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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她原是丫鬟出身,对华夫人说的“抛头露面”,倒未必那么不以为然。不过,是因为华侍郎的意思她才录册候选,并未认真或期待进煌府的高墙大院。

  “你这孩子,就是太乖巧了,才更令我心疼。”华夫人摇头。“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我就是不赞同。凭秋香的品貌,要找什么样的人家都不成问题,何苦淌这浑水,让她受这些委屈。”

  “夫人,煌府也算数一数二的人家,煌公子的人品也是上上之选,秋香若中选进煌府,不算委屈的。”

  华夫人想想还是摇头。

  “要是煌公子不识珠玉,目光短浅,秋香未能雀屏中选,那……该怎么办?”

  “夫人,您别担心。秋香若未能中选,自然最好,我可以一直留在府里,陪伴夫人。”秋香抿抿唇,笑容未见,不过,却抿出满嘴角笑意。

  “说什么傻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放心,秋香,我跟侍郎大人一定会帮你找个好人家。”

  “那是当然的,夫人。不过,煌府选亲一事……”华侍郎顿了顿。

  “煌府选亲之事,我看就此作罢。”

  “这怎么行?夫人!”

  “怎么不行?”华夫人杏眼圆瞪。“有哪条规矩、哪条戒律说不行?”

  当然不会不行。但要半途而废,一开始华侍郎就不会让秋香出面参选了。

  “阿弥陀佛,大人,夫人,老衲斗胆说句话。”住持说:“姻缘本天注定,三生石上,早写分明。秋香姑娘选或不选亲,中选或未中选,实乃都已注定;一切皆有定数,何不顺其自然,由命运决定?”

  “住持所百极是。”华侍郎点头赞同。

  华夫人虽仍替秋香觉得委屈心疼,但也同意住持的话。叹息说:“只是,要多委屈秋香了。”

  秋香微微一笑。“不会的,夫人。”

  就像住持说的,缘分一事,三生石上皆已写定,她又何需多操心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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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女儿抱憾叫屈,觉得不值的,不只华侍郎夫人,崔夫人也同样嘀咕不满,心疼女儿受委屈。

  “娘,事已成局,再说这些,又有何益?”崔翡翠反过来安慰娘亲。她接过丫鬟递上的线香,说:“今天是来上香巫幅的,就别再说这些。”

  “希望菩萨保佑,你能顺利嫁得如意郎君。”崔夫人持香祝祷,关心的还是不离女儿的终身大事。

  崔、煌两府,门当户对;崔府千金与煌府公子更是郎才女貌,十分匹配。一对佳人,可说是天作之合。尽管是公开选亲,上京城百姓无不以为煌府最终还是会选中门当户对的崔千金。

  崔家与煌府一样,也是世代从商。崔翡翠上有两位兄长一位姊姊,都已婚嫁。按理说,崔翡翠是深闺千金,与一群小家碧玉相提并论,未免降低身分。

  崔翡翠自己也不无几分委屈。只是,崔家近年来因经营不善,亏损大笔钱;投注大笔本钱在南洋船运回上京的大批珍奇古玩,因遇飓风而全部覆没,血本无归。虽然住的是大宅大房,却有外强中干之虞。

  他们亦曾试探与煌府结亲的可能,可那时煌辰星根本毫无娶亲的意愿。煌府忽然公开选亲,确定了是当家的煌辰月,名正言顺的煌府主子,崔老爷与两个儿子商量,而崔翡翠两名兄长皆同意了,便作主让崔翡翠参加选亲。

  崔夫人自然心疼女儿,但事情已成定局,崔翡翠识大体,委屈归委屈,还是遵照父兄的话去做。

  为求好采头,崔夫人特地挑了一个黄道吉日,带崔翡翠进香祈拜,希望能求得一支上上签。

  “崔夫人,小姐,厢房已准备好了,请到院里休息吧。”寺院的知客僧走近。

  “住持大师呢?”崔夫人问。

  “住持师父陪侍郎大人夫人一行,无法前来接待夫人小姐,特命小僧招待。如有所不周,敬请夫人小姐见谅。”

  “侍郎大人也来了?”崔夫人与崔翡翠对视一眼。“我们该去拜见大人才是。”

  知客僧说:“大人在内殿,请夫人小姐随小僧过去。”

  “大慈寺”位在上京城西郊,远近驰名,香火鼎盛,香客亦持续不绝。华侍郎与崔夫人一行,恰巧一前一后相差未几地同上寺里进香祈愿,寺方为迎宾客,特地准备厢房待客,摒除闲杂人等,以免贵客受任何干扰。

  “有劳师父了。”崔夫人颔首说道。

  寺院香客远远瞧热闹,没人敢上前打扰。

  不过,交头接耳,私语窃窃,不无几分嘈杂,一向肃穆庄严的“大慈寺”变得如同市集般热闹。

  就连在寺外,还在阶梯或小径上尚未进寺的香客,亦能感受到那份异于平时的喧闹气氛。不明就里的,还当寺里有什么大典,频频引领朝寺里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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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好象很热闹的样子。”胡姬儿呼着气抹掉汗。没有轿夫抬轿,靠着两腿,一路走到“大慈寺”并不轻松。

  “告诉你找顶轿子坐轿子上山,谁叫你不肯。”跟着她身后脸不红、气不喘,仍安步当车的煌辰星,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抹汗吐气,摇头的递上巾子与水壶。

  “不必了。”胡姬儿瞪一眼,气呼呼的用衣袖抹汗。

  煌辰星扬扬眉,就着壶口喝口水。

  “嘿!”胡姬儿气急败坏,指着他跳脚说:“你怎么可以以口就壶?那壶里岂不全是你的涎沫了?你叫我吃你的涎沬啊……”

  “你不是说你不必喝水吗?”煌辰星满不在乎。

  “刚刚是‘不必”,现在要了!”又教她瞪眼。抢过水壶,用衣袖拼命擦着壶口。

  “你可也留点好的形象,别把衣袖当巾子又当抹布,拿来抹汗又抹水壶。”看得煌辰星连连摇头。“要让其它人瞧见了,你想你还进得了煌府吗?”

  “你不爱瞧就把眼蒙了,少拿这话威胁我。”

  “我哪威胁你,我只是提醒你,你千求万求贿赂我帮你,自己要把事情搞砸了,到时怪谁去?”

  以胡姬儿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实在不是辰月的终身良伴。煌辰星非常清楚这一点。他奇怪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耐心与她磨蹭,而且不觉厌倦!就是她当着他的面,那般不文不雅以袖抹汗,他都不觉得刺眼。就连他一路跟着她上“大慈寺”来,而放着府里许多事不管,他自己亦不明白为什么。

  但难保辰月与胡姬儿相处后,不会喜欢上胡姬儿。他明白煌辰月不是迷信门当户对、看重门庭家世的人;以辰月恬淡雅静的性格,胡姬儿何尝不会正入他的眼,投得他的心——

  想及此,他无来由的涌起一阵烦躁。

  “呸呸!什么贿赂,说得那么难听!”胡姬儿像听了什么不入耳,连呸两声,瞪他三眼。

  她是许了他好处,他也收了她好处,这叫……嗯,各取所需。

  那动作粗俗,那模样儿却俏媚,煌辰星看得一呆!他连忙甩头,收紧心神,指指水壶说:

  “你喝是不喝?我渴得很。”

  把话题兜开,注意力拉离胡姬儿娇艳的脸庞。

  胡姬儿犹豫一下,视死如归,离着壶口寸许连喝两口水。

  “不许再就着壶口喝水,听到没?”她揩掉水渍,将水壶递给煌辰星,瞪大眼警告他。

  那蛮横神态,又让煌辰星不提防的心神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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