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垂地,乌云遮挡住薄弱的月光,星子三两散布在天际,更增添一分诡异。
“主子,我们找到丁奕的尸首了。”
“那密函呢?”
“那你们还敢回来见我?”
烛光照不着他在黑暗的一方,令人看不清他面具下的表情,但他阴冷的语调教人听了直打颤。
“主子,我们查到线索,附近有一座尼姑庵。今天早上,正好有个小子下山。依我看来,可能是他救了丁奕,密函应该也在他身上。”
“那你们还杵在这儿,快把密函夺回,如果无法完成任务,就提你们的项上人头回来。”说完后,他便没入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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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是没有月光的晚上,一样的曲子,但霍青桓却百听不厌地,一遍又一遍地聆听。
丁书儿百看不厌他的容颜。多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让她就这样与他相对在灯下。
曲毕,丁书儿端起酒杯敬向他。“青桓大哥,我敬你一杯。”
“书儿,别跟我见外,叫我青桓即可。”
丁书儿欣喜这样的转变,这令她感觉又离他更近。
“青桓,谢谢你把我当成是你的知己,从未因我的身分卑贱而看轻我,在这现实的世界中,接近我、讨好我的人,都是贪图我的美色,只有你是真心地对我好。”
她的一番话,道尽身为青楼女子的辛楚,也让霍青桓看见在她光鲜的外表下,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书儿,有没有想过你的将来?你总不能在这待一辈子吧?”
如果书儿愿意的话,他愿意为她赎身,让她重新过生活。
丁书儿凄惨地笑了,笑得好无奈。“有谁会想我这样的女子?一个在青楼卖艺的女子?”这是她不敢贸然向霍青桓表明心意的原因。
“你又何必如此轻视自己呢?一枝草一点露,总有一天,你也会遇上一个真心待你的人。”
霍青桓也只好如此安慰,老实说,他也为了成亲的事心烦意乱、焦头烂额的,不知道是否真要跟一个毫无感情基础的女人共偕白头,如果情况允许的话,他不排斥逃婚。
“是吗?”丁书儿深情地望向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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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成亲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孟梅烈的心就愈觉至谷底。
这天早上,丫环们在她房里摆满各种配件、首饰,还有大红的凤冠霞帔,和她冰冷、黑色的心情,形成最强烈的讽刺。
“小姐,我帮你试试好吗?”小佩一脸开心的跃跃欲试,没有注意到孟梅烈怪异的眼神,还地直拿着凤冠欲帮她戴上。
孟梅烈忍无可忍地打掉小佩手上的凤冠,冷冷地说:“拿走——我不要——”
孟造奇刚要踏进房门,就看到孟梅烈正在使性子将凤冠丢在地上,当下,他一脸怒容地冲进房内。
“梅烈。你这是在干什么?”
“爹——我不嫁,不嫁不嫁!”孟梅烈执拗地大叫。
孟造奇被她气得浑身发抖,不再是以往慈祥和善的父亲,“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由不得你不嫁。”
孟梅烈咬着下唇,象是豁出去一般,“我死也不嫁,我要——逃婚。”
孟造奇难以置信一向柔顺的女儿,今日竟为了亲事跟他大唱反调、抗争?!
“反了,反了,你敢逃婚,好,咱们来试试看,看你逃得出逃不出!”孟造奇气得也撂下狠话,奉陪到底。
眼泪无可抑止地夺眶而出,孟梅烈再也忍不住地嚎陶大哭,她肝肠寸断,跌跌冲冲的坐回床上。
孟造奇以为她已经妥协,便嘱咐小佩照顾她、看紧她。“要是小姐又胡言乱语的话,我就唯你是问。”
小佩诚惶诚恐,战战兢兢地保证道:“是,老……爷,我会多注意小姐的。”
孟造奇这才放心地跨出房门。
从小到大,爹爹何曾对她说过重话,如今却为了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嫁不爱的人,而口出重言,不惜以强迫威胁来逼她就范,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莫非她命该如此?那她又何必徒劳挣扎。
不,不,我不要这样过一生,唯有逃,我才能重生,传统的禁锢已快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一定要逃,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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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水儿端杯参茶,走向走埋首于帐山脉中的孟造奇,“奇哥,歇口气吧?”
“说吧,你一定有事要向我说,否则你不会出现在这帐房的。”他了然地看着李水儿,心照不宣地笑道。
李水儿可没心情和他开玩笑,她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奇哥,取消这门亲事好吗?我们不能那么自私,要孟梅烈去代替云烈呀!这是在拿她的终身幸福开玩笑……”
“你要我现在去取消,你有没有说错,婚姻岂能儿戏?”孟造奇生气地打断她的话。
“奇哥,可孟梅烈打从心底反对这门婚事,用强迫的方式逼她,未免有失公平。”
孟梅烈闷闷不乐,眉头深锁的憔悴样,全落人我的眼底,她可是我心头一块肉,逼她嫁给不爱的人,无疑是逼她跳入火坑,这我怎舍得?
孟造奇可不赞同她的点头,“青桓这孩子,你也是知道的,他哪里不好了?一表人材,风度翩翩,又官拜将军,孟梅烈有何不幸福可言?”
李水儿被堵得哑口无言,黯然地离开帐房。
梅烈,对不起,娘是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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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霍府上下皆忙着清洁打扫、张灯结彩的,因为再过几天少爷就要娶亲,这对一脉单传的霍家可是天大的喜事,最开心的莫过于霍老爷,霍仁。
他忙着指挥这儿,指挥那儿的,务必要让霍府看来一尘不染,好在大后天为青桓迎娶新娘子,他看着略显空旷的大宅院,不禁开始幻想将来儿孙满堂的场面。
幸亏我老谋深算,懂得使苦肉计,运用心理战术,将青桓这个打定独身的死小子,吓得一愣一愣的,答应履行婚约,否则以他开窍的速度,恐怕我都死人八百年,他还不见得想要娶妻生子。
这时,家了阿旺匆匆忙忙地跑进内院。“老爷,有位自称是少爷朋友的年轻人,在门外等着呢!”
“快去接他进来、可别怠慢人家。”
霍仁赶紧走进厅里,“青桓,你有个朋友……”
大家都是春风满面,喜气洋洋的样子,可霍青桓却没完全没感受到那分喜悦,好象要娶亲的人不是他,是他爹没错,瞧霍仁忙里忙外,张罗得不亦乐乎的样子,不明就理的人一会以为霍仁才是新郎官,而他只是个配角。
霍仁一见他无精打采,愁眉苦脸的模样,便走过去掐他一把,“回神哪,小子,我拜托你有点笑容行不?这可是你心甘情愿的耶!可不是我强迫你的哟!所以请你合作一点,露个新郎倌的笑容来。”
霍青桓皮笑肉不笑地,令霍仁看了更头痛。“好吧,我先不勉强你了,但是我可先警告你,重头戏那天,你可得真情流露的开怀大笑,我可巴望那天好久了,可别教我这个孤单寂寞的老人失望。”
霍青桓表情麻木地挑着眉,不以为然地说;“少来了,你就别再想要博取我的同情了,我都已经上了贼船除了任你摆布外,我还有第二条可走吗?”
霍仁这才知咪咪地拍拍他的肩,“乖孩子,听你这么说后,爹就放心多了。”
“青桓——”赵见琛一脸得意笑走向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