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杨少尹害怕她的反应,反射性地捉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离开大厅。
敦慈闭眼仰天深吸一口气,深色的眼瞳泛着绝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放开!”那眼神不禁让杨少尹松了手,她立刻拂袖而去,乌黑的发丝在空中飞扬,不禁令他联想到晦暗无言的哀伤。
“呆子!你在干嘛!去追她啊!”秋啼气岔地忍不住破口大骂,也气自己弄巧成拙。
少尹怔了怔,才忽然想到要去追人。
“真是的!我做什么这么多事。”秋啼又生气又难过。
“别放在心上了!是好是坏都让他们自个儿处理,我们已经尽力了。”敦书放柔目光,井拍拍她的头。
这举动让宋玉瞧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难得一个严肃古板的人竟然有这样的举动,看来林大姑娘的魅力不小。如果这样子的话,他这个做弟弟的人也该退场了。
“可人,咱们出去吧!”
“不要!我要把点心吃完。”她固执地拍开宋玉的手。
“喂!小姐你已经吃了六个芙蓉糕了,还吃!你瞧瞧他们俩。”他指指那边亲眼的两人,要可人识相一点。
“咦?好吧!”可人终于瞧见食物以外的事,她乖乖安静地跟宋玉离开。
敦书轻搂着秋啼,他忽儿个瞧见来工和可人早已离开大厅。他耳语地说道:“没想到他们倒挺识相的。”
“可是都是我害得敦慈难过!要不是今天我多事,她也不会听见那句伤人的话、”她难过地撑住下巴。
“喂!敦书你有没有在听啊?你……”
“嘘--”严敦书突然亲吻她。“别再谈论他们的事了,是好是坏都得他们自个儿处理。”
“可是……”见教书摇头,她明白地垂下肩头,说道:“就让他们随缘吧!”
“嗯哼,所以你还是多花一点心思在明天吧!”敦书企图移转她的注意力,以免她为敦慈的事操劳烦心,“明天可是咱们的大喜之日哟。”
“啊!完了。”敦书提起明天的婚礼,她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嗯?”敦书眨了眨眼。
“我忘了。”秋啼扮了个鬼脸。“娘交待我到厨房拿汤。”
“拿汤?拿汤做什么?”他有不好的预感。
“娘说你要多喝一些汤呀!”她想了想说:“你等等,我这就去拿!”秋啼阻止他开口,一溜烟地跑掉。
不一会儿又匆匆地跑进来,这次手上多了一盅汤。
“哪!赶快喝了它。”
“这个……”他伤脑筋地盯着病,知道那盅汤八九不离十是补药,他这人向来就是不爱喝什么补药,现在又那么一大盅,我的天啊!“这个……等会再喝好了。”
“不行,快一点喝了它嘛!”秋啼撒娇地拉拉他的长袖子。
他看了看秋啼的娇态,心想“算了!豁出去了!”他端起汤一点一点地浅尝。不自觉的,他用力地皱起眉头,看着手上深黑色的汤。“秋啼……这是什么汤?有一点腥味。”他又喝了一口。
“好像是虎鞭吧!”她漫不经心地回答。
“噗!”严教书惊吓得差点把含在嘴中的汤喷出来。
“怎么了?”秋啼担心紧张地问,以为他身体不舒服。
“没事!”他脸微红地捂住嘴巴,手上还端着那碗汤。
“有什么不对吗?”她完全没意识到,奇异地看着桌上的汤,突然间,她领悟了---
“你别误会,不是我……是娘她……所以我才……”
两人安静地呆坐着,气氛燥热。
“没关系,我会努力的。”他一付不能辜负她好意的模样拼命喝,还“啧、啧”有声呢!
瞬间红潮爬满她整个脸,更拚命地想解释,但敦书已经满头大汗地努力喝、用力地喝下一大碗。“哇!天啊?是谁说古老人很“闭暑’的?”她翻了翻白眼,
这下她相信自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干脆摆出双眼成月弯形的秋啼之笑,“正襟危坐”放弃任何一个辩解,无奈地说;“喝汤、喝汤!不用介意”
张灯结彩喜洋洋,大红灯笼高高挂。
“恭喜!恭喜!”严府中宾客不断,热闹非凡。
“新娘子来啦!”媒婆一摇一摇地晃动她硕大的臀部,不时甩着她手上的红手巾,娇笑地对厅上的客人喊道。
可人手拉红丝带,将一身红锦袍的秋啼,引着走进堂口。
“严敦书,你要好好地照顾秋啼,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她用力拍打他身上的大红球,红球上下上下地跳动。
可人转身退到后方,竟有些喜极而泣地看着她的挚友步人礼堂,而且还是她亲自将秋啼托负给对方,可人觉得非常的高兴。她默默地祝福秋啼,虽然她们从相识到结交,有时会互相争吵不已,但时常是快乐地分享着一切,有困难的时候她总是在她的身边,就这样一过也是二十个年头。
现在她要出嫁了……她……真的……非常高兴,一股酸意浮上胸口,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众人齐聚一堂,嘈杂地看他们遵循古礼,拜堂成亲了。
“一拜天地!”
宋玉来到可人的身旁,将她拥人偎中,轻声安慰泣不成声的可人。
“哇!”可人放声大哭,紧抓宋玉的衣襟,猛力地擦。“吸、吸”可人将鼻涕握在宋玉的衣服上。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唉!宋玉叹息地摇头。哇呜!他可怜的衣服,就这样壮烈牺牲了。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人洞房!”
婢女接过红丝带,引领着新娘进入新房,静待她夫君的到来。新郎则依惯例,得酒过三巡后才能进人洞房。
“各位佳宾,多谢你们的赏光。”他站在厅前,声如洪钟地说道。
严教书举起酒杯,“让我先敬各位一杯吧!”他豪爽地干杯。
“好耶!好耶!”众人高声欢呼。“让我们一起为严庄主干一杯,今天我们就不醉不散!”
“各位请了!”他再度喝下一杯,酒过三巡之后准备动身回房。
“这么快就要回房啦!”宋玉手端一杯酒走过来,不忘调佩地取笑严敦书说:“怕新娘苦守空闺呀?还是老兄您迫不及待,想一亲芳泽洞房去啦?”他椰渝地轻笑。
严敦书被说中心事的,颊边红了红。
宋玉见到他的脸色,不觉得噗妹一笑,不过很快地闭上了嘴,因为有人已经气得想杀人了,于是转个话题说:“我明天就要回南方,你要多保重。”宋玉举起酒杯敬他一杯。
“我知道!”他唇边扬起笑意。“我还知道你要带可人去。”
“呃?”宋玉有些错愕地张开嘴。
“你是认真的吗?”他正其脸色地询问宋玉。
“嗯!你也知道我对女人一向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但她是特别的。”宋玉神色认真地回答。
他眯起双眼,考量宋玉的话有几分真实。
“宋玉,我们是多年的兄弟了,如今我已经成婚。”他停顿了一下道:“看你早日成家,做大哥的也会安了这心。”
“小弟明白!”宋玉严肃地点头。
“可人是个好姑娘,好好把握。”他揽住宋玉的肩,抓住宋玉手上的水酒,一口气灌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