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我和敬淮分手是既定的事实,你们不要期望我和他谈一谈之后就会改变决定。”
“怎么决定是你和敬淮两人的事,我们做父母的虽然有期望,但绝不干涉,你们自己谈吧!”何爸爸语气陡然变得凝重。
女儿是他捧在手掌心长大的,横竖他只希望女儿快乐就好,至于她跟谁约会,跟谁结婚,为人父母者强求不来,一切只有接受和相挺到底。
何氏夫妇退出客厅之后,留下沉默和超过一万分的尴尬!
何丝丝恨死这尴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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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变心的人才会觉得尴尬,元敬淮只觉得相思沉重,急欲拥心所爱的人入怀。
“如果这一切是你在惩罚我,时至今日我们已分离一百零二天,够了吧?”元敬淮别于以往的阴郁神情,将分离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苦楚表露无遗。
“我没有要惩罚你的意思,我只是在寻求解脱。我爱你太深,深到我自己觉得快灭顶,你有一番好身手,却不救我,我只有自救。”打这种比方,他好像也不会懂,何丝丝说了之后,不免后悔。
“是你走得太快,我来不及救。”当他知道何丝丝的逼婚是一种求救的讯号时,为时已晚,她已经搏命自行上岸,不是他不救,是迟钝使他来不及赶上。
元敬淮竟能正确无误的回应她的说法,他又进步了!这让何丝丝有些吃惊。
他懂耶?!怎么好像开窍了?她怀疑他是不是去上过爱情启智班。
“那么,就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分手是必然的结果。敬淮,你有雅量的话就祝福我,没有的话,只需要放手让我走,这样就好,我不多求。”
“丝丝,我想我没有雅量祝福你跟别的男人,但我有绝对的力量创造我和你的幸福。你一向是相信我的,不是吗?”元敬淮的霸道不复见,此时的他说什么都是出自肺腑,就差何丝丝肯信不肯信。
“敬淮,只要你愿意争取,你总是让人难以拒绝。”何丝丝眼神蒙蒙,笑得好凄迷。幸好元敬淮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专一男人,要是他相中整片森林,只怕没一棵树能幸免于他的砍伐。
“我最近就一直被你拒绝。”元敬淮好生哀怨,殊不知最哀怨的还在后头。
何丝丝咬了咬下唇,拒绝他,她也很心痛,但不拒绝,幸福不会上门。
元敬淮只懂得自私享受她的爱,绝不是替她制造幸福的高手。
“敬淮,我这次再跟你把话说清楚一点,我对石明彬的印象非常好,我是很认真的在与他交往,没有意外的话,我可能会嫁给他……”
“那么丝丝,我告诉你,我就是你的意外,你嫁不成他的。”何丝丝对别的男人表示好感,元敬淮当然很不是滋味,但此际不再是他任意发飙的时候,他忍下了最近动不动就在心里翻搅的醋意。
“你根本没有在听我说!”何丝丝为着他的自说自话生气,他从头到尾都不接受她跟他分手的事实!
“丝丝,换你听我说,那天我没有去赴约是我此生最不可原谅的错,现在我最希望、最想做的事就是将一只最璀璨的戒指套在你手上。
或许你觉得我这八年多来的表现很差,或许你早已暗里唾弃我对你经常不自觉的轻忽,也或许我的过分专制让你再也无法忍受了,但是我相信,你心知肚明我对你的情有独钟,我没有任何挽回你的优势,我唯一的筹码就只是——我爱你。”
元敬淮言语由衷,真心诚意,他对何丝丝的决定不再有把握,他唯一能掌握的只有自己多年来不曾深思细想过、但却从不递减的爱意。
听了这段告白,如果何丝丝不心动,她就不配再叫做何丝丝,可是如果她就此全盘接受,那个为她人生开启另一扇窗的黄昏就失去了意义,石明彬的出现也会变成多馀……
她只想低调的埋葬过去,并不想撕去新的一页。
“我……”何丝丝正要开口,元敬淮的手指已压在她唇上,不以口封缄的道理很简单,今晚别的男人亲泽过,他有疙瘩。
“不要急着拒绝我了。让我等你,从这个星期开始,我每周六都会在‘爱情进行曲’等你,直到跨过午夜十二点。看你高兴让我等几次,我都会等。我用我的等待来偿还你的等待。”
从哪里跌倒就由哪里爬起,他用未知的周末还她失去的周末。也许在等待之中,真正的幸福就被他等到了。
“等待只是浪费时光,蹉跎岁月,你不要做傻事,我不会去的。”何丝丝有本事说这句话,未必狠得下心让她爱难舍的男人痴痴空等。
“丝丝,让我等你就是了。”元敬淮深情凝望,眼底的光芒忽明忽灭,他的心必定有巨大的挣扎。“我先回去了,帮我跟何爸何妈说一声。”
元敬淮自行离去,何丝丝立在原地没有送他,甚至连头也不敢转一下,就怕自己情难控制,追出去跟他走……
想回锅怕烧焦,思量再思量,只当过去种种已成冢,宁愿让旧爱成为美好回忆,也不愿再爱成为伤心利器。
放弃似乎是唯一的抉择!
第十章
何丝丝说的没错,等待使人心惶惶,一刻不得安宁。
引颈企盼中,也许下一秒等待的人就会出现,所以这一秒再怎样也得忍、再怎样也舍不得就此不等!
按照过去几个周末,元敬淮欣长的身影在“爱情进行曲”门口,时而伫立时而徘徊,引人注目。
除了他的帅之外,眉宇间的郁郁寡欢不知惹了多少来来往往的女性同胞爱怜。
他知道有许多人围在他周遭对他指指点点,许多浪漫的揣测众说纷纭,他全然无心理会,只期盼愈来愈多朝他翩然而来的女人当中,会有何丝丝的倩影。
“爱情进行曲”的店经理邀请他到店内贵宾室,不知邀了多少次,都被他婉拒。
他的丝丝在任何地方等待他的时候,可没有好心人邀她坐、请她喝杯茶水呀!他凭什么接受特别待遇?
他的丝丝在等待他的时光中,还要忍受多少别人投来的异样眼光?
他都懂了,都感受到了!
几个周未,他从中午等到午夜十二点,满心期待的来,失望的回去,这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得具备多大的爱的力量才做得到?
他苦闷、他不耐,甚至多次要抓狂拂袖走人,但思及丝丝八年来无怨无悔的等待,他这又算什么呢?
她会想结束绝不是没原因的,漫长而未知的等待,确实使人感到沧桑和悲凉。
“好久不见。”
傍晚时,一个小姐在他面前站定,元敬淮看了半晌,才认出是温婉媚。婚后的她看起来比之前丰腴,即使她只是礼貌性的对他微笑着,他还是看得出她脸上堆满幸福和满足。
那……是不是就是丝丝想要,而他该给的东西?
“婉媚?你好。”元敬淮简短的打声招呼。
“我不是路过。我今天是充当飞鸽,替丝丝传书。”温婉媚一向不是词锋犀利的女人,但此刻她说的话讽刺意味确实是很浓。
“是吗?看情形我这次又将空等。”元敬淮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是等到无力了吧?
“只怕永远空等了,敬淮。”温婉媚惋惜的说:“丝丝要我跟你说,她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