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他。’一个大白眼活生生的甩向展劼的脸。‘瞧你出门那日在胡同口对柔儿做了什么好事让人瞧见了,弄得谣言满天飞,不但毁了柔儿的名节,还差点毁了她一条小命,你真该死呀你!’
万岁爷的目光自赵燕奴脸上移过来,玩味十足兴致盎然的睨着展劼。
‘说,你对人家做了什么?’一根手指指到展劼脸土来。
展劼拨掉他那根臭指头。‘我不过亲了她一下。’
赵燕奴立即尖叫起来。‘不过?’
‘噢!拜托,苏夫人,现在先别讨论这些,请先让我见见柔儿好吗?’展劼心急的打断赵燕奴的尖叫聱。
‘这件事你不跟我说清楚,休想见柔儿。’赵燕奴气嘟嘟的说。
万岁爷这就不得不站出来替展劼亲话了。‘苏夫人,有道是:‘天下最苦为相思’,你就先让他见见柔儿嘛,至于他毁了柔儿名节之事,我一定会让他负起该负的责任的。’说穿了不就是他自己心急着想见这具有‘魔力’、迷走他那拜把子兄弟心魂的女人。
不过说真的,有那个能力掳走展劼的心的女人,实在颇令人感到好奇。
赵燕奴上下端详万岁爷一遍,见他满身贵气温文俦雅,心中对他颇具好感,不过──
‘你是谁?难道溪少爷的婚事你也可以作主?就算你作得了主,也改不了他的风流性子,我们家柔儿虽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却也是清秀佳人才艺双全的丽人一个。若嫁给你这种花心大少岂不白白糟蹋?最重要的是,男人风流,痛苦的往往是女人,我是不会拿自己女儿的一生开玩笑的。’
事实上,她不过有意刁难,在柔儿告诉她事情的始末──从四年前的暗恋至绣球定婚盟以及之后的种种后,她这个做母亲的怎能不体会女儿内心的情感,怎能不因此而动容呢?天知道她是多么地心疼柔儿,心疼她为了怕自己和丈夫反对因而偷偷摸摸,使得有心人有机可乘,制造出那种夸大事实甚至害柔儿差点死掉的谎言。
‘苏夫人──’
展劼真想大声抗议。如果说他风流他没话说,但是说他‘花心’──天地良心,一个从不普对女人用‘心’的男人,他的心绝对是纯洁无瑕的,而她竟给他扣上这顶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否决他内心的‘真’,这太不公平了吧?
赵燕奴挥臂制止,语气之强硬真是不容反驳。‘什么都别再说了,除非你可以让那一身风流性子及满城飞舞的花名通通消失,否则,别再见我们家柔儿。不送了。’旋身朝内苑迈去。
相信她,她这么做绝对是为柔儿好。试想,嫁一个风流丈夫得承受多少痛苦?你知道苏飒风为什么总在临安与扬州两地穿梭吗?因为在扬州有他另一个‘家’。为了这件事,赵燕奴吵过、闹过、自杀过,直到生下柔儿,也许是精神上有了寄托,渐渐的便不再那么的在意,但他的金屋藏娇却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难怪有人说──风流是男人替自己想娶妾,而制造出来的借口!
展劼不由心的斜唇笑笑。他的风流,他这花名是谁给的?是女人哪!每个人都以为他爱拈花惹草,而事实上都是那些花草亲自送上门,非得朝他投怀送抱不可,他可是个男人-,有情有欲的男人──有道:哪个男人不偷吃——没道理送上口的一条大鱼就放着不吃吧?就算不吃也会流口水呀!所以,这又怎能怪他呢?
‘算了,来日方长,既然知道她没死,一切总还有希望,走吧!’
万岁爷搭上展劼的肩,戏谑道:‘看来,咱们的大情人这次是用了‘心’了!’用手指轻戳他的胸。
展劼拨掉他的手,‘你已出宫多日,该回去了吧?’
‘不,好戏才开锣我怎舍得走?先借贵府小住如何?’接过随从送来的缰绳,旋身跃上马背。
万岁爷才不是傻瓜,他可不信在前一刻还疯狂的强闯民宅的展劼,此刻真能压抑住想见柔儿的冲动,尤其在她为了他差点死去之后。
回到正远镖局,他的一双眼睛便随时在注意展劼的一举一动,他可不愿错过任何一环精辨的情节。
哈!果然不出所料,展劼在入夜后便偷偷摸摸的自后门出了溪府,而他,理所当然的也跟着出府,只不过他是正正当当的由大门走出去。哼!愈不让他跟他就愈要掺一脚。
展劼来到苏家后墙,溜着眼珠子四下瞧瞧确定没人后,双手便攀上了墙!
‘半夜翻墙想做贼是不是?’
展劼被这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跌到地上来,见到是万岁爷,一对帅气的眉毛立刻攒在一块儿。
‘想干这么剌激的事也不通知我一声,太不够意思了吧?’万岁爷双臂环胸靠着墙,唇角扬起一抹揶揄的笑。
展劼无奈的白了他一眼。‘我是怕太刺激了,你老人家的心脏会负荷不了,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可承担不起。’他以玩笑的口吻道。
万岁爷仍笑噜噜的,‘放心,我年轻力壮身强体健,绝对......嘘!’
苏宅的后门突然被拉开,只见被一身黑衣裹得像肉粽似的湘柔,跟着丫环曲儿鬼鬼祟祟、贼头贼脑的‘退’出来。
‘柔儿!’展劼惊喜的低唤一声,连日来不见的相思之情溢于脸庞。
湘柔和曲儿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同时跳起来并且转身,然后惊叫:
‘溪公子!’
‘展劼!’湘柔对展劼的出现显得十分诧异。
‘柔儿。’又是一声低唤,情不自禁的拥住她,两片湿润的唇猛攻她的嫣红粉颊,看得曲儿一脸羞红。‘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受委屈了。’
万岁爷乘机端详湘柔,果然是清秀佳人一个!不过,那张脸绝不是吸引展劼的最主要原因──他相信。
说到委屈,湘柔颤着唇,然后便泪汪汪哭了起来,惹得展劼真是心疼死了。
片刻,湘柔突然推开他。
‘你怎么知道?’
‘我今儿个一入城便听见谣言满天飞,而且,我巳经拜访过你母亲了。’展劼温柔的拭去她颊上的泪痕。
湘柔眨眨美目。‘我娘什么也没说!’
这会儿换展劼诧异了。‘她没告诉你?那......你并不知道我已经回来喽?’见她点头,心中涌起了一丝愤怒与不安。‘那你现在穿这身黑衣想去哪儿?’
天!他本以为她是想去见自己的,可现在,噢!天啊!难道谣传中的那名男子并不是自己?难道......一切并非是谣传?
湘柔愤慨地道:‘去给那个爱造是非的坏女人一点颜色瞧瞧......咦!他是谁呀!’这才发现正一脸兴味瞧着自己的万岁爷。
瞧他那微眯的眼睛......啧啧啧,分明是色狼一个。
‘先别管他,你适才说什么坏女人?’展劼强迫湘柔看着自己。他的话更引起万岁爷攒眉杭议。
‘不就是江倚若吗?她呀.....’一说到江倚若,湘柔就忍不住要咬牙切齿,然后气呼呼的细说从头。‘告诉你,我已经派两个人把她抓到东门边的破庙了,现在,嘻.....’露出一抹令人全身起鸡皮疙瘩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