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链断了,珍珠散在地上乱滚。
从前,Cynthia担心淑贤知道事情之后会自杀,她绝对没有想到以往弱不禁风的淑贤,为了仇恨可以变成如此面目狰狞。
“是你教我的,”淑贤临走前睥着Cynthia说,“我不会悲惨地接受!”
Cynthia不敢把发生过的事情告之丈夫,当徐医生看见妻子脸上的伤痕时,Cynthia编了一个在街上摔倒的故事,但当然不能令徐医生信服。
“你不是说过人可以有秘密的吗?”Cynthia尴尬地东张西望。
“但你现在有的不是秘密,而是伤痕!”徐医生着紧妻子,“不是成德虐打你吧!”
“不是他!”然后,Cynthia受不了压力,抱着丈夫嚎啕大哭,“请你不要逼我说出来吧!”
徐医生深明大义:“但你这个样子实在令我担心。”
“是淑贤,是她打我。”Cynthia和盘托出,“她知道了。”
徐医生明白一切。
“我不是一个好妻子,也不是一个好朋友!”Cynthia不断自责,“我令一个良善的女人变成疯妇。”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徐医生尽力安慰妻子。“来!先让我为你疗伤。”
徐医生耿耿于怀地想着解决方法,但他发现有些事情是不能被解决的。
三日之后,在徐医生上班后,Cynthia接到成德的电话。
“我是成德。”成德呢喃地,“我们可以谈谈吗?”
“是你。”Cynthia着紧地,“你还要致电给我?”
“是关于淑贤的。”
“我知道,她三天前来过找我。”Cynthia茫然地忆述,“她当时很激动。”
“但她已经失踪了三天,我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成德就更迷惘。
“外面到处也是炸弹,她可以跑到哪里去?”Cynthia努力地想。
“她离开你之前说过什么?”成德着急地。
“她说她不会悲惨地接受。”Cynthia揣测,“我想她不会做傻事吧!”
“傻事?”成德一直避免想那些令他最担心的事。
“我想既然她如此说,应该不会自杀吧!”Cynthia说出成德的担忧。
“如果她再来找你,请你尽量留住她。”
“我会了。”Cynthia歉意地,“成德,真对不起。”
“这句话怎会是你说的?”成德没有因为妻子的离家出走而减少对Cynthia的迷恋。
男人是可以左边脑袋在后悔,右边脑袋在明知故犯。
“淑贤要求离婚,我不知她是说真还是说假。”成德告诉Cynthia。
“别想最糟的!”Cynthia安慰。
“但我也不知道什么才算是最糟的。”成德无奈地。
“对不起,我令你做了一些后悔的事。”Cynthia惭愧地。
“男人会沮丧,但对这种事我们是没所谓后悔不后悔。”
“你没有罪咎吗?”
“我不知由哪一晚开始变得麻木,不怕说谎,也不怕寂寞。”成德苦笑,“男人是不会多愁善感的。”
Cynthia对成德冷漠的态度感到惊讶。
罪,会在人的心灵起不同的变化;有些人会内疚,然而有些人会变得麻木。往往是在犯罪之后,才能看到一个人的真本性。
淑贤终于出现,但她并不是回家,而是闯上了徐医生的医务所。
这三天她一直躲在大屿山的宝莲寺,在反复的思量中,她的情绪平伏了很多,她知道从前她使用的泄愤方式是大错特错的。
“淑贤,你怎会来了?”徐医生有点意外,“我们都在担心你。”
“善恶到头终有报。”花枝招展的淑贤笑意盈盈,“你知道什么叫报应吗?”
“我不相信报应。”徐医生觉得淑贤的态度有点反常,“淑贤,我送你回家吧!”他站起身脱下医生白袍。
“徐医生,你知道你太太和我丈夫有染的事吗?”淑贤悻悻然地捉着徐医生的手腕,“你知道在丙午年初七那个晚上,他们在我的大床上鬼混吗?”
徐医生假装镇定:“我想你误会了他们。”
“你还在袒护Cynthia?”淑贤凝神数秒,然后不愠不火地,“她对你不忠,你不恼她吗?”
“我……”徐医生嗫嚅。
“你是男人,你应该比我更气愤才是。”淑贤从手袋拿出粉盒,一边补妆,一边问,“徐医生,你觉得我今天怎样?”
“很漂亮。”徐医生只可以这样回答。
“你知吗?”淑贤柔情似水的望向徐医生,“我向成德要求离婚,我也掌掴你的太太,其实全是错误的泄愤和报复方法。在大屿山三天,我终于悟出一个道理,最好的报应就是以牙还牙。”
徐医生不懂得反应。
淑贤解开长衫的颈喉钮,沿着一条无形的曲线一粒一粒的解下去。“我不会离婚,这只会便宜了那两个贱人,对吗?我绝不会让他俩这么轻易便双宿双栖,想了三天我终于想到一种摆平的方法。”
“淑贤,你不要这样。”徐医生不敢碰她,就更不知怎阻止她把衣服脱下。“你受了太大打击,行为有一点反常。”
“我知道。”淑贤脱下长裤,也脱下乳罩,“所以你更要掌握这个机会,如果我恢复正常便不会和你亲热了。”她嘴角泛起一个令人不安的笑容。“你是医生!你应该看过不少乳房,告诉我,我这一对是否很差劲。”
徐医生回避着。
“看吧!我请你看吧!”淑贤娇柔地,“不要令我变成没有男人要的女人,可以吗?”
徐医生拾起椅上的长袍,用它裹住淑贤的身子,但这一举反而令她变得更主动,淑贤一手执在徐医生的裤裆。
“男人不是喜欢淫妇的吗?”淑贤不断色诱,“我不够淫吗?”
“你是好女人,别作贱自己!”徐医生不忍见淑贤自甘堕落。
“让我们彻彻底底的复仇吧!”淑贤激动地。
徐医生从自己的裤裆拉开淑贤的手:“这样是于事无补的!”
“来!给我一点反应吧!”淑贤生硬的抱住徐医生,不停吻在他脸上。
“我是性无能的!”徐医生重复,“我是性无能的,你怎样吻我也不会有反应。”
淑贤晴天霹雳:“你是骗我的!”
“我无能。所以我不相信报应,我从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我却不能……”徐医生惆怅地,“每天只是努力地挽救人们的生命,但我自己的生命呢?”
“不会吧!”淑贤锁紧眉心,“你是一个好人。”
“我和你也是好人。”徐医生伤感地,“那就做一个贯彻始终、循规蹈矩的好人吧!”
“来!”淑贤再投怀送抱,“吻我!试试看,也许我可以帮你。”
徐医生再次用他的白袍裹着淑贤的身体:“是没有用的!怎样试也没有作用!”
淑贤很同情徐医生,她的泪水掉在医生袍上。“为什么天要这样戏弄好人?”
“听我解释。”徐医生强调,“我知道这是难以置信的,但成德和Cynthia是我撮成的,请你原谅他们。”
“但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淑贤一脸狐疑,只觉众叛亲离。
“因为我爱Cynthia。”硬咽的徐医生不能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