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桓,退婚是势在必行的,你以为呢?”
“梅烈之所以逃婚,也是因为不赞同这门婚姻,那我还能够以婚约束缚住她吗?不,这太自私,我不会允许自己葬送她的一生。”他无奈又无力的叹口气后,又继续说:“也许一开始,我和她就没有打算接受长辈们的安排,只是她比我有勇气多了,而我也会真的心的祝福她寻得所爱。”
“那么你会接受其他人吗?”丁书儿带着一丝希望,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眼神已招供一切。
霍青桓眼前不自觉浮起阿郡的容颜,仿佛已抗拒不了他又是一叹,“未来的事是千变万化的,谁也无法断定明天一切就顺其自然。”他给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听不到自己的想听的答案,丁书儿明显的露出失望之情,黯然地低下头:“你的心中是不是已经住了个人,是谁也无法取代的人,她是阿郡对不对?”她既胆战又心惊地问了这个答案可能会令她心碎难堪,但她真的希望,能从霍青桓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
霍青桓笑了,笑得好高深莫测,深遂的眼眸中看不到半点思绪,教人摸不着边际。
“地是位天真活泼、慧黠又不失善良的姑娘,在你见识她妙语如珠、无忧无悉的憨态可掬后,任何人都会深深地被她吸引,她时而像个高雅,不食人间的仙子,有时又象是个稚气未脱的小顽皮,但,那并不包括我,因为有个人比我更早爱上她。”
他的眼神分明是在说着口不对心的话,但丁书儿并不愿咄咄逼人的戳破他,“那个人是赵公子?”
“我想,见琛是唯一给得起她一辈子的人,阿郡若是选择他,幸福是可以预见的,虽然我和阿君乃是萍水相逢,但我对他仍是兄妹般的感情,如果她因此而觅得好紧宿,我也会为她高兴。”虽然他的心抽痛不已,但他仍选择忽略那份感觉,即使他现在的行为就像是戴着面具说言不由衷的话。
那我就放心了,丁书儿难掩兴奋之情,又继续弹起曲来,一曲接一曲,曲曲诉尽她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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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逐渐减少,季厚也带孟梅烈回到原点,季行云和小佩正跷着二郎腿,坐在马车上啃着羊腿,一脸笑容的目视他们两人回来。
“这么快哇!两个时辰还没到哩!”季行云有些扫兴的埋怨。
“季厚说他有事,要咱们先回山庄。”孟梅烈有些失望地解释。
“哦——”季行云和小佩不约而同的发出失望之声。
季厚眼见那着疗服的女子却转过东村口,当下心里一争,不及再多解释什么,立刻迫了上去。
季行云不满地看向急急忙忙追着一名女子跑的季厚。这死小子,竟然当着梅烈的面拈花惹草,真是贼性不改,他又偷偷地瞥了孟梅烈一眼,也看出她眼底深藏的不快,这下他更肯定盂梅烈是动情了,所以他有义务替季厚澄清一下。
“嘿-季厚也真是的。一声不响地就丢下我们不管,真是太过分了,为了公事也不可以这样嘛,回头我一定好好的说说他,要他下次别再因公忘私了。”
“公事?”
“是呀!我们行云山庄也兼一些牛关的买卖,那姑娘是北方一个部落的酋长的女儿,每次双方的交易都是由她出面,上次明明已谈好要交货了,临时又变卦,季厚可能是一时气不过,才要追上去找她理论吧!”
天,瞧他撤了多大的谎,虽然他这辈子从未说过谎,就算有,也都是善意的谎言,这不算吧!但为了季厚的未来幸福,他也只好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原来是这样。”没来由地,她大大松了一口气。
小佩可是明眼人,她确定刚刚在小姐脸上盾到的是,从失望、失落,到放松,甚至有丝期望,这下她更可断定小姐是堕人情网、动了凡心,这真晃太好了,那不就意味着她们可以明正言顺地回扬州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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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阿郡兀自端杯参茶,走往霍青桓的书房,在窗户外就看见他独自坐在一旁,对着墙壁摇头、沉思,她放慢脚步,轻轻地推开门,“青桓——”
霍青桓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他不疾不徐地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阿郡高举起杯子,笑容可掬地走近他,“你也还没睡呀,所以我泡杯参茶来孝敬你,我没泡过参茶,不知道味道够不够?”
她的体贴温柔深地温暖霍青桓的心窝,为了不使阿郡的苦心白费,他急忙接地采,轻啜一口。“嗯!不错,谢谢你。”
“青桓,你是不是有不顾心的事?”
“你怎么会这么问?”
阿郡微微地偏着头,睁着两双无辜的大眼睛,“那为什么在下午的时候,你突然就对我冷淡起来,是不是我睡相太差了,还是我……”她也想不出,自己究竟哪里做错。
霍青桓讶异于他的心思,缜密,心里对她的怜惜也油然而生,“怎么会呢?你想太多了,我对你依然是一如往昔,关爱之心依然不变哪!像你现在该去休息,却还细心地为我泡参茶,这一点就足够我感动了,我又怎么对你冷淡得起来!”
“真的?”阿郡喜出望外地问,“真不不是因为你讨厌我才对我冷淡的罗1”
“傻丫头。”霍青桓不舍地摸摸她的头,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举动,竟会让她产生那么大的不安,你这么温柔可人,善体人意,我怎么舍得去做会伤害你的事,如果我无心的举动让你深感不安的话,我向你道歉,好不?”
阿郡快人快语的回他一句:“我接受你的道歉,呵呵呵——”
霍青桓顺势捏了她的鼻子一下,不忘臭她一句:“你倒挺干脆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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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郡微微地伸伸懒腰,粗鲁地打了个呵欠,才温吞地爬下床,而小圆早端盆水待在一旁,“小圆,你起得可真早哇?”
“是呀!都日上三竿了。”
阿郡边套上衣服时,又再打呵欠,“我知道我昨晚多昨睡吗?你会吓死的,到二更才睡耶!”
小圆暖昧的睨她一眼,“你干了什么好事呀?老实招出来。”
阿郡避开了小圆的穷追不舍的眼神,故作自然地走到窗户前,贪婪地吸了吸新鲜的空气,窗外刺眼的阳光教她差点睁不开眼。
“哇!空气真是新鲜,世界真是太美好了。”
小圆却无视她的顾左右而言他,反而逼近她,邪邪地作势要呵她痒,“你在跟我打太极拳呀?我可是不吃这套的,如果你不从实招来的话,嘿嘿,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阿郡微微地扁嘴,拉下她的魔手,她生平最怕的就是被人哈痒,早知道就不要那么大踊巴,告诉小圆她的弱点,这下可好了,被小圆捉到机会威胁她了,“好啦!我说就晃了,你不要严刑逼供,昨晚……昨晚和我青桓促膝谈心、我们无所不谈,无话不聊,直到更天打了二列鼓时,我们才知道夜已经深了,最后还是他逼我房休息的。”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
“唉哟!”小圆给她一记你少来的表情,“少爷是个挺不错的主子,虽然我们搬来扬州也才两年,但我们已经和扬州的人文风俗水乳交融,对我们这些下人,他从未严厉半分,而且他也是个温柔的人,我觉得他待人很不一样耶!有点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