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回答勾起了笑,应晓生小心的走进客厅,然后再放轻脚步,走向二楼尾端的小房间。
他轻易的打开未上锁的房门,蹑着脚走进,把门关上,想了想后,又转身将门锁上。
眼前是四张堆满了怪东西的桌子,应晓生瞄也不瞄的走向书桌后的大片屏风,只见屏风后的木床上正躺了个明显睡不安稳的女子。
他缓缓蹲下身,伸出手触着她有些模糊的小脸,感觉到她憔悴不少的曲线,心疼的喟叹出声。
站起身,他将身上的衣物卸除后,便自然的钻进她的被窝,一手环着她腰,一手解着她衣扣,看着逐渐显露的微棕肤色,他再也克制不住的低头轻吻……
灰涩不安的梦境突地转成浪漫的粉红,如此诡谲的变化让仍在梦中的筱若忍不住皱起眉头,可是随之而来的甜蜜感觉又让她轻展欢颜,那种感觉——她酣醉的叹,就像晓生的吻、晓生的抚触……
“醒过来呀!”将她所有的衣物抛出被窝,他的唇舌挑逗着她如贝壳般细致的耳,“快醒醒呀!若若,我好想爱你……”
“晓生?”耳里响着他在某些时刻才会出现的浓稠语调,筱若朦蒙的眨着酸涩的眼,昏乱的脑袋还不能分辨梦与现实的差别。
“嗯……”他将吻印上她的睫,“是我。”
“真的是你?”身上宛如火燃的抚触,以及他如蝶翼轻扑的密吻,让筱若明显感受到自己的确是处在现实之中。
“等等!”忽视全身因他而起的燥热,筱若伸手抓住他在被下活动自如的大手,“你怎么会在这?你不该在这的啊!”
“可是我就是在啊!”贴着她的耳,他带笑的回答。
“但是……”若若还有话说。
“嘘!”嘴离她只有数寸,他的气息轻援着她干渴的唇瓣,“别说话,”他降低身子抵着她,“乖,让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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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能再正常说话时,已是好几个小时之后。
“喂……”发觉自己的声音还有点儿沙哑,筱若在清清喉咙后,才再次发声,“喂!”她推推他。
“嗯?”应晓生趴在若若身上,低低的笑了,“若若,男人没这么快恢复的,不过你若是坚持的话——”
“你在胡说什么呀!”她毫不留情的一掌打向他的大头,气呼呼的扭着他的耳朵道:“说!你怎么会回来的?”
“我正要说嘛!”哀叫的救回自己的耳朵,应晓生换个姿势让她躺在自己身上后,才开口将这几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当时我想,”他解释着自己的心境,“如果承认我爱的是你,赵樱大概会把我踢出球团吧!真的去想这件事后,我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也不在乎,我不在乎可不可以留在队上,甚至,我不在乎自己可不可以继续打职篮。”
他看着她的眼,“很奇怪吧!这几天来我忍受各方给我的压力,我忍受你不在身边的感觉,到最后我才发现,我居然找不到自己忍受这些的理由。”
“但那是你的梦想,不是吗?”筱若疑惑的看着他。
“梦也有完结的一天啊!”应晓生拉着她手细啃着,继续解释自己的感觉,“从大二开始打职篮,我打了有……”他扳着若若的手指数,“近八年了吧!说老实话,这一、两年来,我一直觉得很累。
“当初打职蓝是因为自己喜欢,可是真正投人职业运动后,才发现这个世界并没有想像中的单纯。
“要打球,还要宣传和接受媒体访问,偶尔还得配合公关的策画,去参加一些对外的活动,你知道的,”他握着她的手说:“见见球迷、感谢他们的支持,握握他们的手,接受他们的礼物,诸如此类。”
拥着若若,他叹息似的说:“最近,我一直想起高中时的情景,那种自由自在、为自己而打的感觉,我已经好久没尝过了。”
“若若,我不想打职篮了,”他很认真的看着她,“我不想再为球团而打,不想再为球迷而打,更不想为了日渐低迷的票房——”
“我知道了,”若若捂住他的嘴,很温柔的说,“还记得我托小孟拿给你的信吗?
做你真正想做的,我不是那么说吗?”
吻了吻他的下巴,她带点调皮的说:“别担心,我可以先养你,再不然我们也可以接下应爸和应妈的面馆,做一对甜蜜的责面小夫妻。”
应晓生笑着点点她的鼻说:“你以为我会什么都没考虑就辞职吗?先不管我帐户这几年累积的好几个零,其实,我已经跟古校长谈过了,从下个学年度开始,我就是学校里的体育老师……”他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若若,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没有志气?阜竟老师的薪水是比不上职业球员的……”
“喂!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她给他深受污蔑的一眼后,筱若惩罚的咬咬他的居,“我只要大家都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就好啦!”
“嗯。”应晓生安抚的拍拍她,脑中浮起平淡却幸福的远景……
沉浸在这样的甜蜜中,应晓生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的另一个目的。
“喂!”摇醒枕在自己胸膛,已经显得有些昏昏欲睡的筱若,应晓生假凶的开口:“差点忘了有话问你,说,你为什么抛下我自己回来?”
“呃……”没想到他会挑这个时候算帐,若若除了傻笑外,不知该有什么反应。
“我不会这么容易原谅你的,”他嘴里虽然这么说,环着她的手可还是紧紧扣着。
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应晓生心软了,“先睡吧!”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明天我再跟你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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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来难得睡得如此安稳,筱若拉过被子,低头更往温暖处钻。
“若若,你没听到什么声音吗?”浓浓的、酣睡的声音从她底下传来。
“没有……”她口齿不清的回应。
“我好像……”她的枕头突地震动起来,“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敲门……”她嘴里喃喃的说,手本能的捶了捶头下的枕头。
“嘿!一大早就谋杀亲夫啊!”他在她耳边笑着说,“若若,我真的有听到怪声音耶,听起来……”他停顿了一下,“好像是你妈的声音——”
“我妈?!”这下是真的清醒了,筱若猛地起身,竖起耳朵,没错!那愈来愈急的声音真的是她妈,“糟了!”她急急跳下床。
匆忙的将衣服往身上套,一抬头却看见应晓生还优闲的坐在那,“你还坐在那干嘛!”若若抬起脚将他的衣服踢向他,“快穿衣服啦!免得待会儿我妈进来——”
“别担心,我把门锁上了。”懒懒的拿起上衣,他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道。
“我的门锁——”才刚要跟他解释,却瞧见母亲和大哥探进屏风里的头,筱若的声音一下便降到最低,“坏了。”她呐呐的说完。
这是什么情况啊?她看着母亲惊讶的脸和大哥深觉有趣的模样,再看向自己床上裸着上身,显然下身也裸着的应晓生,她可怜兮兮的开口,“妈,我可以解释——”
“妈——”这声妈字吼得是如此的气势磅薄,惊的筱若连未出口的话都梗在喉中。
看向发声处,只见应晓生将脸埋入手中的衣物里,宽厚的肩膀还一耸一耸的,
“妈,”他再次喊道,“你要替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