配备。车内连置杯架也没有。
“天啊!”他再度说,弯腰察看仪表板。他很小心,没有碰触到车子。大部分的人,几乎可以说是百分之九十九,都会忍不住东摸西摸。有些人还会莽撞地抬腿跨过低矮的车架,滑进驾驶座里。山姆给了那辆车它应得的敬畏,一股莫名的感受揪紧她的心。她感到有点头昏眼花,车库里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除了他的脸以外。她专心在吸气、呼气和快速眨眼上,片刻后,世界突然恢复正常。
哇暧!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用油布重新把车子盖好,像母亲替婴儿盖被一样温柔。他一言不发地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货卡的车钥匙递给她。
她接过钥匙,然后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我全身都湿透了。”
“我知道。”他回答。“我一直在看你的乳头。”
她张口结舌,急忙用双手遮住胸前的湿运动衫。“你为什么不早说?”她激动地问。
他哼了一声。“你当我脑筋真有问题呀?”
“如果我穿这身湿衣服开你的货卡,那也是你活该!”
他耸耸肩。“在你让我看了这辆车及你的乳头后,我猜那是我欠你的。”
她正要开口争辩说她没有让他看她的乳头,是他擅自偷看的;紧接着想起那天早晨她看到的远不只是他的乳头而已,于是决定不要提起这个话题。
但他不给她选择的余地。“何况,你看过我的老二。”他指出。“那一定比乳头更有价值。”
“哈,价值是由观看者决定的。”她说。“还有,我确实有叫你遮起来,如果你不健忘的话。”
“在你看了多久之后?”
“只有打电话给顾太太问你的电话号码那么久。”她振振有词地说,因为那是实话。万一她不得不跟顾太太聊了一分钟呢?“但你似乎觉得遮不遮并不重要。你把它挥来挥去,好象要用它来指挥比赛开始。”
“我在诱惑你。”
“才怪!你根本不知道我在看。”
他扬起一道眉毛。
她把钥匙扔还他。“现在就算你求我,我也不要开你的货卡!车里说不定有虱子!你这个恶心的……恶心的老二挥舞者——”
他单手接住钥匙。“你是说你没有心动?”
她开口准备说她一点也不觉得心动,但她的舌头拒绝说出那个会是她生平最大的谎言。
他得意地笑。“不出所料。”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扳回劣势。晓蔷双手插腰,挺起胸膛,让乳头顶着湿透的薄胸罩和运动衫。像雷射导弹一样,他的目光立刻锁定她的衣衫前襟。她看到他猛吞口水。
“你耍诈。”他嗄声道。
她以牙还牙地露出得意的笑容。“记住了。”她说,转身准备离开车库。
他溜过她身边。“我先。”他说。“我想要看你走进阳光里。”
她再度用双手护住前胸。
“扫兴。”他嘀咕着侧身穿过门缝。他唐突地退回来,害她撞上他。
“你有两个问题。”他说。
“是吗?”
“是的。第一,你没关水龙头,这个月的水费会吓死人。”
她叹口气。车道一定淹大水了。山姆显然把她逼疯了,否则她不会这么粗心大意。
“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你的前院挤满了你提过的那些记者。”
“该死!”她呻吟。
山姆处理了那个状况。他走出车库,锁好挂锁,以免某个特别多事的记者往内张望时看到她,但她认为他要保护的是车而不是她。她附耳在门上,听到他在走向“腹蛇”时说:“借过,我得去关水龙头。劳驾各位让一让。”他非常客气。晓蔷奇怪他对她说话时为什么不曾那么客气过。当然啦,他的语气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命令,但是……
“各位有什么事吗?”
“我们想要采访白晓蔷关于清单的事。”一个陌生的声昔说。
“我不认识什么白晓蔷。”山姆撒谎道。
“她住在这里。根据地政记录,她几个星期前买下这栋房子。”
“不对,几个星期前买下这栋房子的人是我。可恶!一定是在办过户登记时搞错了,我得去澄清更正才行。”
“白晓蔷不住在这里?”
“我说了我不认识什么白晓蔷。听着,如果各位不介意,我得继续洗车了。”
“但是——”
“也许我应该自我介绍一下。”山姆说,语气突然轻柔起来。“我是市警局的唐警探,这里是私人产业。我们还需要继续讨论这件事吗?”
显然不需要。晓蔷听到引擎发动和汽车开走的声音。记者们没有听到她和山姆在车库里说话真是奇迹;他们一定是彼此聊得太过起劲。她和山姆就唇枪舌剑得太起劲而没有听到记者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