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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页

 

  窦月芽眉头紧蹙着,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好危险。

  一个行差踏错,害死自己不打紧,还可能拉一票作陪……所以她现在更不能说是桃白放那几个美鬟进房。

  “依奴婢所见,王爷或许是吃味了。”

  “嘎?”吃味?“玉昙,他是吃哪门子的味?”

  “王妃那般珍惜这木匣,王爷肯定是误以为王妃对八皇子有意才会吃味。”玉昙是根据在门外所听的内容解读。

  窦月芽不屑地哼笑了声。“想太多了!”倒不如说是他的沙文主义在作祟,不允许属于他的女人心里还想着其他男人。

  他要是对她有一丁点的情,她光是一眼就看得透。

  “王妃初到王府那晚,在浴桶里泡到睡着,是王爷将王妃给抱到床上的呢,那温柔的举措,奴婢不曾……”

  “等等!”窦月芽硬声打断她的话,紧抓她的手问:“你说,是他把我抱到床上的?”

  “是。”

  她用力地咽了咽口水。“……我有没有穿衣裳?”

  虽说这事她也怀疑过,但后来她忘了,她认为就算没穿衣服被玉昙看到,彼此都是女的,她是不怎么在意的, 可要是华与刹,情况便截然不同。

  “当然没有。”玉昙说着,被她那犹如五雷轰顶的表情给逗笑。“不打紧的,横竖日后也是要成亲的。”

  谁说不打紧的?!窦月芽无声呐喊着。

  虽说这不是她原本的身体,可是现在是她暂住的,被看光了就等于她自个儿被看逛,竟然平白被人欣赏这青春无敌的躯体……她不要做人了!

  玉昙哪知道她内心是如何哀号不绝,径自拉起她。“王妃,回去歇着吧,这儿交给奴婢打理。”

  窦月芽被扶着回床,躺在床上,她却是没有半点睡意。

  她实在是五味杂陈,对自身处境有着难喻的无奈。

  原来失去人权的时候,竟是如此可怕,生命财产毫无保障……可是要她依附他而活,又是千万个不愿意。

  想逃,无路,不逃,万劫不复。

  窦月芽,你还能上哪去?她无声自问着。育幼院的妈妈替她取了月芽之名,说这代表新生之意,可是……每次新生都好艰难啊。

  也不知道是气病的,还是对未来感到无比沮丧,横竖这身躯很娇弱,窦月芽整个人懒洋洋,成天躺在床上,就连三餐都用得少。

  是玉昙以她不食她亦不食的名义强迫,才教她勉强多吃了两口。

  其实,也不想坐以待毙,昨天也尝试着要出门,岂料她前脚才踏出院落,那武总管就立刻出现在她面前。

  “王妃想逛市集,可是这几日天候不佳,还是改日吧。”

  “如果本宫非要出去不可呢?”她试着端出架子。

  “那笑的只好派人请示王爷。”

  窦月芽气得牙痒痒的,只能铩羽而归。

  然后,玉昙偷偷地跟她说,她的院落外头,多了两个看门的护院。为此,她懊恼不已,气自己不该打草惊蛇,如今把后路都给堵死了,是注定插翅也难飞。

  因而她烦闷不已。

  更烦闷的是,今天那家伙回来了,而且派人通知要她一道用膳。

  “不去。”她想也没想地道。

  “王妃。”玉昙柔声劝着。

  “我说不去就是不去。”她说的铿锵有力,不容置喙。

  玉昙见状,知道多劝无益,便推门离去。

  窦月芽躺在床上背过身,闭眼发呆,做做白日梦,哄自己开心。

  但安静没一会,门有被人开启,她不禁没好气地道:“我不是说了不去?”

  唉,她现在是个禁脔,没有行动自由,给点想象的自由可不可以?

  “所以本王来了。”

  那冷冷的低嗓,教她猛地起身,横眼瞪去。“你没经过我的同意不该进我的房!你应先派人通知我!”就好比别人要见他这位黄胄贵勋要先告知,他应该比照办理才成。

  “你在跟谁话说?”他敛笑,眸色冷沉地望着她。

  那眸色戾气十足,教她张嘴却孬得定不了嘴,只能悻悻然地道:“我身体不舒服,吃不下。”说完,干脆躺下装死。

  华与刹徐步走到床边,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她原要挣扎,却见他把指按在她的脉搏上。

  不会吧,他真的懂医?不由得想起华与则说过的话,想起自身的处境,身为棋子被终身监禁在此,她不禁火大地抽回手。

  “你有完没完?”

  她真的不太稀罕当公主,她宁可随便当个村姑,至少还拥有自由,要是真的情非得已非嫁不过,她也宁可挑个忠厚老实的庄稼汉,也强过他这个目中无人的狂妄王爷!

  华与刹微扬起眉,径自道:“赐三,哪个丫鬟负责王妃的起居,又是哪个打理王妃的膳食,还有哪个是照料王妃的身子?”

  守在门外的武赐三立刻道:“回王爷的话,负责起居的是桃白,打理膳食的是桃红,照料王妃的自然是贴身丫鬟玉昙。”

  “叫祝嬷嬷把人带进来。”

  “是。”

  窦月芽一头雾水,没一会便见一名年约三十左右的妇人,将三名丫鬟带进房。

  “祝嬷嬷,三个丫鬟,各掌嘴二十。”他慵懒地在窗边的锦榻坐下,拿起茶轻啜着,那口气平常得像是在交代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窦月芽皱着眉,就见祝嬷嬷从怀里取出一只像乒乓球拍的东西,毫不客气地往桃白的脸上打下,响亮的声响教她抽了口气。

  “住手!”她急声吼着。

  祝嬷嬷却置若罔闻,一下打得比一下还重,桃白白嫩的颊面已渗出点点瘀血。

  窦月芽见状,转而瞪向华与刹。“你……为什么要罚桃白?你先让祝嬷嬷住手!”

  华与刹睨了她一眼不语,慢条斯理地品着茗。

  “你到底想怎样?!”窦月芽气得眼眶泛红,干脆下床阻止祝嬷嬷,一把抢过皮制掌嘴,恨恨地丢在地上。再打下去是会打死人的!

  华与刹冷冷抬眼。“注意你的态度。”

  “我去你的!”她这辈子还没这么生气过,感觉血往脑门冲,眼泪莫名滑落。

  华与刹哼笑了声,道:“继续掌嘴。”

  她蓦地倒抽口气。

  第六章 屈服(1)

  眼见祝嬷嬷捡起皮制掌嘴又要朝桃白脸上招呼过去,她正要开口,便听他喊道:“等等。”

  她心头一松,以为他良心尚未彻底泯灭,要饶了桃白,岂料他却说:“掌嘴太慢,赐三,把她丢进后院圈子,本王养的几匹狼正饿着。”

  窦月芽错愕地望着他,只见他掀唇笑得愉悦,却像极了恶鬼魔物,让她彻底明白,一旦惹火他……谁都没好下场。

  “……王爷,我饿了。”她哽咽道,泪水顺颊而落。“好饿。”

  他就要他臣服,不是吗?很简单的,不需要为难其他人。

  华与刹好整以暇地品茗,摆手示意,要武赐三打住动作,他懒懒地望向她。

  “本王说过,本王向来喜欢驯马,以鞭抽其背,以锥刺其肋……再不听话,本王就会断其腿,你说,还能有多烈?”

  睇着她因愤怒而落泪的脸庞,他脸上带笑,心底却极为不快。

  他就是要她的屈服,但当她真的屈服时,那神情却像是锥子刺进他的胸口……

  这是怎么了?

  “……受教。”

  “笑。”他托着颊命令。

  窦月芽望着他,用力地扯起笑,泪水却是彻底决堤。

  华与刹眉头一拧。不,不是这种笑……也不是以往盛兰对着他露出的那种笑脸,他想看的是,她央求与剀时,那佯装可怜的撒娇笑意。

  哼笑了声,华与刹不耐道:“全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备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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