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位仁兄就是要挖她醉酒的糗态就对了!“你没听过女人发起酒疯很恐怖?没大叫大笑也要大吼大闹,若真哭起来,你想有可能不惊天动地?”
“和我想的差不多,只是……抱歉,我有事,拜。”
“等一下,靖扬,喂——”颜筑傻眼的望着断线的电话。
“靖扬打的?”单擢安的低问响自她耳畔。
她朝他点头,放回话筒。“也不晓得他在忙什么,话还没说完,也没说他现在在哪里,就挂电话。”
他一脸兴味的笑。“刚才我好像听你跟靖扬聊到蓝澄心。”他进屋欲帮她拿饮料,看见她在讲电话,一听她的谈话内容,即猜出是他家老弟打的。
“那个酷哥怪我当人家高中同学当得失败,对澄心了解不够,无法告诉他她是怎样的人,还说看见他揽澄心腰的我、你和小筝眼睛有问题耶!”她由沙发站起来,敏感的问:“单大哥有没有觉得靖扬今天怪怪的?”
老实说,光是他大声斥喝小筝这点,便令她跌破眼镜。小筝今天对蓝澄心是无礼了些,可靖扬与小筝之间的情谊,怎么说都比找他谈保险生意的澄心深厚得多吧!他对她的怒气好像严厉得有些过火,总令她感觉哪里怪怪的。
“你也这么觉得?等聚会结束,我们再来好好商量商量。”
颜筑困惑,“商量什么?”
“先拿饮料出去,晚点再告诉你。”咧深唇边笑弧,他莫测高深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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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单擢安与颜筑在颜家谈话的同一时刻,单靖扬的住处内,他正坐在卧房床边,确定枕中的人儿仍沉沉醉睡着,放心的轻吁口气。
就在刚才,他跟颜筑讲电话讲到一半,由房门口瞥见睡卧他床上的蓝澄心翻动身子,以为她醒来,又要像睡着前那样掉泪,他急忙结束通话,匆匆走进卧房,还好她只是翻个身,没有醒。
蓝澄心睡在他的床上,而且哭过?
对,这全是一杯香槟惹的祸——
一个小时前他也不知哪根筋不对,买了个生日蛋糕给她,谁知她直说没过生日的习惯,要他把蛋糕拿去送人。岂有此理,看不起他买的蛋糕啊?心里怎么就是无法舒坦,他带她回他的住处,将她按坐客厅沙发上,为她点燃生日蜡烛。
“喏,许个愿吧。”落坐她身旁,他带点挑衅意味要她许愿,这下看她如何叫他把蛋糕拿去送人。
她错愕的迎望他,“你都是这样逼别人过生日的?”
“我连自己的生日都会忘记,哪来闲工夫管别人过不过生日。”话一说完,他忍不住在心底咕哝——见鬼,他是哪来的美国时间管她要不要过生日。
“那你——”
“许愿没人眼睛睁这么大,或者你要我帮你许?”单靖扬霸气的截断她的话,明白她要问什么,横竖他就是押她回来过生日了,她想怎样?
蓝澄心挫败的叹气,将小脸转向桌上的栗子慕斯蛋糕,静静盯视灼灼燃烧的蜡烛,就在他想问她许个愿有这么困难,需要盯看蛋糕想那么久吗?总算听见她轻细的低语,“你这里有没有酒?能不能请我一杯?”
他本想反驳女孩子跟人家喝什么酒,可继而一想,今天她是寿星最大,遂勉强倒杯朋友所送,他一直摆放橱柜里的陈年葡萄香槟酒给她。
结果,她缓缓摇动高脚杯内的紫红液体,仰头一口气喝光它。
“你是酒国女英雄?这样灌酒。”他颇有微辞,以为她只想浅尝两口。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仿佛看见她唇边浮现一丝苦涩的笑,由她小嘴逸出的声音飘飘匆忽,“我需要勇气过生日。”
“才二十三岁你就怕老。”直觉认为她的需要勇气是指女人对年龄的介意,他不以为然的轻嗤,收走她手中杯子,没打算再给她第二杯酒。
当他由厨房回到厅里,蛋糕上的蜡烛已吹熄。
“许好愿了?”坐回位子,他问。
“嗯。”
“那就切蛋糕吧。”他抽走蜡烛。
“嗯。”
“怎么光动口不动手,刀子在你右……”
“嗯。”
入耳的仍是她没变化的低细轻应,且他话尚未说完即发出,单靖扬开始感到不对劲,这才发现她一直呆望着蛋糕,神情恍惚。“你不会喝醉了吧?”轻扳过她的小脸,与他对望的是双迷茫涣散的眼。
不是吧,她当真喝醉了,因为一怀香槟?!
“认得我吗?记不记得今天是你几岁生日?”他轻拍她小脸,她宛若没看见他的缥缈眼神令他莫名感到不安。
“生……日……”她呓语般低喃,水灵双眼毫无预警的涌现一片迷蒙水雾,滚落豆大泪珠。
他委实震愕,“怎么突然哭了?”
没有回答,她只是睁着迷离蒙胧的眼,眼泪由一滴、两滴,很快变成三滴、四滴,然后成串淌落。
他胸口紧紧一窒,才为她抹去顺颊而落的泪珠,手背上马上滴下另一串滚烫的泪水。“老天,你到底怎么回事?说话呀!”
怎奈她恍若未闻他着慌的问语,半句回应也没,依旧安安静静、恍恍惚惚的掉她的泪,直让他胸口的紧窒愈来愈难受。
“蓝澄心,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没?你——”抓扳她双肩轻摇,想将她摇清醒的大掌忽随着她又眨落的一串晶莹泪珠停住,心脏紧揪的反扳为抱,搂她入怀,不自觉放柔语气,“别哭,生日要高高兴兴的,我又没打你屁股,有什么好哭。就算喝醉也没人会像你这样吓死人的掉泪,如果听得见我说话,赶快把眼泪收回去……”
他不记得自己说了多少没经过大脑思考的傻话,只知道怀里的她显然没听见他的叨叨絮絮,因为他的衣襟很快便教她的眼泪濡湿—大片,他只得继续搂着她,像哄小孩那样拍抚她的背,反反覆覆低劝她别哭。
直到发现她在他怀里睡着。
好吧,他自首,抱她到他的床铺时,他偷偷施力压了下她手背上贴着OK绷那道擦伤,一向怕痛的她不但没大呼小叫疼醒,连眉间也没皱半下,让他相信了个事实——她确实醉了。
可喝杯香槟就醉已经够夸张,女人发酒疯不都吵得让人受不了,怎她却不发一语,安安静静掉泪到令人揪心无措的地步。前不久才在大马路上吓得他心脏差点停止跳动,这会又出状况吓得他心慌意乱,她跟他有仇吗?
奈何颜筑对她的了解有限得可以,他无法得知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颜筑不也以女人的立场说女人发起酒疯很恐怖,唯独没安安静静掉泪这项?然事实摆在眼前,蓝澄心就恰恰好有这项奇特酒疯,难不成品行不良的麻烦女人喝醉酒的反应本来就异于常人?
凝眉低望着已然醉睡一个多小时的她,单靖扬脑里突窜入她身上像有什么谜的奇异想法,但她不就是个转卖他人相赠的雨伞也觉得理所当然,专走旁门左道A钱的丫头,有什么谜?
甩甩头,他轻轻替她拉妥下滑的薄被,决定不再自找罪受压榨自个的脑神经,净想有关她的问题,却在跨走两步准备离开房间时,猛然思及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干么对这丫头这么好,借她床睡啊!”没喝酒的他,也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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