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值得玩味的事正在发生,他却被蒙在鼓中。哪有人会不知道自己有块胎记,而且还是如此特殊的。
“‘大君’,哈禄在您的办公室等您。”房门在礼貌的被敲两下后,凯利尔的声音隔着门板透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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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格多拉死了?”
“是的。”哈禄点头。“今天早上在他房子里发生一场爆炸,他当场死在里面。”
“谁做的?”
“反政府激进份子,冲着巴亚斯家族来的,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人已经抓到了。”
这么说雷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个堂弟了。
“我想,应该不用担心他会再派人来。”哈禄道。“奥格多拉在离开安卡拉时经济情况就不是很好,在伊斯坦堡一直想办法筹钱,所以才找上他们交涉,后来起内簦苑经Q定杀了他一劳永逸,一方面是立下战书。”
“那儿的人处理好了吗?”辛的眉头皱也没皱一下。哈禄的口气很轻松,那么事情也没严重到哪去。
“处理好了。”哈禄保证道。“不过希望您接受我及凯利尔加强的戒备,那个女人——”他清清喉咙。“希望您交给我们处理。”
寒煞立刻布满辛的俊颜。“凯利尔告诉你的?”那只闷葫芦真的是对“大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人。”凯利尔说“大君”迷上这个女人时他还是当场大笑三声表示不信;他真的笑得太早了。
“‘大君’,养虎为患。”
“不可能,小火人儿和之前的暗杀扯不上关系,你我都知道她的底细。”一个凯利尔的怀疑已经够了,他不愿应付第二个。
“那她更没理由杀您!”
“没有理由吗?”辛喃喃。这句话就难说了,对她而言他是囚禁她的大坏蛋。
冷魅衣也许会对他下手,可是不会如此神经质突然翻脸行动。
冷魅衣也许自认够酷够悍,言行举止爱憎分明。若她想杀他搞不好还会警告他:“我要动手罗!”
这样讲好像很奇怪。她有一种光明正大的个性,宁愿对着敌人正面开枪,也不会从背后捅他一刀。她那些举止太过突然,和平常的她完全不同。
“这件事我自有打算。”
“不,那位夫人”
“哈禄!”辛警告地瞪他一眼。
哈禄不再说话。这样是不行的,他该找凯利尔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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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终于宣布她可以拆掉绷带,冷魅衣感动得都快掉眼泪。这几天来她可都躺在床上当木头呢!
“我要去花园走走。”再不出去透透气她快疯了!不顾多儿要她多休息的建议,她信步踱出室外。
阳光温暖、拂风徐凉,面对满园繁花星草别有一番朝气蓬勃的韵味。她挑张石凳坐下,心思开始神游。
“大君”每晚都会来她的房间陪她因为他很无聊,他是这么说的。但冷魅衣知道,他是怕她无聊,每天晚上都陪她下棋、玩扑克牌、聊天。奇怪,那竟然使她感到分外温暖幸福--第一次所品尝到的滋味。
“丹宁斯说你还有一个兄弟跟着母亲是吗?”
“是的,他现在住在法国,继承一家香水公司。”
“香水?什么名字?”
“我妈妈娘家姓蒙特利格。”
“蒙特利格!‘风情’?那个五盎斯成品卖到一百美元的厂牌?”冷魅衣瞠目结舌。据说蒙特利格还是贵族的后代呢!
“丹宁斯还说了些什么吗?”
“她说你从小就臭屁又凶恶,有好东西自己独享,多克玛巴被你弄得乌烟瘴气。”
“不好笑,小火人儿。丹宁斯才不会这样讲我。”
“为什么?”
“因为她最宝贝我了……你少来那张呕吐相,喂喂喂喂。”
冷魅衣笑得无法遏止,直到他甩下纸牌,攫住她给她一记长吻。
他的唇留连不去。“好甜。”他低低笑着。“你尝起来像巧克力。”他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还香草呢!”冷魅衣杀风景地还他一句。“真是奇怪,丹宁斯怎么会对你这种人死心塌地,大色狼!”
“她?她当然爱我。”辛得意洋洋吹起牛。“谁叫我是天生的大帅哥呢!”
冷魅衣翻白眼作晕厥状。“算了算了,玩牌玩牌,免得我真吐出来。”
“玩牌要下点赌注才刺激,敢不敢?”
“怎么下?”
“唔,我嬴一局,就可以跟你提出一项要求;你赢一局,我就赏你一个吻。”
“哪有这样占人家便宜的。”
几经讨价还价,两人总算达成一项令双方都同意的条件:谁输谁就要自动脱掉一件衣服,不然对方可以对她(他)提出任何要求。
他果然没说错,玩牌下点赌注才刺激了她的玩兴,第一回合就赢了他。
“哇哇!嗯,孺子可教也。”他很自动地站起身,摆出一副健美先生的Pose。冷魅衣以为他会脱掉小型的佩物什么的,没想到他大手一扬,解开白衬衫的钮扣,一吋吋露出巍然结实的胸膛。
她心悸地别开眼,这一幕的营养分太高,害她好紧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咦,我有作错什么了嘛?”他摊摊手,一脸无辜。“还是做得不够好,既然这样——”他将手指探入长裤的前襟,换来她一声屏息。
“我猜这是表示继续喽?”
继续个大头鬼!“不用了不用了,这局不算,我们重来。”
第二局,换他赢了。
真的得脱给他看?冷魅衣发现自己平常满不在乎的架子怎样也端不起来,只好可怜兮兮地瞅着他,正合他意。
“不愿意?那我可要提出我的要求喽。”他慢条斯理地提高她心脏的高度,见她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不禁失笑。
“告诉我,你以前真的没想过要结婚吗?我还以为再强势的女人都一样,会想找个好伴侣定下来。”
冷魅衣意外地看着地,其实问题脱出口,连他也吓了一跳。
该死!报告中指出她在台湾有过一次结婚纪录,是他念在心头的惦记,没想到居然这样粗粗莽莽问出口,他深怕如此一来原先开始逐渐打开心房的她,又缩回自己的壳去了。
“我结过一次婚。”她笨拙地学他洗牌。“那时我跑到台湾当交换留学生,认识一个学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对我一见钟情,就算我怎么表明我与他不可能,都没有用。”
“他每天都一束鲜花、一封情书直追不放,一直到我真的火了……”
“冷魅衣。”
一抬头,她便见到一簇艳丽的红玫瑰,继而嫌恶地呻吟。
她那台湾同她一室的临时室友为她这种举动大惑不解。
“喂,人家追得这么勤快,好歹你也给他一个机会交交朋友嘛,又不吃亏。”
“佩佩,你要的话给你就好了。”冷魅衣丢下手中的书,在床上背过身。
佩佩摇摇头,她真的不了解她。一个月前学校开始交换留学生,当中最令人注目的便是冷魅衣。不过短短三日,女生宿舍门口便挤满了一睹佳人妍容的各路英雄好汉及帅哥酷男,弄得那个老姑婆舍监镇日紧张兮兮地,只差没抡柄扫把赶人。
冷魅衣对这票追求者嬉笑怒骂,偏只对这个倪仲中睨以峻冷。佩佩着实不解这种差别待遇的标准究竟订在哪里?在她看来,这个倪仲中可是比谁都还认真。
而冷魅衣呢?她快被这个学弟给搞疯了。
早上一朵紫丁香、中午一束向日葵、晚上一簇红玫瑰,仿佛无时不在提醒她他的锲而不舍。至此,冷魅衣开始真的相信古代的确有位叫做“愚公”的老先生,因为她亲眼看见他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