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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页

 

  “为我唱歌,我的小金丝雀。”

  聂轻不懂他话里的暗示,只单纯得以为他想在这要命的时候听她唱曲儿,伸舌润了润干渴的唇,却发现只能从口干舌燥的喉头中逸出成串的低吟,一个音符都唱不出来。

  那挫败让她忍不住低泣:“我没办法唱歌……”

  “别哭。”东方任低头吻上她的眼睫,他已经听到了他要的,喜悦让他低声诱哄着:“来,抱着我。”

  他抓起她的双手环向颈后。

  而后堵住她的唇,将她的痛与挣扎全吃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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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所有的喘息全部平息后,东方任翻身将一身香汗的聂轻拉向怀中,柔声问:

  “你——会痛吗?”

  方才的经验对有过众多女人的他仍是新奇的,仿佛在得到聂轻的同时也交出了自己的灵魂,不愿去想两人合而为一的美好对聂轻而言却是种折磨,所以他才痴傻地想要她的亲口保证,让他从她的恐惧中解脱。

  等了很久的却没等到他要的答案。

  “该死的,告诉我!”他又失控了。

  “这就是初夜?”聂轻的声音从他的胸膛下传来,闷闷的。

  “嗯。”很高兴他的小妻子终于弄懂了。

  “为什么会有人认为这么美好的事会痛得要人命?”聂轻问,想到她还差点为此自杀就忍不住羞红了脸。

  东方任一怔,随即仰天爆笑出声,久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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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她!

  太好了,她不是她!

  这呓语吵醒了聂轻,才发现是身旁的东方任发出来的,他的眉紧皱,头还痛苦得左右摇摆着,仿佛想甩开那恼人的纠缠。

  担心让聂轻开口询问:“她是谁?”

  “她是——”

  倏地睁开眼的东方任看见了一双盈满关心的黑瞳。

  “作恶梦了?”聂轻伸手拭去他额上的冷汗。

  他却擒住她的小手,移到唇边,在她的手心印上一个吻:“我没有作恶梦,只是一些不愉快的往事缠着我。”

  “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阿彻的亲娘霍依咸罢了。”

  “你很爱她吗?”

  “爱她?”东方任冷哼。“我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觉到底是迷恋还是恨,我只知道她死后的这十年间我从未想过她,却在今晚作了个该死的梦,而我连在梦中也看不清她的长相。”

  “哦。”

  看着一脸平静的聂轻,东方任有些惊讶地问:“你不嫉妒?”

  聂轻偏头想了想后说出她的想法:“在我嫁给你之前,你早已娶妻生子,这个事实绝不会因为我的嫉妒而有任何的改变,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在乎?对我而言以后的日子比较重要。”

  东方任叹了口气,将她搂紧了些:“我该为你的浑不在意好好打你一顿屁股的。”

  “为什么?”

  “因为,这表示你不在乎我,甚至不爱我。”

  “怎么可能?”聂轻嗤笑。

  “你爱?”东方任的眼瞳因兴奋而放大。

  “我承认我不怕你,但却还不太了解你,所以——爱你?那可能得先从了解开始。”她不善说谎,也明白自己愚弄不了东方任,只得老实说出自己的感觉。

  “我会得到你,全部。”他的承诺听起来却更像发誓。

  聂轻只是笑笑,想得到她的心岂是这短短几名承诺便能办到?不惯与东方任争辩的她只是笑着回到先前的话题。

  “你会偏执地认为嫉妒等于在乎、等于爱情,这全和霍依咸有关对不对?”

  他笑了。“我该知道你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

  “我很会猜谜的。”聂轻得意洋洋的。

  东方任收紧了搂着她的手臂,过了一会儿后,他才悠悠地道出:

  “依咸大我四岁,她的美让我惊为天人,让我不顾父亲的反对硬是将她迎娶入门。而她的僵硬与冷漠,我只当是从重视礼教的家中搬来无央堡的不适应,后来我才知道依咸极度厌恶男女床第之事,却又不得不忍受我的夜夜求欢,因为替我生下一名子嗣是她的责任。抱着她,我总觉得像在抱一具死尸,但我并不在乎,十六岁的我一心只想讨她欢心,以为我的热情总有一天能融化冰山,让她爱我。”

  从东方任话中逸出的痛苦,让聂轻不自觉得伸出双臂拥着他、以自己的温暖安抚他。

  “没想到她一知道自己受孕后,但便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与行房,就在那时,我有了第一个妾。”

  “她不反对?”聂轻极为惊讶。

  “她并不在乎。”他惨澹一笑。“你现在知道当初你要我去找姒光时,我会那么生气的原因了吧?我以为你和依咸一样,根本不在乎我。”

  “我——”

  “怎么?没什么话要说了吗?”他捏捏她的粉颊。

  聂轻摇头,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来为自己的愚蠢辩解。

  “我和依咸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娃,那让她绝望得哭昏了过去,因为这表示她还得忍受我的碰触;知道她的想法后,我将我的心关了起来,对她,只有欲情而没有怜惜,这让她更恨我入骨,等阿彻一出生,她便上吊自杀了。”

  “天!”聂轻惊呼。“那时你几岁?”

  “十九吧。”他耸耸肩,已不在乎了。

  “她的死一定伤你极重。”

  聂轻的多感与纤细让东方任惊叹。“那时所有人只知我死了结发妻时还有兴致流连于青楼,甚至纳了数名妾室,为什么只有你不认为我冷血无情?”

  “你是骄傲的,所以绝对不会让人看出你的悲伤。”

  看着东方任唇边的溞Γ欇p明白自己猜对了。

  “自依咸死后,我变得只接受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子,我不屑再去讨好好人,甚至逼名霄在我面前发誓,绝不能爱上任何女人,我不要他重蹈我的覆辙……没想到,一转眼便过了十年。”东方任这才明白十年间他有多寂寞。

  “依咸太笨了,笨得不懂得珍惜你。”这是聂轻听完故事的结论。

  “是喔,想当初还有人为了逃开我而不惜以死威胁呢,那人是谁啊?”

  “你很讨厌耶。”她不依地捶了他胸一下。“明知人家已经在反省了,还故意取笑人家。”

  东方任笑着拉低她的身子,在品尝她唇时,他低声道:“我很高兴你不是她。”

  聂轻终于明白,他方才在梦呓中说的第一个她是指自己,另一个她指的是霍依咸。

  她也很高兴自己与霍依咸不同。

  否则岂不是要错过太多生命中的美好,甚至错过东方任?她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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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堡外的草原上正奔驰着一匹白马。

  驾驭着蹄雪的是一身雪白骑装的聂轻。

  一旁的奔日正低头吃草,连聂轻故意骑到它身边逗它,它也只是以鼻喷气、前蹄意思意思地刨了下土,连头也不抬的,仿佛聂轻的把戏再也无法激起它任何兴趣。

  东方任可不敢如此悠哉,他正全神贯注地戒备着,预备着随时扑上前解救被马摔下背的聂轻。

  知道聂轻背着他偷学骑术时,东方任只是笑笑由她去,压根儿不信她的吹嘘,不信她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学会骑马。

  气不过的聂轻这天一早便拉他到堡外的草原,想表演她的骑术好教丈夫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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