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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页

 

  珍娜露一袭珍珠白长衫,雍容尔雅地对每个人寒暄,恰如其分地扮演完美的女主人,玲珑地周旋在人群中。正当她和几个老朋友闲聊时,大厅门口隐约出现一阵骚动,令她好奇地回头。

  她的儿子高峻修长地伫在那儿,对一拥而上的女人露出迷死人的笑容,继而缓步拾阶而下,人潮也因他的前进而退开,犹如摩西分红海,他停在珍娜露面前。

  “母亲,”他注视着她,伸出右手。“让我请你散散步如何?”

  珍娜露受催眠似的交出自己的手,旋即猛然领悟。“雷!”她唤着他名字的声音颤抖细微。不会错的!他不是辛,只有她唯一有过的爱人会有如此霸道又温柔的口吻,也只有他的继承者会继承这感人的性格啊!

  “他”微笑着,却多了分阴郁。“我以为您已经忘了我。”他巧妙地带她来到角落。

  怎么可能?纵使有辛陪在身边,她却永远会记得这个倔强好胜的儿子。她忘情地梭巡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孔,情不自禁想伸手触碰他的脸庞,雷却立刻避开,着黑色西服的高大身体很快挪到一边。

  “不经我的允许,是没有人可以这样做的。”琥珀眼底跳出两簇火焰。“包括亲爱的母亲您。”

  珍娜露兴奋的光采很快黯淡下来。这孩子依然没谅解她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按理说,多克玛巴那儿发生这么大的事,这个“大君”该已忙得团团转,怎么会出现在法国巴黎?

  “不行吗?”他的口气带有七分嫌恶三分挑舋。“还是不想看见你的另一个儿子?”

  珍娜露成功地掩饰受伤的神情。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知道雷一直在怨她离开土耳其,还带走犹如分身的兄弟。她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做对做错,但终究对这个儿子始终抱着一分歉疚。

  但母亲也只是凡人,不可能面面俱到完美解决一件事。

  雷努力想压下心头那股热流,不该会这样,他应该是讨厌她的,不是吗?

  “辛呢,他怎么没来?”他转变话题。人虽是在土耳其,但他仍对远在法国的蒙特利格家族加以注意,毕竟自己流有一半的血统。

  “他人不舒服。”想到那个为情所苦的儿子,她一阵唏嘘。

  “不舒服?不会吧,我明明把他关在卧室中逼他养好身体才送他回来。”

  “他身体是很好,但是人非常消沉。”有好几天她还不敢睡觉,怕这个儿子会做出什么傻事。

  “哦,为什么?”

  “为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不是吗?那位冷魅衣小姐死了不是吗?”她从没想过辛这趟土耳其之旅会如此曲折离奇。

  雷眨眨眼,表情由诧异转成滑稽。“不会吧?你是说他为了一个女人伤害自己的身体?”他终于得出结论。,

  珍娜露叹口气,知道从雷的世界来看的确是天方夜谭。“是的。”

  “原来如此……”他是不了解这个兄弟的心态,但如果只有那女人才能让他快乐,那他就会拥有她,大家都皆大欢喜!

  “雷,”珍娜露迟疑的、轻柔渴望地开口。“……至少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这些年来过得好不好?”

  “……嗯。”雷粗率地回答,模糊的应声虽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珍娜露大大松口气,接着就像她通常拥抱辛一样,展开双臂紧紧搂住他,可以感到他微微一僵。

  不过这次他却没有推开她了。

  *  *  *

  冷魅衣一个早上在忙着打点自己的行李。冷奇被他的上司临时派公差,昨日下午就先走人了,临走不忘交给她公寓钥匙,告诉她爱留住多久都行。其实冷焰冷奇都相当放心让冷魅衣照顾自己,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嘛,又不是三岁娃娃。

  冷魅衣知道其实只要自己愿意,她依然可以恢复为冷家继承人之一的身分,但她会回头去自讨苦吃,那才有病!

  她还没打电话买机票,这次的旅程其实是简单短暂的,目的地是台湾,她想去扫倪仲中的墓。每年尽管工作再忙,她绝对会腾出一小段日子,毕竟,她可是他的“未亡人”。

  当她忙着找便条纸以便记录要携带的行头时,门铃却悦耳地响起。第一声响时,她才提笔欲书。

  “叮——叮——叮咚!”

  “来了。”也许是有挂号信什么的要寄给冷奇,等打发掉邮差再回头继续,冷魅衣漫不轻心打开门。

  “日安。”清亮如铃的招呼声快乐地飘入她耳中。

  “日——喝!”冷魅衣马上倒退两步。什么什么什么?她刚刚没听错吧?她现在没看错吧?

  “日安。”金佳又以土耳其话重复一次,快乐得不得了,显然很高兴成功地吓到人。

  冷魅衣砰地回手又甩上门。“我看错人了,一定是,我现在慢慢打开门,看到的一定是邮差。对,一定是这样、绝对是这样——”

  可是频频作响的门铃伴着催促打破她的一厢情愿。“开门嘛,是我金佳嘛,小火人儿姐姐。”

  小火人儿姐姐?恶,她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她这回是一小寸一小寸拉大门缝,希望只是一场白日梦,却偏是对上一对骨碌无辜的黑眼。

  “你不愿请我进去坐坐?”金佳噘起唇抱怨。

  “不!”开玩笑。“呃,我是说,你怎么会来找我呢?不,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美国有多大啊!就算FBI要通缉逃犯也没有这种效率。遑论这小女孩可是飘洋过海地来到这截然迥异的陌生国度啊!她是已经断定金佳乃深藏不露的奇人,但其能力显然高超得出乎于她的想像之外。

  “我有姐姐的照片。”金佳耸耸肩,显然不觉得这种事有何值得大惊小怪的。

  “我是想请姐姐去探病的,辛.渥尔夫陛下生病了。”

  生病?一股窒息浮升,死死地便住喉头。“那、那又关我什么事?”

  金佳假装没听到她虚弱的反驳。“而且病得并不轻哦!医生说,你的死讯给他心理上太大的打击,欲振乏力啊!”

  “哦?”好奇怪,这个几乎喘不过气的声音真的是她自己的吗?

  “是的。”金佳叹出长长长长的气。“小火人儿姐姐?”

  冷魅衣冲动地往前跨一步,又欲回缩,横下心来。“我不会回去的,金佳。”

  “为什么?你不爱他吗?”

  爱?现在听金佳提起这个字,她觉得万分刺耳。她爱他吗?爱他吗?爱他吗?爱他吗?这句问话在她心中激出多大的漩涡啊!

  没有爱,到哪里都不自由。

  丹宁斯的感慨触动了她,心窍忽然开启。原来,一颗逃爱的心就算过得再快乐,亦始终无形地被束缚。不是吗?

  没有爱,到哪里都不自由。

  原来,“由由”也可以如此定义啊!

  “是吗?”金佳并不知道她千军万马的思潮是如何翻转。“对不起。”

  “嘎?”对不起什么?她抬起头,见到金佳悠哉远离的身形。“什么?”她跨出门,想走近金佳。

  说时迟那时快,她裸露的颈项突地感到一记刺痛,她吃惊地欲回头探看,仅来得及瞥见凯利尔手中所持的麻醉手伧。

  “我已经先跟你对不起喽。”

  *  *  *

  淡雅、缥缈的气味。

  冷魅衣忍不住抽动一下鼻子,半昏半醒的意识追踪那股檀香的位置。

  “唷,你终于醒了。”

  “……”她听出说话者的声音时,顿然清醒,一骨碌从软榻上坐起。

  红帐、墙上雕绘、波斯地毯、软榻、檀香,古典地塑造出土耳其典型后宫图,而倚在门口那个笑咪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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