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是我害的?我听你一醒来,嘴里就一直念着这一句,还有,你干什么打人!”就在这时,他看到凌痕的脸庞揪成一团,连忙关心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
“哼!”废话,当然痛啰!而且是全身都痛!呜……凌痕早已痛得冷汗直流,只是一想到方才说出不该说的话,就对自己又气又恼。
“看你的表情,好像很不舒服,是不是伤口又在痛了?”
怎知他的关心,仍只得到一记闷哼声。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要气也先跟我说是不是哪儿病了,我好去请护士来帮你看看,等护土来看过后,要气再气。”韦珺山苦口婆心地劝道。
病房内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凌痕微弱的声音——
“我头痛、全身都痛……”剧烈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屈服,只好开口说话。
“全身都痛?”
“对。”
“可能是止痛药的药效过了,我去找护士。”说完,韦珺山连忙走出病房,到柜台找值班护士。
凌痕则紧闭双眸,强忍着肉体上的抽痛。
经过了好一会儿,凌痕听到了脚步声才睁开双眼。
只见一名白衣护土走近床边,看着她问:“你现在很痛吗?”
凌痕就像是着见了救命的菩萨,“对,很痛,痛到我快受不了了。”
护士小姐看了一下腕表,再看看挂在床尾的病历表。“对不起,你可能还得再等个两小时,我们才能再帮你打止痛针。”
闻言,凌痕怔愣地睁大了双眼。
“为什么现在不能打止痛针?”站在一旁的韦珺山着急地问。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就开始觉得痛了,不过不论是哪一种药剂,在使用上都有时间限制,太密集使用对病人的身体不好。”
“那现在……”他想问护士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帮凌痕止痛。
“现在,这位先生只能忍了。”护士语带同情地说。
凌痕一张脸霎时揉成了一团。
“为什么……止痛剂会对她没用?”
“可能是因为体质的关系,也有可能是因为酗酒的原因,或是之前有服用过毒品、药物成瘾者,再或者是常使用非成瘾性的止痛药都有可能。”护士大略地将自己所知说了出来。
听完护士的解说,韦珺山内心的歉疚不禁再度泛滥。
“不管是什么样的可能,现在韦先生只能暂时忍忍,等时间到了,我再过来帮他打止痛针。如果还有其他的问题,再来找我好了。”说完,护士便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继续她的工作。
病房门一关上,韦珺山便走到凌痕的身边,抬起那只原本属于自己的大掌,歉疚地说:“对不起,都是我害的,才会让你承受这样的疼痛。”
凌痕马上联想到,“什么?你以前有吸过毒啊?”
她难以置信地问。
“没有。”韦珺山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道歉?”痛,真的好痛啊,
“我跟你认识之前,有一段时间因为失恋而酗酒,每天下班回家都喝到烂醉如泥……”韦珺山愧疚地坦承。
“原来是这样……对,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残害自己的身体,我现在也不会痛成这样……呜呜……”
疼痛终究让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若非他知道那副身体里面的人其实是个女人,他可能会为她感到羞耻。可就是知道是个女人在哭,所以他手忙脚乱了起来。
“别哭、别哭……”
“都是你害的啦!”都是因为他,她才会忘了女孩子应有的矜持;因为他,所以自己现在就算已经打了止痛针,还是痛到受不了,都是他啦!呜呜呜……
“对不起,你别哭了。”
突然,凌痕的哭声止住。
只见她双眼满是怨怼地望着韦珺山,边哽咽边说:“你知道……我在指什么吗?你……根本就不知道!”
韦珺山为之愕然,“不然你是在指什么?”
“我头痛、身体痛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原因是!”
她根本就说不出口。
“是什么?”
凌痕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得……不管是什么,反正都是你害的啦!”
她是女的呀,怎么可以跟一个男人讨论这种事?
不行,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说!
再怎么说她还没嫁,至少还得留点名声给人家探听,呜呜……都是他害的,都是他害的……
一想到自己在这段时间里,迫不得已天天看男人的身体、摸男人的性器官……要是给人知道,那……
那她还要不要活呀?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凌痕头往旁一转,“反正都是你害的啦,”
我怎么这么可怜……呜呜……好痛喔!这些疼痛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消失?呜呜……好痛……
就这么地,韦珺山不断地听到她一下子喊疼,一下子说都是他害的,而他却始终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另一个原因是什么。
※※※ ※※※ ※※※
武帝宫大门半开,小宗在里头拿着电话猛打。
怎奈话简中不断传来“嘟嘟……”的声音,就是没人接。
“怪了,怎么两个人都不在家?”
小宗挂断电话,再重拨一次,结果依旧不变。
他拿起桌上的黄单,再看了一次,“没打错呀!今天都打了七、八次电话了,可是都这么巧不在家……
本来是要通知他们,明天师父就回来了,唉,伤脑筋
他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钟。
“这么晚还没回家……再找不到人,师父回来就要骂人了,不然……明天一早就去找他们两个人好了。”
要是他们知道师父就要回来了,马上便可以恢复原来的样子,肯定会很高兴……说不定高兴之余还会给他一点小费呢!
第八章
好不容易在疼痛中睡着的凌痕再次醒来,已是天亮的时候。
可能是在她入睡后护士曾经来过,并将止痛剂打进点滴之中,因此这次醒来,肉体上的疼痛就没那么剧烈了。
可是这回她觉得自己的喉咙又干又涩,很想喝点水止渴,偏偏韦珺山依然睡得不省人事,任她叫了数声仍然没半点反应。
凌痕只好故技重施……无奈桌上的报纸早就被韦珺山搜括一空,扔进垃圾筒里了。
凌痕努力地想办法,眼珠子就这么地左瞄右瞄,蓦地,她瞄到了衣架,那支衣架好巧不巧正挂在桌子旁,上头还挂着一条半干的毛巾,想来该是韦珺山买来洗脸、擦拭用的。
凌痕有些吃力地将那支铁丝做的衣架拿到手,并将上头的毛巾往韦珺山丢去,企图将他给扔醒。
可惜她的力道拿捏得不准,并没有扔中韦珺山的脸,反而掉在地上。
好吧!既然没扔中,那她也只好另想办法了。
将衣架扔过去?
嗯,不行,要是像毛巾一样没扔中,那么桌子上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可以让她利用了。
凌痕灵机一动,将衣架拆开,并将三角形的铁丝给拉直,让它成为不是很直,却还算长的细铁棒。
拿起细铁棒,凌痕眯起了双眼,相准了位置便往韦珺山的身上打了下去。
就这么地,韦珺山“哎呀”一声,再次自睡梦中惊醒。
只见他受到惊吓地跳了起来,一个不小心,整个人便由椅子上跌坐到地上。
“你怎么又打人?”被人当成小孩似的打醒,着实让他有些不悦,偏偏凌痕受伤又让他觉得心疼不舍,两者相较之下,只得将心中的不悦与疑惑硬生生地压了下来。
“你该不会又是因为、都是我害的。所以才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