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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页

 

  “再来--”还有一棵大树,再拔!

  “不要再来了!全被你打死了!”怀宁终于开了金口。趁着厚实老树击中布政使时,与青衣左右夹攻。

  “怀真!”凤一郎及时奔前扶住她。

  “……一郎哥,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她说道,秀眸死瞪着场中打斗,却咽去思考谁占优势。“怀宁会赢吗?”

  “会。”连看都不用看。冬故的力大无穷,别说怀宁吃不消,连布政使这样内力深厚的人,在措手不及下也处了下风。他低语:“冬故,你费力太多,药效发作太快了。”他担忧着。她的眼神已有些涣散,却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真的吗?难怪我觉得脑子好像有点不清不楚了。”她走到巡抚面前,眼皮有点张不开,抱拳道:“大人,方才小人略施小计,证骗大人这块破布是官袍撕裂出来的,还望请大人见谅。”

  “假的?”巡抚暗暗吃惊,连忙摊开那破布。“为何你要骗本官?”

  “小人并非有意欺骗大人,只是想引出真凶。还望大人秉公处理,工人虽作伪证,但他乡野鄙夫,不知其中严重性,还望大人从轻量刑。”她一字一语缓慢地说,有点大舌头了。

  巡抚看了东方非一眼,直到后者微微点头。他才道:

  “这是当然……辛苦你了,怀真。”

  阮冬故嘴角微扬,但并无真正笑意。她道:

  “不辛苦,这是小人应当做的。”她用力眨了眨眼,眼睛真的看不清了。她头也不回地问道:“一郎哥,现在我可以安心地睡了吗?”

  “可以了,已经没有需要用着你的地方。”凤一郎柔声道。

  她点头,有点步伐不稳,甚至是摇摇晃晃走到东方非的面前。

  “东方兄?”

  “嗯?”细长的睫毛掩去他的眼神。

  “麻烦你了。”

  东方非眼明手快,丢了扇子,及时抱住摊向他的娇躯。

  凤一郎注视着她的背影,半晌,才默默收回双臂。

  站在高台上的贵公子,眼神阴鸷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第八章

  凤宅。

  一觉醒来,已是隔天傍晚,浑身脏污不堪,腹部有点不适,不过她还能忍,就是额头痛得她很想倒地不起。

  “痛痛痛,一郎哥,真的很痛哪。”她龇牙咧嘴,痛得直往后缩。

  凤一郎完全没有放缓涂药的意思,平静道:

  “冬故,你这伤口不小,可能会留疤。”

  “留疤不碍事的啦。”好痛,眼泪差点不争气地滚出来。如果不是一郎哥向来疼她,她一定会认定他是存心惩罚她的。

  明明昨晚,她没这么痛的……因为蒙汗药效尽退,让痛感全部浮现出来吗?

  “一郎哥,不上药也行,随便几天就可以自动愈合了。”所以,别整她了吧。

  他不甚苟同地瞪着她,道:

  “什么不上药?你是个女孩,是要嫁人的。你这叫破相,你懂吗?”

  “一郎哥,反正我许人了,都无所谓了。”她笑,又痛得直抚额头。现在连做表情,额面就阵阵抽痛,昨晚她是撞上铁石头吗?好痛哪。

  凤一郎看她自作自受,心里也不好过。他放缓脸色,道:

  “怀宁去烧水了,待会你沐浴后,到客厅来吃饭吧。我听青衣说,你在官园吃得少,现在回家了,你爱吃多少就吃多少,我去将剩下的腊肉炒一盘来。”

  她双眸微亮,道:“谢谢一郎哥。”

  “等吃完饭,得喝药,接下来几天,你不准在县府留太晚。”他谈条件。

  她闻言,点头,盯着怀宁搬进木桶倒热水。

  “一郎哥、怀宁……我常忘记的事,你们都帮我记得牢牢的,我实在很不好意思。”她癸水将来的前几天,总会有点不舒服。

  她记得第一次来时,一郎哥帮她写药方,从此每月都得服用,到最后,只要饭桌上出现这碗药,她就知道癸水又要来了。

  “不好意思就放心里头,这种事说出来我跟凤一郎都尴尬。”怀宁平声道。

  凤一郎摇头笑着,转身出去处理那半条腊肉了。

  她确定一郎哥走进厨房了,才连忙上前低问:“怀宁,布政使被收押了吗?”

  他看她一眼,点头。

  “你跟青衣都没事吧?”

  “嗯。”除了差点被假山砸死外,布政使不会是他生命里最大的危机。

  “东方非呢?”

  “不知道。热水好了。”

  “等等,怀宁,一般百姓是拿不到兵服的,不会是你抢来的吧?”她知道一郎哥早已料到布政使有异心,但她没想到连怀宁都混进士兵之中。

  “是我送豆腐到官园,遇见小兵抢走我的豆腐,我火大,就抢他衣服。”

  她瞪着他。“怀宁,你这么爱说笑话?”

  “我天生的。”他应答如流。

  她咬咬牙……糟,忘记昨晚为了清醒,把嘴唇咬得稀巴烂,痛死了。

  怀宁弹了下她的额面,痛得她脱口惨叫。

  “怀宁,你做什么你?”

  “我在试你的额头有多硬。”

  不用说,不只一郎哥恼,连怀宁也火了。有罪就要认,她低声认了:

  “是我不好。我下次一定会注意自身安全。”顿了一下,怕隔墙有耳小声问:“怀宁,你们是何时潜进官园的?”

  “不知道。”

  她瞪着他半天,他也瞪着她,两人互瞪到外头开始下雨了。

  怀宁才勉强收回视线,耸肩:

  “热水要冷了,洗冷水澡不好。这样吧,你有问题一次问完。”

  她没有想到怀宁这向来沉默是金的木头,竟然愿意回答她的问题,惊喜问道:

  “新皇真是为了斩草除根,逼梅贵妃殉葬吗?是皇上有意要歼除江兴布政司?现在布政使被收押,其他官员应该选靠东方非,皇上还会想一网打尽吗?”

  “都问完了?”

  “先这样就好了。”她一脸“请求开解”的感激神色。

  怀宁点点头,正色道:

  “那就快去沐浴吧。”语毕,毫不犹豫地走出房门,根本没要回答她的问题。

  “……”现在她不只额痛,嘴唇痛,连心也好痛。怀宁这样玩她,很有趣吗?

  由此可见,两位义兄真的很火大,等晚饭的时候,她得好好道歉。嗯……她学老莱子娱亲,不知道有没有效?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果万不得已,她是不会伤害自己的,一郎哥应该明白,只是他一时生气而已。

  再想下去,水就要凉了,她索性拉下发环,解下腰带,痛快地洗个澡。

  顺便再重新思考刚才一肚子的问题吧。

  就从东方非带她上官园开始吧,她本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致大发逗她,同时也让她看见地方官员丑陋面,但没有想到他真正目的是除掉老国丈人马--

  这种九弯十八拐的心思,她身边早有一个,她就是学不会。她深吸口气,沉下心,一件事一件事慢慢掀开来细想,总会让她想出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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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一声巨雷,吓得阮冬故回神,东张西望,一脸茫然。

  她低头一看,这才惊觉水已凉透,她暗叫不妙,赶紧爬出浴桶。她一想起事来就入神,通常一郎哥不会叫她,就让她专心去想,但他要知道她在洗冷水澡,可能接下来一个月她就得吃豆腐饭了。

  长兄如父,她这个女儿,绝对不能惹毛爹的。

  她换上男装,想了下,反正都是最亲的自家人,没人会举证她是女的,遂收好裹胸的长布……索性一不作二不休,连长发都不束了,免得扯动她的额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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