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费心了,他不会来的。”夕颜用力的扭动,但无奈怎么都无法挣脱绳索。
“是吗?”兰因挑了挑眉,失声笑道:“你如果清楚他阿玛是个怎样的人,就知道他一定会来,而且还会来得很迅速,只不过,就不知道他会步上他阿玛的后尘呢,还是来得及解救你了。”
“我们走。”她的笑意消失在唇边,朝慎忠命令道,然后双双离开房内。
夕颜无助的看着他们离去,偌大的房内只剩下她一人被绑在梁柱下,动弹不得的坐在地上。
房子的四周在兰因他们离开之后,全被帘幕所遮蔽,黑漆漆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浓厚的煤油味在空气之中飘散,让人闻了之后涌上一阵阵的恶心感。
浊闷的空气呛入夕颜的喉中,让她忍不住干咳起来,连眼泪都要流下,她不断使劲的想要挣开被捆绑在身后的双手,无奈愈是心急,绳索愈嵌进内里,在白皙的手腕上烙 下一条条红色的淤痕。
不行了,看来她是命中注定逃不过这一劫,也罢,反正霄也不可能来的。就让她的死结束这一切吧。
夕颜停止动作,静静的坐着,将头往后靠在梁柱上,往事仿佛一出戏似的在黑暗中缓缓的上演,阎霄俊挺的容貌浮现在眼前,让她心碎。却也让地无限怀念。
她对他的爱始终比恨多呵,此时此刻,她竟然不再恨他曾对她做过的事,反而衷心期盼他可以得到幸福,即使她今天要命丧于此,她也这么希望。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跟新娘子喝交杯酒?抑或跟宾客们把酒庆贺?他有没有想起她?有没有意识到她的失踪呢?
夕颜自嘲的扯扯唇,对心中竟还怀有一丝的希冀而感到悲哀。
今人难以忍受的寂静在夕颜停止挣扎之后笼罩住她,就在她几乎忍不住要扯开嗓子喊叫的时候,一个细微的开门声打破房内的宁静,在黑暗中带来瞬间的光明,按着又在门关上之后陷入黑暗。
夕颜的心因这一道短暂而低微的声音忽上忽下,是他吗?她不能否认自己此刻是雀跃的、期盼的,甚至渴望见到他。
“霄?”她怯怯的开口,双眼望向黑暗之中。
然而并没有她预期中的声音传来,只有一道体温灼热的朝她靠近。
“霄?是你吗?”一阵恐慌缓缓的爬上夕颜的心头,取代了原本的企盼与雀跃,是谁?为什么不说话?.
“呵呵……”低沉的笑声充满了淫秽之意,“是我呀!”
一双粗壮的手爬上夕颜徒然僵硬的身躯,挑逗的在她的肩上游移。
“你是谁?不要碰我!”夕颜霍的尖叫,被绑紧的身躯挥动着想要甩落身上的手掌 。
“别装了,反正你就要跟着那个杂种一起陪葬,干脆爽快一点,在死前让我舒服一次吧。”自从第一眼见到她之后,他就对她垂涎已久,难得逮到这个好机会,他怎么会放过呢?
“你是阎霄的哥哥!”夕颜失声喊了起来,这个人的声音她不会忘记的。
“我没有那个杂种弟弟。”慎行冷哼一声,将唇凑上前,强硬的吻住她的唇。
“呜……”一阵翻滚的恶心感自胃部涌上来,她快吐了!才刚这么想。转眼间她已吐了他满脸。
“该死!”慎行懊恼的咒骂,毫不留情的一掌甩上夕颜苍白的脸颊。
“你这个贱人,不过是个残花败柳罢了,本贝勒肯临幸于你,是你天大的荣幸,你竟然不知好歹,敢吐了我满脸?”他阴狠的扯扯唇,“看来我是对你太客气,或许你喜欢男人对你粗暴一点?”他说完话,又狠狠地赏了她一掌。
鲜红的血丝自夕颜的唇色缓缓的流出,她紧咬着牙,不愿意哀求他放过她,因为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个禽兽,即使她苦苦哀求也是白费工夫。
“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慎行自鼻子哼了声,霍的将她的衣衫自肩膀撕裂到 腰际。
夕颜开上双眼,牙齿已经轻咬着舌头,决定他若再造一步的侵犯她,她便要自尽,守住自己对阎霄的清白。
突然,一阵凉风吹过夕颜裸露的肌肤,光线一闪而逝,原本令她恶心的呼吸气味候的消失,幽暗中响起一声凄惨的哀号。
她慌乱的睁开眼睛,尝试着在黑暗中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可是完全的黑暗却让她怎么地无法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状况。
哀号声在瞬间又消失。静谧的空气在夕颜的周遭弥漫,漾成一股诡异的气氛。
倏的,一只手又靠过来,越过她的身躯往她的背后伸。
“不要碰我!”她失声大喊,然后照着预定的计划朝自己的舌头狠狠地咬去。
“该死--”熟悉的咒骂声响起,阎霄收回伸进她嘴中的手指。
“霄?”夕颜不确定的唤着,生怕自己再次错认。
“你想谋杀亲夫吗?”好险,要不是他知道夕颜的个性,早一步把手忡进她的口中,此时想必她已经咬舌自尽了。
“真的是你?可是……可是你不是应该在迎娶……”她的心在狂跳,阎霄的出现令她心中涌起无法言喻的欣喜之情。
阎霄忙着为她解开绳索,淡淡的道:“我是来接你回去的。”
回去?她还回得去吗?夕颜黯然的垂下眼睫,“我不回去。”
“什么?你再说一次。”他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双手捉住她的肩膀。
“我……我不回去。”她停顿了半晌,旋即坚定的咬唇道。
他粗重的喘了几口气,声音蕴含着即将爆发的怒气,“我不会准你离开的。”
今人窒息的沉默霎时充斥在他们之间,他几乎要发狂大吼。
不知过了多久,夕颜的声音才幽幽的响起,“我……我都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么?”阎霄怔了怔,不懂她的意思。
“是你假扮狂徒,故意让我以为自己被欺凌,按着再假意对我示好,让我在走投无路之际投入你的怀抱,对吗?”
虽然身处黑暗之中,他仍仿佛可以看见她脸上所涌起的凄楚笑靥。
他的身体僵了僵,旋即用不在乎掩饰自己的愧疚,冷笑道:“那又如何?你已经是我的妻子,就算是你阿玛出面,也无法将你自我的身边抢走。”即使她恨他入骨,他也不会放手的。
“为什么?”夕颜哀戚的笑了笑,“难道你为了得到我阿玛的势力协助,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宁愿留下一个不爱的人在身边,忍受没有感情的婚姻生活?”
阎霄咬咬牙,不发一语的将她拦腰抱起,坚决的道:“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要他怎么开得了口,说他竟然臣服在自己最不屑的爱情之下?
她凄凉的扯扯唇,自始至终,他依然只把她当成一个物品呵……正当阎霄霸道的抱着夕颜,脚步坚定的往门扉处走去之际,四周忽然开始冒出阵阵的白烟,伴随着浓重的煤油气味,大量的涌入房内,黑暗的空间霎时光亮起来,一族簇火舌开始自四面八方窜入,仿佛一张张的血盆大口,要将两人吞没。
“啊,失火了!”夕颜仓皇的望着火焰,然后担忧的望向阎霄,“是他们!你为什么要来?这是个陷阱呀。”
“哈哈哈……没错,这的确是个陷阱,你果然跟你阿玛一样是个痴情种,即使知道危机重重,还是义无反顾的英雄救美,只不过,这次你们得到阴曹地府去双宿双飞褛。”兰因的声音自房外飘进来,尖锐而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