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均尧可不嫌烦,婆婆妈妈地罗唆半天后,才放人走。
“他还在看我们耶!”阮天成边走边回头看,还和涂均尧挥挥手。
“他是你的情敌耶!你干嘛跟他挥手?”她也回眸,但却是用瞪的。
“我觉得他对你很好,像替你准备张罗东西这些事,我是永远也记不得的。”他中肯的表达意见。
“这种事,花钱请人同样做得到。”纯纯的看法满偏颇的。
“纯纯,我真的很喜欢你,你让我快乐,实验遇上瓶颈,你还会指点我换个角度思考,我真的无法没有你,你是我生命中的支柱。”扶着她,他款款深情的述说。“我好希望跟你共组家庭,我知道我们一定合得来,只是,我没办法把你摆第一,为了研究,我可能会常常忽略你——”
“别这么说,现代夫妻哪对不是各干各的事,只有在某些时刻才聚在一起,只要你别忘了跟我的约会就行啦!”嘴里是如此说,胸口却是苦涩的痛了起来。
趁他去买入场券时,她回头凝视涂均尧驻足的方向。
他还在,而且,满面愁容。看得她的心无端的泛起疼来。
踉跄的脚步,不自觉的往他所在的地方移动,可才一步,阮天成已兴匆匆跑来,扶着她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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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委曲求全的日子,涂均尧过了大半个月,当她的司机、跑腿、伙计、打杂的……他们还是没有和好的迹象。
连淡淡都看不下去了,跑来问涂均尧。
“你究竟还想在我家白吃白喝多久啊?”
“没关系啦!反正又不差他一个。”归稚皓是涂均尧的盟友,当然立刻为他说话,逃不开老婆白眼射杀。
“再过一星期就可以迁进新房子,就在你们隔壁。”涂均尧把隔壁订下来了。
“喂!你玩真的?”淡淡的态度软化了些。
“从来没假过,一开始就狠认真。”
“从你骗她吃药开始?”
淡淡的讥诮,让涂均尧脸红。
“那是……一个错误。我已经尽可能的补偿纯纯。”
“三个愿望?”
涂均尧讶异的微张唇,这对姐妹感情未免太好了吧?有哪桩情报没交换的?咦,等等!他怎么忘了!放着现成和事佬不求,他光在外头绕圈圈有个屁用啊!
“于大小姐,大姐——”
“呸!我不是你姐姐!”聪明的淡淡冷笑,“聪明绝顶的涂先生要来求我帮他忙了。”
“淡淡,别奚落他,他很可怜——”归稚皓被淡淡瞪得吓得不敢再多嘴。
“纯纯优柔寡断,爱幻想,很容易认真,意志又不够坚强,她并不像外表表现得那样潇洒,她很脆弱——”
提起一路互相扶持、走过艰难岁月的妹妹,淡淡忍不住长吁短叹。
涂均尧可是听得异常认真,不敢轻忽任何一丝线索。
“要不是被人嘲笑得太彻底,认为她绝对没办法高中毕业,她也不会一路用功念到硕士学位,而且,还是念冷门的科系。”
“她很了不起。”涂均尧下断语。
“她不是了不起,她是被伤得太彻底。”淡淡对涂均尧投以不确定的眼神。“你究竟懂不懂纯纯啊?”
“某个角度看来,我是不懂的,但从另个角度来看,我又十分了解她。”
“床上的角度?”淡淡的冷笑简直冷到骨子里去。
涂均尧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答辩。“既然我们的身体如此契合,其他方面也一定合得来。”
“男人!”淡淡不屑的撇撇嘴。
归稚皓赶忙站到不受波及的范围,表明他绝不跟涂均尧同国。
“如果这是你的看法,我劝你还是别来沾染我们家的纯纯,免得当她年老色衰,不再吸引你了,再来让你抛弃,到时候她会心碎至死的!”
“我要娶她,就是要对她负一辈子的责任!”他说得斩钉截铁,但是,未来的长姐大小姐,好像还是不满意喔!
“责任吗?”淡淡毫不掩饰她的不耐烦,打个呵欠道:“就让你的‘责任’陪你慢慢等吧!”
淡淡飘然离去,在她走后,换归稚皓对着苦恼的涂均尧打哑谜。
“老兄,我看你也是聪明人,怎么猜不透纯纯要什么呢?”
“我知道她爱珍珠、喜欢简单的食物、漂亮衣服和爱情小说——”他还扳起手指一一数着。
归稚皓被他打败了。
“果然是恋爱中的傻男人!”他感叹。
“恋爱?”
归稚皓捶了他一拳,算是加油打气。
“有些话该说的时候就该说,就像有些事你从不放弃使用权那样。老兄,好好想想,你漏掉哪一段。”
大明星走了,他的话,只让一头雾水的涂均尧更加迷糊。
这人真的是在帮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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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不透暗示,涂均尧只能以行动表明自己的决心。
过两天,他把纯纯带到空荡荡的屋子,对她说:“你想好要如何布置,设计师会弄出你要的样子。”
“干嘛让我布置?”
纯纯双手负于身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
“你是女主人,当然由你打点。”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你的品味我欣赏。”
“哼!”
这是她的答覆。
“要是不布置也成,我就睡在旧地板上吧!”
“怎么可以?这地方湿度高,会睡坏身体的。”一不小心,她就泄漏出对他的关心。
“纯纯,我就知道你关心我!”大手一环,把母子俩拥入胸怀,发出幸福的感叹。
纯纯也叹口气,但和他发出的意义不同。
“为什么叹气?”
“我并没有答应嫁给你啊!”
“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等到你的!”他亲亲她的额头和唇角,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和她的舌缠绵。
当他的贼手摸进她的上衣——纯纯这才因拉扯的痛楚,看清自己又差点被诱惑了!
她急急的扳住他游移的臂膀,大声喊停。
“别碰我!”
“纯纯——”
“放开。”
他松开手,因她的眼睫上有泪。
“纯纯,别折磨我,相信我是真心的!”
“真心的……什么?”
她星眸内的闪光代表着什么?他仍想不透。
“想照顾你!”
“为什么?”
“纯纯,别折磨我了好不好?为什么不像从前,你跟我快快乐乐的”
“学长也说跟我在一起很快乐,那么我该嫁给他罗?”她无情的打断他的话。
“不要曲解我的话!”
他再次将她拥抱入怀。“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最重要的宝贝,你改变我的生命,让我重新看待生命,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地又把我推回地狱?”
“可是……均尧,我不会因为你需要我就嫁给你,更不会为了找长期饭票就把自己卖了。”
“那么……你要什么?告诉我,说出来,我照办就是。”他焦急的捏紧她纤细的肩。
“这种事还能被逼吗?是你情我愿、两厢情愿的事。”她张开红唇,充满情感的话语,字字如珍珠般的流泻着。
“拜托!告诉我,我已经被你们那家人的哑谜给折磨得够悲惨了。”
“可怜的均尧……”
他还在等她的下文,她却改变话题,谈起她对这空屋子的设计构想。
涂均尧总觉得忐忑不安,一颗心无法踏实。但他又自我安慰说,她肯打点屋子,表示对他的态度软化了,不是吗?
夜幕低垂,看不到好戏登台的众人,纷纷打着呵欠,回房做他们的功课去了。
涂均尧伴着纯纯,走上那条漫漫长路,开了门,她径自往前走,没转头关门,这代表……
他赶忙抢得先机,进了房门,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