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掌握剑,他凝聚力量朝墙一击,凝神大喝:“燎天破——”
轰隆之声,灰飞湮灭,砖墙受不住如斯重手,倾踏而下。密道赫然呈现,烈宵快步进入密室,除了另一条隐约透光的密道之外,已无人迹,爹娘他们失踪了!
不待细想,他便自那条新密道,脱身而出,留下这一室萧寂于熊熊大火礼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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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放了火?到底是谁放的火?
背着昏迷不醒的妻子,寒士里心头狂燃怒火,疾奔在小镇上,仔仔细细的回想事端始末。记得他与妻子偕同陆伯正为织雪每月一次的熬澡而忙碌着,不知怎么的却闻到一抹清香……背闷热和浓烟给呛醒时,密室外早成了一片火海,妻子与陆伯仍被迷香牵制,不得已,他开另一条密道先遁出家宅,将陆伯安置在安全处,如果放火之人是为了江湖恩怨而来,因不会非难陆伯。没命的奔逃至此,他仍想不处其中关联。
他确定那味道是醉月迷,他教过织雪怎么提炼,能借空气释放迷香的也只有织雪,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没道理啊!
织雪的毒症若未及时压制便会发作,她知道后果的,为何他一醒来便发现家已是火窟。
希望烈宵在他那鲁莽女儿身边!
“不管织雪在做什么傻事,阻止他,烈宵,并替我保护她!”他无奈地低语,妻子几天前要他小心点的灾殃已降临,这次能否否极泰来他自己也没把握。
“想上哪去?”
林边窜出一群彪形大汉,个个提刀带剑,为首之脸上一道疤自左眼延至唇边,仅余的右眼凶芒毕露。
“任天遥,二十一年不见了,别来无恙啊!”
“毒蝎毛启?”士里微凛,看来今夜难以善了了,“你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老朋友?”
“想要你死啊!”毛启狞笑,“昔年你毁我左眼,逼我放弃长江口的大好生意,此仇此恨我二十一年来不曾稍忘,幸好你贵人不忘事,还记得我这笔帐,这会儿动起手来就不嫌生疏了,你说是不?”
寒士里骤雷剑在手,冷凝自然:“怎么,二十多年前逼良为娼的恶事没做成,这下当起拦路匪了啦?”
毛启看那从容不迫的神态,不由得怒火中生:“当年你没杀我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总有一天你要后悔,今天就是你偿还这笔债的时候,上!”
恶徒一喏,蜂拥而上,寒士里背上有人,碍难施展,但剑下凌厉的功夫仍把群寇逼得节节败退,毛启在一旁观战,恨得独眼怒赤。突然间他嘿嘿奸笑,扬声高叫:“朝他背上女人下手!”
士里心头一寒,手上压力顿减,他暗叫不好,正想挡下窜往背后的恶汉,背上妻子已闷哼一声,蓦地叱喝提气跳上旁边巨树,不必细看便能轻易看见夏蕙琴的肩头血濡了一大片。
“你们这些畜生!”士里怒吼,朝下举着闪闪火把照明的仇家扑下,骤雷剑引来雷鸣呼啸声,“骤雷七式!”
毛启眼睛光一闪:“就等你的骤雷七式。”
愤怒的寒士里持剑入阵如虎进羊群,哀嚎之声不绝于耳,正当他察觉不对时,情况已出变化。
“哈哈……任天遥,你是不是觉得手脚发软真气涣散?告诉你吧!这些死士在之前就吞下了毒药,血中毒性足已渗皮透骨,你沾的血越多,毒性就发作的越快。”
难怪他并未下重手,他们却一个个倒下。
“毛启,你好狠,居然为了报仇残害这么多人!”
“不狠怎么在江湖上生存?”毛启仰天狂笑,“是你退隐多年心肠变软了!”
纵上巨树,他啧啧有声地审视着夏蕙琴:“怪不得你情愿退隐江湖,原来就是娶了这么如花似玉的娇妻啊!”
“毛启,你敢碰我妻子,我就要你的命!”闪神之际腹部又遭一剑,血流如注。
“任天遥,你连自己都顾不了了,没资格说这种大话。”
“是吗?那我够不够格?”
峻冷的嗓音乍传,毛启就看见了一双令他动弹不得的冷眸,待他瞧清来人面貌,心胆俱裂。
“血……血魂教主……”
辛寇轻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小的不敢……”毛启吓得连翻身下树的力气都没有了。血魂教主的传说他听过太多,辛寇的残忍他更是目睹过一次,至今仍不时做噩梦,天!他怎会惹上这大魔头?“不……不知教主有何指教?”
“你刚说的那句话我相当欣赏,的确,不狠怎么在江湖上生存?”他似子言又似自问,“现在,证明你的话给我看,只要你狠得过我,能将我杀了,血魂教主就是你。”
“小的……怎能何教主比拟?”毛启独眼一转已有了计划,“教主圣威无疆,小的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犯。”
“伪言谄媚的小人。”
辛寇轻描淡写地伸手握住毛启突然刺来的匕首:“不错,厚颜无耻攻人不备,这些你都学得不错,可惜对我无效。”
扣腕一折,喀啦一声脆响伴着毛启的惨嚎,辛寇看也不看他折断的手,继续说他的:“在武林谋生虽然有时得用些手段,但如果连基本的原则都没了,那和禽兽有何两样呢?毛启,你说是不是?”
毛启已痛得神智几乎昏丧,哪还能开口?辛寇见他那副倒人胃口的模样,轻蔑已极。
“这点痛就受不住,还想在江湖上立足?我和仇烈霄在争夺燎天血魂时,玄天九焰焚身七七四十九日都没喊过疼,凭你也配说狠?哼!”
哼声出口,他便朝毛启心口一拍!倒飞出去的毛启正好落在树下战局中央,震得局势略滞,寒士里勉强睁眼看着毛启的尸体,心窝已焦,禁不住倒抽一口气,再抬眼,就看那俊美男子飘身而下,朗笑中左转右旋各朝剩余党羽落下轻掌。不一会儿场中便已寂然无声。
寒士里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硬撑着一口气不倒下去,当辛寇来到他面前,他只看到一抹笑。
“总算中原也有好汉。”
伸指点中黑甜穴,寒士里便被昏厥给征服,不省人事,而辛寇眺望着远处那场火光,眼神也不自觉地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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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火焰,诡魅奇艳在此神秘的天幕下烧出凡尘的喧扰。
“快救火,排成两列传送溪水,动作快点!”
“村长,火势那么大,我们没办法进去救人啊!”
“不管啦,爹,你一定要把仇壮士救出来,他救过我们全镇的人,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火影、人声,熙熙攘攘地交织成惊心动魄的祝融肆虐图。
薛羿出神地盯着冲天火舌不知作何言,耳边来来去去的尽是镇民焦灼不解的私语。
“奇怪,碧落镇已有数十年不曾失火,怎么寒府一夕之间成了火屋?真实不幸哟!”
“就是啊,希望寒老爷子一家何仇壮士及时逃出来,不然这么大的火被困在里面,外面的人又救不着,恐怕生机渺小,可怜啊!”
肆无忌惮的火焰在漆黑的夜空中斑斓狂舞,烧尽有声,燃尽无语,狠狠地灼伤薛羿犹然不敢置信的心。
薛玉,你怎能这么做?你怎能这么残酷?
风中悄悄送来几丝微响,恍如薛玉那已经偏激的笑,在这方乱了方寸的阔宇内扬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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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爹,娘!”
惊醒神智,冷飕飕的阴影霸占着不明慌乱,紧接着而来的拉扯周身知觉的痛楚,酷热与凄寒,怎么了?
她是不是还在做梦?人怎么可能在同时产生三种极化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