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回到房间时,徐医生已经准备睡觉。
“才早,”Cynthia奇怪,“你要睡了?”
“我明天早机。”徐医生回答。
“这么早,我怎能入睡呢?”Cynthia无奈地。
徐医生把床头柜上的一杯鲜奶递给Cynthia:“喝杯奶便能睡。”
“我饱。”
“喝吧!”徐医生早在奶里放了两粒安眠药,“你现在不睡,明天怎送我机?”
Cynthia只喝了半杯奶。
“别浪费吧!”徐医生不满地。
Cynthia把剩下来的鲜奶也喝得一滴不留。
不消五分钟,她变成了一位睡美人。
中午起来,Cynthia只见双人床的另一边放了一张便条:
Dear Cynthia:
我起程了!你睡得正酣,我舍不得把你吵醒,我会打电报致电回港,请别担心。
George
Cynthia感到徐医生的行为有点异常,但她以为是由于丈夫有一位病人在前天病逝,所以才令他一改常态。她没有料到徐医生会骗自己喝一杯含有安眠药的牛奶。
今天她不见了丈夫,昨天不见了发刷,Cynthia推开窗帘,看着正午的太阳。
徐医生正在九龙城的启德机场里等待成德出现,成德迟了十分钟。
“对不起,我要待散会才能出来。”成德气冲冲的赶至,“你放心把那重要包裹交给我,我一定会亲手交到Cynthia手上。”
“因为是十分重要的东西,”徐医生把他所指的重要包裹放在成德手上。“如果不是因为赶着上机,也不会劳烦你。”
“大家是多年的朋友,别客气了。”
“我刚才致电给你时,也知道你正在开会,打扰你真不好意思。”徐医生再三感谢,“如果不是因为要赶上飞机,我也会把包裹亲自送回半岛酒店。”
“没关系,我公司在广播道,距启德不太远。”成德恭敬地,“我一定会亲手把这个包裹送到半岛给Cynthia,你放心好了。”
“我放心,这一切就拜托你了。”徐医生一看他手上的爱彼表。
“一路顺风。”
“拜托,拜托。”
二人握过手之后,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临登机前徐医生致电回半岛酒店,他吩咐接待员:“我是顶楼的徐医生,劳烦你把我今早放在接待处的信尽快给我太太。”
当飞机离地的一刹,Cynthia收到丈夫的信,她立刻把信拆开。
Dear Cynthia:
晚上会有人送包裹来,请你在房间里等候,因为这个包裹是很重要的。
George
一个人坐在酒店房间里百无聊赖,Cynthia不相信自己的发刷可以不翼而飞,所以花了整个下午在搜寻,顺便从挤迫的衣柜挑出一些旧衣裳,待稍送到救世军。
找了整个下午还是徒然。
收音机播出林彬的《欲罢不能》,她觉得近来的局势实在令人透不过气,讨厌政治的她转到一个播放古典音乐的频道。
一地也是她的旧衣服,什么颜色也有。
咯——咯——
有人敲门。
Cynthia知道是送包裹来的人。
当打开房门时,她错愕地闭住呼吸,咬着指尖。
二人互相交换了闪烁的眼光。
“是你?”Cynthia望着成德手上那个写着她名字的包裹。
“是徐医生叫我亲手交给你的。”成德站在门外凝望着Cynthia 那张迷人的素面。
“谢谢你。”Cynthia把包裹接住。
成德站着不动,舍不得离去。
Cynthia心如鹿撞,她怕对方会听到自己的心跳,所以把手放在襟前。
“徐医生出了门,你一个女人要分外小心。”成德好不容易才想出了要说的话。“但他为何会在这个时候留下你一个?”
Cynthia忐忑不安地,只是紧抱着包裹。
“香港开始宵禁了,你晚上也不要在外面乱跑。”成德紧张地把双手放进裤袋里。
左右顾盼之后,Cynthia低语:“我很挂念你。”
成德像被恋爱从后突击一样,不能反抗。
“进来再说吧!”Cynthia悄悄的邀请。
成德步进房间时,喉咙突然恰似被火烧一样干涸。房门一关,他俩便有默契地紧抱着对方,然后激吻,成德把Cynthia压在墙角,不停吸入她左边的玫瑰香和右边的紫罗兰香。
女人香令成德的思想化成花园里兴奋的粉蝶。
Cynthia再次感觉到这个倾慕者强烈的生理反应。她仰首任由成德狂吻她:“你也很想念我吧!”
成德在她涂了玫瑰香的左耳上一咬,Cynthia手一松,包裹掉在地上。
“抱紧我一点。”Cynthia要求。
成德把她完全抱起,然后走到床边,把她放下。
“不要在这张床上。”Cynthia制止成德,“在任何地方也可以。”
“你想在哪里?”成德问。
“在地上。”Cynthia躺在地上,她的身体像有磁石般,成德追随着她,只想贴近。
Cynthia主动把成德的西装和恤衫脱掉,也为他解开皮带。她像一个指挥官一样,而成德则是忠心耿耿的小兵。
两个赤裸的身体在地上贴得紧紧的。
“用力一点。”Cynthia不断要求,“再用力一点。”
成德努力的取悦Cynthia。
“和你跟George做是不同的。”Cynthia惬意地。
“告诉我,有什么不同?”成德也好奇。
“从前他那话儿很巨大,所以我很痛,你的对我来说很适中,因为较小。”
成德不知如何回应,这个带贬意的赞美,大概也不会有男人懂得。
对于Cynthia,一次是不足够的,他们连续做了两次爱,直至精疲力竭地喘着气。
成德从来也不知道自己可以是这样激情的,也许是对手问题,其实很多是相辅相成的。
“你的头乱得很。”Cynthia说。
成德执起Cynthia的一束黑发,质感有如丝绸:“你的长发柔顺得好像永远也不会乱的。”
“我的心永远比我的头发乱。”Cynthia坐起来,把头发向后拨。
“你多久没有把头发剪短?”成德欣赏着Cynthia背部的线条。
“自上一次希望能重新做人,也就是我嫁给George之前。”Cynthia捡起地上的包裹,“每一次我跌到谷底,想再爬起来,便会剪一个短发。”
“有多短?”成德对这女人愈来愈好奇。
“大约是耳珠那个位置。”Cynthia打开包裹。
满地也是旧衣服,但二人却一丝不挂的坐在房中央。
成德循着Cynthia背后若隐若现垂真的脊骨吻下去。
“怎会是我的发刷?”Cynthia转过头来看着正迷醉的成德。
“是我送给你的那个发刷?”成德呆望着发刷。
Cynthia终于明白了:“George什么也知道。”
“他?”
收音机传来贝多芬的《月光小夜曲》。
“George知道我用这个发刷来自慰,所以便将它收起,并把你叫来。”Cynthia终于明白丈夫用心良苦,徐医生是有意安排这次的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