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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页

 

  就是这一次,阿黑越轨偷看她的日记,导致无比的震撼,久久平伏不了,以致以后每天,小白也要到浴室躲一躲。

  同居一年多,睡在一起吃在一起,由好奇新鲜变成厌恶退缩。

  不是故意的,小白由小至大也没有着意做过任何决定,她只是感觉到,全世界所有地方,就是厕所最好。

  唯一真心笑的时候是如厕的十多分钟,完全是自己的,别人分享不了,绝对的私隐。

  她没有告诉阿黑,起初是害怕他会误会她变心,后来发觉没有必要,是阿黑变心了。

  小白生性敏感,阿黑的敏感度却不及她的一半,而且她一天不表白,阿黑根本不会知道她害怕、不满、难以忍受的是什么。

  只知道这段感情失败了,当初无限憧憬,换回来是浴室被占据的下场。

  长此下去,不难担保阿黑真的不再回来。小白何尝不知道,但她宁愿疏离,也不希望强行被别人霸占空间。分手是说不出来了,还是爱阿黑,怎样硬生生分开?若阿黑决定了断这段关系,就由他开口好了。

  分开总有万千理由,有些理由很感人,有些理由很傻,有些很狠心,而小白和阿黑分手的理由,则充满浴室的气味。

  小白在努力的洗擦浴缸。躲在浴室的时候,心情总是很好的。

  她想,或许她不应和别人同居,当然更加不适合结婚,更或许她不应恋爱,不应做一切与别人分享空间的勾当。

  她在浴室内的小小气窗望出去,映入眼帘的是空白的天。她微笑,或许她甚至不适合做人。

  有些事情总是难以明白的。她不知道。

  只有我的眼睛你未曾看过

  参加那个派对是因为失恋。

  维森不想再牵涉到真正的感情,他只想要不会伤心的性。

  现场是烟雾弥漫的郊外三层式别墅,整整三层面积共六千尺的地方全用作是夜派对这用。

  维森的朋友去过,都赞不绝口。他们说那里要什么有什么,要男要女,悉听尊便。

  阵阵腥香的气味,烟草、大麻、女人、汗香、精液。起初维森不习惯,墙边、地上一对对的赤裸男女旁若无人地干,耳畔是呻吟声和妖异迷幻的音乐。

  与他同来的两名男性同伴已熟练地走到单身女郎身边兜搭,而维森则在沙发上喝了点Coke,high了一半的眼睛看着完全high了的人。

  他摇晃着身体走上二楼,有个露了一边乳房的黑白混血儿拉着他的脚不放。他暂时还不想要,他摔开她。

  脚下、身边是一具具赤裸的肉体,强壮地抽动、虚弱地承受,维森惊醒自己要小心步过,别坏人美事。

  就在二楼露台前的墙角,他发现了两个男人正亲吻一个眼睛蒙上黑布的女人,他们万般讨好地深吻她的耳珠、她的颈项、她有乳头、她的下体。

  她三七着面迎起,像个时装中的女模特儿那样摆着姿势站立,让男人攀附她身上。

  第八章

  维森看到她冷冷的脸之余,又看到她被男人狂吻的下体,不期然地,便兴奋起来。

  而忽然,蒙着眼睛的女人朝向维森方向妩媚地咧齿一笑,她说:“可以让你做任何事,但不能够看我的眼睛。”

  他没有回答,他在喘气。而她,拨开了那两个顺从的男人,伸手把维森拉到身边,她抬着他的后颈,她伸出舌头吻他。

  那个夜又黑又甜,长长的天花上只悬着一个发黄小灯泡,四周是女人下体的气味混和着一切邪异的香气。维森用麻醉了一半的眼睛,闭塞了大半的鼻子,却还是记住了她的轮廓、她身上的一切,和她从汗间沁出来那飘忽淡薄的味道。

  之后他便睡着了,而醒来之时她已经不在,他随着地上其他肉身支撑起来,穿回地上的衣服。

  清醒了思维忽尔令他感到尴尬。他垂下脸速速穿上T恤牛仔裤,然后越过还在昏迷的一具具肉体。

  驾车回到家里以后,他才放胆呼出忍着的一口气。电话铃声响起,是昨夜与他结伴前往的友人,他问维森:“昨夜称得上眼界大开吧!”

  维森托着额头,嘴角微微笑,忽然不想说话。“我想,一次便够了,不太适合我。”

  然而其实,他挂念昨夜那女郎,她迷惑了他。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过,上班下班,刚失恋的感觉已换来了患得患失的恋爱感,没再把刚分手的女友记在心上,完完全全的,蒙上眼睛的女人已优雅性感地、高高直直地站在他心头中央。

  就在维森以为那夜只是个永远的回忆之时,他在中环的一条后巷里碰见她。

  她在他身边擦过,虽然她穿着整齐的白色套装,也虽然,她裸露着她的双目,他还是一眼认出她。

  记挂得那么狠的人,怎么会忘记。

  于是他的心扑扑地跳,随着她修长的背影拾步而上,在那清凉的一天,在那有红白砖墙的后街,一个大男人笑咪咪地跟在他朝思墓想的女人的身后。

  她转入了一片陶瓷店之内,她除下了休息的门牌。

  她优雅地站在柜面之后,优雅的手在轻拭柜面上的灰尘。

  维森很紧张,自出娘胎以来,就只有早熟的幼稚园时代面试能比得上现时的紧张。

  爱一个人,总会觉得那人高高在上。

  他推门而进,站在她面前傻傻地笑,可是她的眼光透露出她对他的陌生。

  她不认得我了,他心想。但有什么所谓,心里的人已在眼前,他只知道自己已得到很多。

  他胆大大地约会她,而她爽快礼貌地答应。

  一切来得太轻易了,他有点不置信自己的好邭狻? 约会一次接一次,她每次都答应,每次都愉快地应允。而和那夜非常不协调地,她有种很宁静而害羞的高贵感。有丽清雅的外形,温文的谈吐,尔雅的衣着,像是不久将来便会嫁进皇宫的女人。

  维森真的很想告诉她,叫她别再装了,他根本是被她那邪异的尊贵吸引,而不是纯情的高贵。

  但她完全没有显露那夜在别墅内的任何事,完完全全,像个没关系的人。

  维森还是绝对肯定,她是蒙着眼睛的女人,当她架着太阳眼镜的时候,完全是一模一样。

  而他和她出海,她穿上比坚尼的身体,也是绝对同样的一个,他认得她左边大腿上深褐色的胎痣,像五元硬币那么大。

  随着见面的日子一天一天的多,维森已可以肯定,他是毫无疑问地爱上了她,但神秘的她从没显露蒙着眼睛的一幕,亦从没表示过她对他的感情。

  她没对他说过任何一句心底话,没与他交过心,没波动过半分的情绪。永远也是微微嘴笑,大大方方的,令人舒服但又令人摸不透。

  维森甚至不知道她是否喜欢他。

  有一次,他问:“抹云,你喜不喜欢我?”

  她却只是笑,闪着一双晶莹的眼睛望着他。

  他头痛。抵受不了她的含蓄,要他设办法揭穿她。他要实实在在的爱,他不要蒙着的东西。

  他想,他会不会在那别墅内找到真的她?

  就在他的友人告诉他派对又进行,而抹云又推说周六晚上没有空之时,维森差不多可以肯定,他俩终归会碰面。

  没有灵只有欲的集中地,维森保持着他的清醒。照样是highr的high,半死的半死,三层楼黝暗中的百多名男女,蛆肉一样地纠缠在黑色的夜。

  他大步越过障碍,在三楼的吊扇下找到她,赤裸的她被三个男人从背后搀扶,笑意盈盈的冰雪脸依然是黑布一条,捆着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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