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哪里行不通。”他阴恻恻的反问。
“你看,就是这样。你根本不接受。”她最气他这点了。即使是一对相爱的情侣,没人规定男人求婚,女人就得答应吧?她会拒绝自然是认为雨人的交往,没到结婚的地步。
“我不接受表示我固执?你一再拒绝不也是同样的意思?”
“不一样!”她愤慨的旋身面对他,秀丽的凤眼里燃着气愤的火焰。为什么他总是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
“我是为你着想!因为我是宁纪的妹妹,你觉得有必要为那夜负责,这种想法根本落伍!”
“我落伍?”身为全球顶尖的建筑师,得过无数的大小奖项,参与过数不清的高科技工程,竟被一个没长大的小女人说是落伍?子逸顿时啼笑皆非。
“没错!你那种骑士精神,还有道义责任,完全是没必要的!”她煞有介事的端出律师严谨的形象,试着想说服他。
无奈子逸看到的却是个任性、骄纵的美女,窈窕的身段让他心猿意马,宁绮引以为豪的专业形象于是大打折扣,说服力自然是零喽。
“我二十五岁了,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那晚是我有意引诱你,你没必要因此跟我求婚。我们都是成年人,男欢女爱本来就很正常。无论在法律上,或是道义上,你都对我没有责任。总之,事情到此为止,我不会对你的求婚当真,你也当这事从没发生过。”
“已经发生过的事,如何当没发生过?”子逸拨了拨额前垂下的刘海,气愤的心情因她承认有意引诱他而转怒为喜。
的确是她引诱他,不然以他的定力,不应该会把持不住。对这件事,子逸心底有说不出来的开心。宁绮肯放下身段诱惑他,表示她心里有他。
“只要你我都不提,这件事没人会知道,不就等于没发生吗?”她天真的回答。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不配合的找碴。
“你又想长篇大论训人吗?”她斜眼睨视他,“子逸,我们不要把事情给复杂化。我的意思是,你打消求婚提议,我重新过我的太平日子,就此井水不犯河水。”
“为什么?”子逸不明白。
他一直认为宁绮是爱他的,否则不会诱惑他和她做爱。她那么热情的反应他,还把从未被男人碰触过的清白身躯交付给他,在在显示她对他有情呀!
可是她却一再跟他撇清,不愿意与他有任何关系。子逸在疑惑之余,心情大坏。莫非是他自作多情?
“什么为什么?”
“难道那晚的事对你没有任何意义?”他的眼光仿佛想穿透她的脑壳,看清楚她在想什么似的锐利。“你为什么要引诱我?”
“我……”
叫她怎么说?宁绮羞的面红耳赤。子逸非得这样追根究柢,连最后一丝尊严都不留给她吗?她为此而有些怨恨。
“你说不出来了?”他锐利的眼眸直绕着她打转。
“我……我想要体验一下情欲不行吗?”她紧握住拳头侧对着他,懊恼的道。
“为什么是我?”他紧迫盯人的审视她如花的娇容,清楚明白有多少男人觊觎她的美貌。“你有数不清的机会可以体验,为何选择我?”
该死的,她又不是花痴!总得遇到能让她产生情欲的对象才能做呀!但她才不要这样告诉他,免得他又缠着她没完没了。
“就说……那晚是我的逢魔之夜,我突然想要你,不行吗?”她绞尽脑汁想藉口,气呼呼的道。
“别忘了在我出现之前,丹尼才向坏求欢被拒。”他举出证据反驳。
“我……还有一点品味。”她几乎要呻吟了,子逸再追究下去,她真的不晓得该怎么掰了!
“品味?”子逸扬起俊眉玩味这个字眼。
这代表她仍是在乎他的?
所以她谁都不诱惑,只引诱他?
“对。”宁绮松了口气,高兴子逸的语气和缓了不少。大概是她先前使用的词汇太伤人了,他才会一直逼问她。“品味”这字眼是比“情欲”要合乎他“控固力”的死脑筋。
“你是说我符合你的品味?”像是要进一步求证,子逸修长结实的体魄优雅的从沙发上起身,徐缓的走向她。
“嗯,没错。”她决定尽量说一些好听话来满足他的男性自尊。这样他就不会再缠她了。
“既然你认为我符合你的品味,为什么不肯答应嫁给我?”他走到伸手可碰触到她的距离,才丢下炸弹般威力的问话。
宁绮头皮发麻,瞬间领悟到她高兴的太早了,子逸咄咄逼人的目光,显现他毫不退让的决心。
她天杀的干嘛用“品味”这两个字?他现在认为他符合她的品味,更该娶她了!
“我没说你符合我结婚的品味。”她急急地反驳。
子逸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宁绮忍不住逸出呻吟。她真的是一流学府训练出来的法律人才吗?怎么尽说这种惹当事人不快的话?
“我是说……”她慌乱的想要解释,“我知道你很好,可是我对婚姻还有许多的憧憬,你未必符合嘛!”
“你是说我不符合你对结婚对象的憧憬?”他意味深长的凝视她。
“对对……”她点头如捣蒜。
“尽管我符合你上床的品味,却不列入你婚姻对象的考量?”
“可以这么说啦。”宁绮顺着他的话道,希望就此斩断他求婚的念头。
“阿绮……”他忽然握住她肩头,闽暗的黑眸深深看进她眼里,“告诉我你的憧憬,我会尽一切努力达到你对结婚对象的要求。”
他真诚的话触及她心灵,灼热的仿佛要燃烧起来的眸光,冲击着她。
宁绮轻轻颤抖,几乎要臣服在他真挚热情的眼光里,撇开所有的骄傲与疑虑,向他坦白一切。
她是爱他的。这是她引诱他的唯一理由。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悲伤的看着他。
她该怎么告诉他,受伤的心即使痊愈,创痛的伤疤永远留在体内,只要忆起便会产生椎心之疼?
那道情伤,是必须用最真的情才能稍稍抚干的。
然而他给她的,不过是道义,而非真情!
“阿绮……”他不死心的摇晃着她,喑哑的嗓音里有着痛苦,“我是认真的。不管你的条件是什么,我都会做到。”
她是可以告诉他,她要他的心、他的爱、他的情,她相信子逸也会欣然给予。以成熟的理智驾驭情感,把所有的关爱倾注向她。
但这种要来的感情她不要。
如果不是出于他本心的爱,就像是础石不坚、硬凑出来的临时便桥,随时都会被冲毁、取代。这种强求来的爱,她无法接受。
她要的,是出自他本能的渴望,而非义务或是施舍。尽管她是这么热切且绝望的爱恋他,自尊和骄傲却不容许她向他乞求。
故而,她只能无言的凝视他,任蒸腾的雾气弥漫她的眼。
“阿绮……”他惊愕的瞪视她的泪,温煦的眼眸有着怜惜和讶异。“为什么哭了?”
无法再面对他温柔的凝视与询问,宁绮扑进他怀里,仰起头用力吻上他。
这一吻很快就燎烧成激情,纽约宫那夜的记忆再度鲜活了起来。子逸无法忘记她甜美的味道,每一处的体肤如鲜奶酪般柔滑香甜,每一道曲线都令他热血沸腾。
她的热情足以烧热他血脉,让他把所有的禁忌都丢开,眼里、心里仅能容下一个她,全心投入她所制造的炽热火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