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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页

 

  “乔太果然名不虚传!”

  “一字般浅显,我们无须为了别人的钱财,害到自己的信誉上头。钱可以大把机会赚回来,信誉如青春,一去不复返!”

  “好,不再骚扰乔太了,伟信认购德丰股票,你嘱商人银行的职员跟我们计清楚好了!”

  “麦先生,多谢帮忙,改天再行面谢了!”

  麦展堂挂断了线。我长长吁一口气:

  “所有的分包销都能如此爽快就好了!”

  汤浚生答:

  “你压得住!”

  “自己人何必说恭维话!”

  “是实情,也给你鼓励。你是不是对所有意图置身事外的分包销都采取这个应付态度呢?”。

  “是!兵临城下之际,对于逃兵,一律格杀勿论!他们只有一条路,跟我顾长基一起赌这一铺!”

  商场如战场,上场尚且无父子,怎能怪你不仁时我不义?

  “浚生,劳烦你,请代传消息!”

  也只有满城风雨,草木皆兵,乔氏才能浑水摸鱼,得出一线生机。

  “大嫂,请放心。乔家有你,就不应该落得个穷途末路的收场。”

  “乔晖是很好的人!”我真心维护他。自今日始,我和乔晖,再难分你我。

  “乔晖好福气!这是江湖上认同之事。”

  这敢情好。但望上天长佑乔晖。

  汤浚生请辞,我们都没有提起乔枫,更没有提起董础础。

  我相信,这两个女人之于汤浚生,只不过是桥梁。他心中所爱,自是另有其人。

  我送浚生至乔氏大门,他重重地握住我的手:

  “乔氏到底命不该绝,大嫂,你努力!代问候乔晖。”

  “谢谢!”

  “大嫂……”浚生显然地欲言又止。

  “浚生,跟我保持联络。”

  我微笑着挥挥手,走进升降机去。

  不欲浚生在忍无可忍之情况下,问一些我不能违心又不便作答的问题。

  过去的必须让他过去。

  我没有回自己办公室,到三十三楼去,探访史青和许秀之。

  我先叩史青的门。

  “乔太!”史青笑着站起来,欢迎我。

  “来看你!”

  我环视她的办公室,整整齐齐,不见丝毫凌乱。如果打算离开的职员,应已开始执拾细软。

  “史青,什么时候启程?”我开门见山。

  “哦!你是说我移民一事?”

  我点点头。

  “香港不见得如此不堪,此城是福地,往往有惊无险,我看还可以多呆几年吧!”

  我茫然,轻轻地问,诚恐触着史青痛楚之处:

  “那么说,你还愿意留在乔氏吗?”

  “为什么不呢?乔太,你一回来,就示意不要我了?”

  史青爽快地继续说:

  “我才不要让许秀之这妮子占尽风光。你知她已经情场得意了,还在事业上向她让步,成何体统了!”

  真心真意地哈哈大笑的竞还不只史青一人,身后蓦地出现了许秀之。

  “史青你好,乔太才回来,你立即在我背后放冷箭!”

  “所以你适宜穿露背装,这是新进专栏作家凤仪的名句,人在江湖上,举凡免不了的事,无谓逃避。飞刀飞剑齐来,只有弄脏衣服,划不来!”

  我看着眼前两名谈笑风生、视江湖风波如春风细雨的爱将,有说不出的感谢与感慨。

  我握着二人的手,真挚他说:

  “乔氏如今更要靠好伙计了!”

  她们二人点点头。

  我们干脆坐下来,开了个多钟头的会。

  史青将调至证券部,收拾残局。许秀之兼管海外与本地房产。

  乔氏当前的急务,是要先止血。故许秀之会安排将海外地产出售。价格会比预期偏低,接手对象不能是港客,只能向海外集团兜售。因为全球大跌市之后,很多本地买家不是头破血流,就是内伤甚重,资金周转尤不见太大松动。更重要的是不欲张扬其事,以为乔氏已乱阵脚,更欲救无从。许秀之处事之淡静与细腻,我相信能有满意的成绩。

  史青责任更重,她必须联络个人与机构客户,使乔氏的佣金收入固定下来,虽然港股市场成交锐减,但稳住了大局,引导基本客户作各类金融工具的投资,仍能以一定的收入平衡集团起码的开支。

  人事上我必须重新部署。一定得用精兵制,那些对乔氏已起离心,向外扬言我们危在旦夕,其实旨在骑牛找马的职员,一律请他们速速另谋高就,这包括我们的宋董事在内。与其留下来,影响军心,我宁愿他跑到外头去指天誓日,造乔氏的谣,市场中自有明眼人在。

  有人叩办公室的房门,敏慧笑盈盈他说:

  “你这几天来,不是在头痛要找个在后勤部门一把抓的好角色,有人来应征呢!”

  话还未完,出现的竞是邹善儿!

  我张着嘴,喜不能言。

  “乔太,可否覆水重收?许秀之打电话来,嘱我急急应征,否则如今人浮于事,一迟就有人捷足先登了。”

  “善儿!”我紧握着她的手:“多谢你来看我,只是乔氏今非昔比!”

  “只有更好!乔太,请勿气馁。这份工我要定了!太具挑战性。虽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这巧妇是齐天大圣,变变变,何用忧柴与忧米?从前开源,现今节流,一样刺激。况且,看看我邹善儿重出江沏,是各方真真赏我的面,还是一直只买当红机构的账!又现今嘛,谁不晓得做锦上添花式的公共关系与行政,我好歹试试如何令乔氏职员众志成城,同时引导公众雪中送炭……”

  邹善儿没停没了,说个没完。我差不多笑得呛死。

  “好了好了,你是是再胜任不过的人选了。只是,善儿,你未婚夫那儿?……”

  “管他呢!实不相瞒,跟自己人打工,原来也不是没有压力的,做得成功与否都不会革职查办,又都会循例加薪分花红,你说,有什么味道?我要掌权,每天晚上在睡房内就可呼风唤雨,还劳天天上班了?”

  史青、许秀之、邹善儿,满门女将。现今的女人都比男人更似男人,工作能力如是、志气如是,连风采量度都如是。其实个个人都伸出援手,助我一臂,可都大方得不让我有半分难过。

  江湖上女性的成熟与进步,可喜可贺。

  我想起了乔雪。

  这些天来,我们都没有见着,固然因为我早出晚归,辛苦经营,也因为互相故意地避着。

  总得寻个机会,见见雪雪了,丑妇终须见家翁。

  我信步走至三十五楼。那是综合企业的部门。

  我站在乔雪的办公室门口,不知应否进去。

  房门敞开着,我稍一迟疑,就听见雪雪近乎凄厉的咆哮声:

  “为什么?为什么不再登我的诗画了,也不向我交代一声?……我摇了十万九千七个电话给杨公公,都没有回我一个……喂……喂……喂!”

  对方明显地收了线。

  雪雪伏在书桌上狂哭不止。

  我静静地走过去,抱住了她。

  “大嫂,大嫂!”

  这么一个从来不知道世情为何物的少女,一下子要承受接踵而至的考验与压力,是很难很难接受的。

  如今,我之于雪雪是大海中的一块浮木,苦海内的一盏明灯。人在绝望之中,只会抓住愿意相帮的人,稍事歇息。

  “大嫂,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怎么不公平呢?当时雪雪能有这么个专栏,也是对另外一总在诗画上有才气的人不公平呢!太多人忙于买权势的账了!

  我当然不能在此时此刻去给雪雪解释这番道理。

  我只能给她说:

  “雪雪,快快别哭!你要吐气扬眉,就得听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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